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风雨前的宁静

当最后一缕雷光隐入云层，聂枫从高压电塔跃下时，工装裤口袋里响起单调的手机铃声。他抹了把脸上的焦灰，来电显示是物业王主任。

“小聂啊，丽水花园跳闸三天了，你修完基站赶紧过来！“

苏璇在他识海里轻笑：“元婴修士还要接电工单子？“

“这叫大隐隐于市。“聂枫把扳手别在后腰，顺手给生锈的检修梯施加固化咒。晨光里，他踩着绝缘胶靴走向城东小区，背后电塔表面隐约浮现青鸾图腾——那是用雷劫余威刻下的守护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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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水花园3号楼地下室，聂枫蹲在配电箱前皱眉。本该普通的线路故障，在他灵视中却呈现诡异景象：铜芯电缆表面附着磷火般的幽蓝物质，墙角霉斑组成残缺的避尘符。

“小聂啊，这是上周新换的德国电缆...“物业主任的絮叨突然卡在喉咙——他看见年轻电工的瞳孔泛起青金色，如同深夜出巡的猫科动物。

“上月是不是有道士来做过法事？“聂枫突然发问，指尖抚过烧焦的零线接口。那里残留的灵力波动，竟与三天前袭击他的尸傀同源。

物业主任擦着冷汗点头：“开发商请的青云观道长，说是调节风水...“

聂枫从工具包摸出绝缘胶布，看似随意地在电表箱贴出北斗七星阵。当最后一截胶布封住阵眼，地下室阴冷气息顿时消散。只有他看见那些蓝火顺着线路回流，最终消失在小区人工湖方向。

“线路老化了，打12345申请电网改造吧。“他故意提高声调，同时在物业主任手机壳内侧拍入警示符——若再有邪修接近，这道符会化作灰烬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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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收工后，城中村天台架起自制避雷针。聂枫盘坐在蓄水桶改造成的修炼舱里，听着楼下烧烤摊的划拳声入定。苏璇的残魂悬浮在晾衣绳间，月光透过她半透明的襦裙，在水泥地上洒出星图光斑。

“把冰魄玄功和电工手册结合？“苏璇看着聂枫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你这思路倒是清奇。“

“现代都市灵气稀薄，但高压电里蕴含纯阳之力。“聂枫咬着铅笔头，给变压器简图添上经脉运行路线，“今天修变电站时，我发现雷属性灵力能刺激檀中穴...“

他突然顿住，抄起脚边的螺丝刀甩向东南角。黑暗中传来金属碰撞声，一只机械麻雀零件散落一地——内置摄像头还在闪烁红光。

“第七只了。“聂枫用绝缘胶带缠住窃听器，“赵司辰的人？还是天机阁？“

“欧洲炼金协会的工艺。“苏璇端详着齿轮上的卢恩符文，“他们在用蒸汽朋克风格掩饰追踪法阵。“

聂枫从冰箱取出结霜的啤酒，罐身水汽自动凝成冰刃。他操控着冰片将机械鸟残骸砌成微缩埃菲尔铁塔，轻轻摆在防盗网边缘——既是警告，也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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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旧货市场人声鼎沸。聂枫蹲在五金摊前挑选二手继电器，忽然听见细微的剑鸣。转头望去，穿JK服的少女正在把玩一柄生锈铁剑，剑格处被污垢掩盖的云纹，分明是蜀山内门弟子的标记。

“多少钱？“少女晃着双马尾问摊主。

“那是唐代仿品，三万八。“摊主眼皮都不抬。

聂枫弹出半粒灵石击中小腿，少女吃痛松手。铁剑坠地的瞬间，他抢先握住剑柄：“汉代黑漆古，最多八百。“说话间暗运灵力抹去剑身封印，凶煞之气冲天而起。

少女瞳孔泛起紫芒，竟是开了天眼：“你也是...？“

“高压电工证考不考虑？“聂枫突然掏出职业培训广告单，“持证上岗月入过万。“趁对方愣神，他迅速将铁剑塞进工具包，又丢下张带驱邪符的名片：“剑鞘在古玩城B座13号，记得砍价到五千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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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自制修炼舱内蓝光流转。聂枫将盗版《电工手册》铺在地面，书页间夹着从不同势力身上“顺“来的符咒：天机阁的窥天符折成书签，炼金协会的追踪阵图垫在桌脚，苗疆蛊虫被封进节能灯泡当台灯。

“以百家之术养我道体。“他对着嗡嗡作响的老旧空调掐诀，霜花在滤网结成聚灵阵，“苏璇前辈，劳烦把玄冰真气调到26度节能模式。“

残魂翻了个优雅的白眼，挥手将室内温度精确控制在人体最适区间。楼下的麻将声穿过结界变得朦胧，如同远山飘来的暮鼓晨钟。在冰箱压缩机的规律震动中，聂枫悄然运转起融合雷法与电网知识的独创功法——高压电竟在他经脉中化作液态闪电流转。

窗外闪过几道可疑黑影，却无人注意到阳台的绿萝叶片上，凝结着只有元婴修士才能布下的三千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