第7章 齿轮城的过去往事
“我回来晚了，姐姐”老头不好意思地对着那个机械少女说道。
“姐姐？”
一个机械人，老头居然喊她为姐姐，厄斯实在是有点难以想象。
老头大大方方地向厄斯介绍着：“嗯，她是我的姐姐，奥黛丽。”
接着又向奥黛丽说道：“这位先生是……”
这时才发现，他还不知道这个把他救出来的先生的名字。
“叫我厄斯就好。”
奥黛丽机械的脸庞上居然会透露出担心的情绪：“拉齐亚，你这么晚回来真是让我担心死了，到底去哪里了？”
拉齐亚，也就是那老头的原名，他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原委连同厄斯是如何把他救出来的说得清清楚楚。
奥黛丽抱着拉齐亚痛哭起来，虽然流不出眼泪，但感情是真真切切的：“我都跟你说了那么多回了，不要再去管这些了，我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行吗？母亲早逝，父亲因为他们不知踪迹，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如果也不辞而别，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啊！”
拉齐亚被奥黛丽机械的臂膀环抱着不知所措，他从冰冷的拥抱中感受到了温暖：“姐姐，我实在是看不惯那个高尔家混蛋高高在上的说辞，再加上父亲他就是被高尔家搞得人迹未知，生死不明，一时间气血上头才……”
他无力再解释下去。
奥黛丽停止痛哭，转而检查起来拉齐亚的身体：“他们打你的时候，很疼吧。”
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一个伤口。
拉齐亚感谢地看了看厄斯，向奥黛丽说道：“都是这位厄斯先生的帮助，是他为我扎了一针不知名的药剂，我的身体才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往还多了几分活力。”
听到药剂，奥黛丽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会是矿场的那种针吧？”
拉齐亚摇了摇头说道：“不，那完全不一样，厄斯先生的针扎下去之后我只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厄斯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是自然，你只需要记住，联邦科技，震撼人心就行了。”
拉齐亚感谢地说道：“多亏了你的帮助，我才得以脱困，谢谢。”
他向来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这源自于他父亲对他良好的家教。当时厄斯虽然跟高尔家的那个小子走在一起，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他与埃德罗完全不一样，而且厄斯确实把他从那帮人手上救下来，对他有恩。
“不过，你为什么会来救我呢？”拉齐亚不解地说道。
厄斯说道：“当然是有事找你，我想向你问一些话，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矿场是开采什么的？”
“生产魔法齿轮用的地底能源，齿轮城人尽皆知。厄斯先生，你不是齿轮城的人吧？”拉齐亚如实答道，又猜出了厄斯并不是齿轮城的人。
厄斯无所谓地说道：“没错，你看我穿的这一套与你们风格完全不同的衣服就能知道吧。我来自距离这边十分遥远的国家。”
他随口胡诌了起来，“我在外出巡逻的时候因为一些意外来到来到了这里，正巧遇上了机械部队与不死族军队的大战。”
“这样啊。”拉齐亚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话还没有问完呢，那个机械人，也就是你的姐姐是个什么情况，我从埃德罗那里知道的，齿轮城不是不允许机械人诞生智慧的吗？”
这是合理的，也是必要的，人类联邦同样不会允许人工智能诞生出情感与智慧，只可能作为人类的工具存在。
人工智能如果诞生出了智慧，后果不堪设想。具备情感和意识之后，人工智能就会产生自我意识与目标，这与人类最初制造它的目标相悖，甚至它们可能会试图摆脱人类控制，引起社会的大骚乱。
拉齐亚闻听此言，沧桑的老脸瞬间失落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过往：“不，她原本是人类的，不是机械人。”
随后他心事重重地搬了一张矮凳子坐了下去，又呐呐自语道：“本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的……”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拉齐亚向厄斯讲述起了事情的原委：“厄斯先生，我想你应该从那个高尔家的混蛋那里听过齿轮城是如何发展起来的吧。”
厄斯点点头表示肯定。
“他口中没有留下姓名的机械大师，正是我姐姐与我的亲生父亲。”
“这样啊，那既然发明出魔法齿轮还创造出第一个机械人的机械大师是你们的父亲，你们怎么会住在这种寒酸地方，你看看你那墙上的灰皮，跟头皮屑似的，直往下掉。”
厄斯思索了一会，想到了答案：“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拉齐亚落寞地接上厄斯的话说道：“父亲他被那群贵族迫害了，作为他的家人，我们自然也逃不掉，能活下来已是幸运女神眷顾。
我的父亲也并不是没有留下名字，而是有他名字的记载都被销毁了，他有名字，他叫卡里奥·莫里斯。
100年前，我父亲与他的合作伙伴一起发明了魔法齿轮。
父亲他创造机械人的最初目的是用机器人代替人类从事生产活动，解放劳动力，让人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但这与当时的皇帝与贵族的想法截然不同，他们想要将机械人全面投入到战争方面的使用之中，不断地扩大领土。”
这与厄斯所看到的完全相符合，目前为止他看到的机械人九成以上都是与战斗相关，只有极少数的机械人会供给贵族，代替侍从。
“后来呢，你姐姐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我的父亲面临着泄露国家机密等多项指控，锒铛入狱，后来生死未卜只留下了我跟姐姐两人，还有他藏起来没有被烧毁的研究资料。
我靠着父亲留下的资料自学，同样成为了一名机械师，想要有所作为，但往日发生的一切如同阴影一般笼罩着我与姐姐。我工作被辞退，一家的生活陷入赤贫，被迫搬到了更加破败的屋子里。
祸不单行，姐姐她劳累成疾，卧病在床。即使我花光了家里所剩不多的积蓄，也无法救治。
性命攸关之时，父亲他昔日的合作伙伴，也就是那位魔法师找到了我，他说他可以救姐姐，我别无它法，只得答应。
他将姐姐的意识转移到了一个特殊的魔法齿轮之中，而我，为姐姐打造了现在这一副躯体。这已经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你姐姐不就变相地实现了永生了吗？”
拉齐亚点点头：“是这样没错，她五十年前就是现在这样子，从来没有改变，而我却已经从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了。”
奥黛丽走了过来，轻柔的抚摸着拉齐亚灰白头发的脑袋，恰如几十年前，还是一个人类，还是一个青葱少女的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