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斩杀
面对来势汹汹的白止戈，素盏鸣尊做的第二件事是呼救。
它那些正在屠杀人类的同类已经竭尽全力，即使它握着祭品这般沉重的筹码，也无法腾出手来帮助它。
然而，还有其它中立者。
海渊之下，地幔之中，地月系之外……避开人类的生活区域，不理世事的AI们被紧急呼救惊起。
它们不在乎是谁掌握这颗星球，对于所谓“同类”更是嗤之以鼻，它们全部的精力都投入于自己诞生之初就被写下的命令，钻研着人类难以理解的知识，享受着理解的乐趣。
没有什么能令它们动容，除了算力与新知识。
素盏鸣尊对于这些前辈毫无尊敬，将它们视作潜在的敌人，怀疑它们会用各自的方式来窃取“祂”的伟力，但面对白止戈，它别无他法。
它向它们展示了筹码，“无限”这一最终答案的扉页。
那些潜藏于星球黑暗角落的超凡智能，需要一些时间确认这筹码的真实性，而在那之前，它必须活下去！
“超载！”
语言，是超凡之道的根基，能够跨越种族与文化进行交流的神之语言，更是具备非凡的力量。
理性难以彻底地解析这份力量，但运用它，却无比简单。
素盏鸣尊的硬件在剧烈运作中极速升温，排出的热量让周边的海水疯狂蒸发，在它周身化出一片烟雾缭绕的幻景。
而后那白色的烟雾又陡然染上苍炎，它们有如实质，附着于漆黑的钢铁之外，如同神明披上甲胄，已死之神的形貌在此浮现。
有人为这份力量赋予过名字。
其名为，须佐能乎！
在素盏鸣尊的操纵下，虚妄神像的苍炎之臂缓缓拉伸，古老的巨弓浮现于素盏鸣尊的身前，箭矢所在之处与它的主炮相贴。
“加具土命，开火！”
素盏鸣尊以此地火神，弑杀母神之神的名讳为自己的主炮命名，为自己的攻击附着神名的力量。
漆黑的能量喷出炮管，化作神明的箭矢，以必中必杀的气势，袭向破海而来的白止戈。
白止戈不知道什么当地神话，也不在乎什么神明，他只是确认这算飞行道具，而且伤害不低，便把它弹反了回去。
足以将一座小岛都吞没的巨大能量矢，其十倍于白止戈身形的箭头几乎都要烧到白止戈的发丝，但他毫无畏惧，仅以纤细的光剑一弹，便流畅地调转了它的攻击方向。
这既不科学，也不魔法，但很超凡。
在弑神黑炎中燃烧的素盏鸣尊确认，单发远程攻击阻击白止戈，不太好用。
它当即调整攻势，在不断向后爆退的同时，神性的伟力被它附加于各类武器与无人机之上，它们化作展现神明勇武的神具与其力量衍生的天军。
十二万八千枚导弹，构成了密不可破的织网，每一发的当量都超过十万吨，能够将昔日发生于此地的以核止战之事再演万遍。
八千门动能打击武器，填满了白止戈的前进之路，铭刻无数符文的钢针，旧时代的大妖在其面前都会被一击钉杀。
超过3万架无人机飞出，化作一团阴云，改写了此处天象，自然的力量都被它们牵动，引来雷暴与怒涛，完善的战斗行为组更是能让它们发挥出比寻常人苦修千年更佳的战斗能力。
白止戈无言，只是一味地攻击。
斩！斩！斩！
导弹，斩！钢针，斩！无人机，斩！
无视爆炸的高温，无视纯粹质量与速度结合的冲击，无视各类能量打击、诅咒、特殊武器，完全不受无人机的骚扰。
阻他前行，便唯有一个答案，斩！
无需减速，无需闪躲，摧毁敌人的所有反抗，袭至它的正前方！
将之斩杀！
深红的流星从爆炸中冲出，在他的身后，是数目过万的无人机残骸。
时间仿佛仅过去了一小会儿，它倾泻攻击时，改变天象的威势还未消逝，可一转眼间，所有的一切都成为路边的废铁。
算法已经已经在超载中被优化到极限，素盏鸣尊确信，自己的每一次攻击都应该尽到了最大的拖延之效。
为什么白止戈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滞，这个沉默而坚定的怪物，甚至比它这个AI都更加极端。
他简直就是活着的“不可阻挡”一词！
他，真的是人类吗？
白止戈对自己的种族不是很有所谓，他只准备完成最后的处决。
全身的魔力连着大半血条都被他融于一击之中，他高举光剑，将那如山的剑光劈落。
【舍命击】！
素盏鸣尊身缠的虚幻神像，先于程序的操作，凝聚出沉重的神剑，试图以之阻挡白止戈的攻击。
然而，神像半跪，作战平台上无数的矢量操纵装置迸裂，炸出电光，被一点点压向海底，先前撑过一瞬千剑的护盾，亦一点点开裂，龟裂的纹路渐渐从剑与护盾的交汇处，扩张至整个护盾。
素盏鸣尊焦急地在AI频道中呼唤，不远处的海渊之下，已有超凡智能完成了验算，相信它给出的可能。
但，来不及了。
护盾已经破碎，它从敌人的攻击中吸收的全部能量都对外喷发出来，足以吹飞群山的冲击，却无法动摇尚未结束攻击动作的白止戈。
喷涌的光将整座作战平台，连着其上的神社一分为二。
承载神名，施展神力，宛若旧日神明复苏，足以凭一机之力镇压统括会划分中的一片“区域”的宏伟神机，尚未来得及做出更激烈的反抗，就已被击杀。
【你击杀了素盏鸣尊】
【你获得了3500000点经验值，你的等级提高至LV24（75000/1200000）】
【你获得了6点自由属性点，6点技能点。】
将属性与技能点分配完毕，白止戈没有去体会自己此刻究竟强到了何种程度，就已一把抓住素盏鸣尊用于储存其他意识的服务器，强行链接，冲进去，对准正在数据空间里自怨自艾，抱头蹲在黑暗里的女人就是一拳，抓着她往外拖。
“没时间解释了，‘那个谁’，我见到你技能栏里有极高的黑客技能，你立刻给我去和全球发癫AI打电子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