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缔结冤缘
“启奏陛下，现如今域国二王子带兵十万，围我都城城门数月，城中守军已不足两万。如若再战，恐支撑不了多久！”疆国国都达城议会厅，宰相林侩细步走出人群讲道。
“依卿家所言，可有退敌良策？”疆国国王叶川询问。
“与其城破而生灵涂炭，不如差使言和？”林侩摊手环视大厅，大声说道。
“臣等附议！”众文官躬身齐声喊。
“荒谬！我等随殿下征战三十有余，战役数百，方得疆国国内十年安逸。如今敌国兵临城下，尔等不思上阵破敌，反倒摇尾乞和，乱我军心，是何居心？”疆国大将军朱毅健步踏前，手指林侩怒骂道。
“朱老将军，眼下敌强我弱，城内兵寡粮少。交战数月，已无援兵。难道非要等到城破之日，让陛下做了亡国之君方肯罢休？”林侩面不改色，朝朱毅瞥眼嘲讽道。
“你！......回陛下，朱某宁死勿降！“朱毅面朝叶川，单膝下跪，盛气说道。
“势与都城共存亡！”众武将出列齐声大喊。
“唉！众爱卿平身！寡人已有决断，尔等无需多言！来人，宣那人进殿！”叶川对守卫喊道。
“国王有令！宣信使进见！”守卫朝厅外大喊。
“吾王英明！”林侩诡面躬身作揖。
“王上三思！”朱毅凝眉跪地抱拳。
待接见完域国使臣后，叶川差散群臣，独留朱毅于厅中。
“朱老将军情慢！”叶川喊道。
“嗯？”朱毅挺胸侧身，没有回头。
“朱老将军，寡人有一要事相托！”叶川缓步走到朱毅跟前，俯身说道。
“陛下？你这是为何？折煞老臣矣！“朱毅连忙将叶川扶起。
叶川将五岁皇子叶帅的事情说了一边。
“陛下，你既明知域国那帮贼子不可信，为何执意如此？”朱毅不解。
“若能以一人性命换得疆国上下军民安稳，本王愿往图之。如有不测，叶儿的安危就托付给老将军了！”叶川双手握住朱毅的手，深情说道。
“唉！在下领命！”朱毅家中无后，看着座椅旁的皇子叶帅，叹气应道。
......
“皇子殿下，寡人愿意交出国玺，臣服贵国。还望二皇子信守承诺，就此休战，放过疆国将士百姓！”域国大军营帐，叶川手持玉玺恭身递与域国二皇子白武。
“呵！叶国王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能孤身前来，令本王十分敬佩。但你达城门下，损我军士不下三万，今日区区国玺，岂能换回？这买卖，是否太划算与你？”白武命人夺过玉玺后，随手抛在酒案上。举起酒杯，摔碎在地。帐后刀客齐出，将叶川挟持。
“白皇子！日前你差使言合，信使凿凿，如今所为，岂不背信弃义，为天下人所不齿？”叶川肃目斥责道。
“哈哈......背信弃义？信值几金义值几两？两国交战，兵不厌诈，叶老国王一生征战四方，阅人无数，莫非这个道理还没活明白？”白武得意笑到，随后差手下将叶川押至达城城门前。
“城上的守军看清楚喽，这是你们的国王叶川！尔等速速打开城门，不然，就等着给你们国王收尸吧！”域国先锋蔡望祖骑马举刀朝城楼嚷道。
“陛下？......快开城门！”城楼守将邓华确认被俘之人正是国王叶川后，于是下令打开城门。
“殿下快看！城门打开了！”蔡望祖兴奋喊道。
“传我号令！全军将士，杀进城去，叶氏家族，一个不留！”白武一声号令，域国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入城门。达城内硝烟弥漫，火光冲天，一夜厮杀过后，血色染街，尸蝇阻道。疆国高官多被掳走，叶川家眷尽被处决，独留大将军朱毅和少数心腹，携幼子叶帅出逃。
......
“婆娘！屋头还有闲钱没？”退役百夫长车健，瘸着一条腿，醉意熏熏推开家门，进屋便喊。
“没得！喝喝喝，整天就知道喝！爹娘生前留下的这酒铺，两辈子攒下的钱都被你拿去接济那些好弟兄。他们的日子是好过了，眼下你我夫妻二人，兜中无钱，缸中无米，他们可曾上门来过？”媳妇刘岚端来一碗粥丢到车健跟前，脱下皱巴的围腰埋汰道。
“说个球！整天就知道说，隔壁张家媳妇，都四十出头了，不也在给别家做工。你天天闲在屋头，好意思说我？”车健喝着粥，觉口中无味，开始翻箱倒柜，寻找下粥口食，惊醒了四岁女儿车岚。
“你动静小点！别弄着了娃儿！”车岚被父亲不慎磕碰床角，嚎啕大哭。刘岚惊慌将女儿抱在怀中安慰。此时，一群人护着一男童破门而入，浑身沾满血迹，手提破损兵器，瘫坐在屋中。这群人的首领正是朱毅，所护孩童便是叶帅。
“店家！老夫乃是疆国大将军朱毅，今达城被域国所破，府中家厅多被劫掠，今携幼子朱不忘，逃难于此。幼子多日不进口食，还望店家速速做些饭菜，救我等于危难当中。”朱毅掏出几锭银子，递到刘岚。
“朱毅？你是大将军朱毅？”车健闻言，欣喜地起身，脚下没站稳，跪倒到朱毅身旁。
“店家！你这是？”朱毅扶起车健问道。
“朱将军，我叫车健。五年前，曾是你麾下的百夫长。在您的指挥下，打过很多胜仗，拿下很多要塞。只不过后来在战场上负了伤，左腿落下残疾，不得已退役家中，我这条命都还是你老救的！”车健神色开始有些激动，继而有些悲伤。
“车健？噢，我晓得你！”朱毅回到。
“爷爷，我饿！”叶帅扯着朱毅的裤脚哭喊道。
“爷爷？”刘岚闻言有些费解。
“婆娘！还愣着干啥，快去外面买些食材，做给老将军他们！“车健朝刘岚喊道，刘岚于是出门购买食材。所需材料买完后，正要往家中赶，又被追杀到此地蔡望祖撞见。
“妇人！你可见得一名老军士拎着一名幼童?”蔡望祖提刀指向刘岚，厉声问道。
“见.....没见得！”刘岚受惊，先是点头继而摇头。
“哼！瞧你面目慌张，又买这么多食材，定是糊弄与我！贱人，你家住何地，还不快带我等前往查看！吁~”蔡望祖呵斥完，将刘岚揪上马背，踢翻食材，往刘岚家中赶去。
“不好！朱将军，那帮贼人又追来了！”邓华掩门说道。
“蔡望祖这贼子！待我取他项上狗头！”朱毅拍案而起，拔出佩刀，吩咐手下，欲出门搏杀，被车健扣门拦住。
“朱老将军，您武艺超群，取那厮他性命自然不难。但若就此暴露了行踪，你等舍命保护的这孩童，恐怕就危险了吧？”车健已然知晓眼前的幼童身份。
“搜！”蔡望祖踹开外院大门呵斥道。众官兵连摔带砸，向里屋逼近。
“朱老将军，诸位大人，我家后院有一口水井，井内水位不深，你等快带上殿......快带上小公子藏匿其中，我夫妻二人设法拖住他们，快去！”车健将朱毅等人推至水井下藏好。
“车兄弟，今日得你家恩情，如有他日，我朱某定当报答！接着！这石佩，朱某自幼便带于身上，乃是故母相传，今赠与你，以此为信！”朱毅扯下项上石佩，抛出井外。车健捡起石佩，乃是一寻常石头，背面刻有”毅字“。石头用红线贯穿。
车健来到里屋，见得车岚嚎叫，情急之下，便将石佩挂在女儿胸前。
“说！他们在哪！”蔡望祖砍翻屋内桌椅，指着碎木上的残留血迹，怒目盯着夫妻二人吼道。
“冤枉啊，大人。这些血迹是小的断腿所抹，不信你看！”车健将左脚裤子掀开，漏出断口。
“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娃是不？你左脚伤口早已结疤，哪来这么多鲜血？分明是你夫妇二人将他们藏了起来。不说是吧，那我就要让这女娃替你们说！”蔡忘祖举刀走向车岚，车岚被眼前的阵仗吓得缩在墙角边，停止了苦恼，周身直打哆嗦。
“莫碰我儿！老子弄死你！”车健举起拐杖，打在蔡望祖背后，蔡望祖转身抓住拐杖，一刀抹了车健脖子。
“岚......岚儿......”车健一手捂脖，另手想要触碰车岚，艰难地蠕动着身子，挣扎片刻，终是睁眼没了气息。
“带走！”蔡望祖命人将惊厥的车岚提出屋外，车岚狠狠地咬了一口侵犯之人。后者一记耳光呼来，车岚随之晕了过去。
蔡望祖等人在院中一番搜寻无果，来到水井边探头观望，朱毅等人此刻正屏气潜在井底。众人见水面平静，用箭胡乱射了几下，就撤兵离开了柳镇。复命途中，蔡望祖将刘岚的尸体弃于玉米道旁。刘岚衣不遮体，裹了一层草席。草席被鸟禽戳破，尸身被荒兽啃食。
......
“蔡望祖，你个饭桶！八百精锐轻骑，还追不上一帮匹夫，真是废物！”白武坐在帐中，拿起案上酒杯朝蔡望祖脸上砸去。蔡望祖没有躲闪，脸上被碎片划出若干口子，鲜血流了一脸。帐中乐官舞女皆是受惊停止动作。
“看什么看！接着奏乐接着舞！你！还站着作甚？还不给我滚出去？”白武呵斥道。
“回殿下，在下擒得一女童，正是此女父母放走了叶家孽种！”蔡望祖命手下将车岚抬了上来。车岚手脚被绳索捆绑，凶巴巴地盯着众人。
“女童？本王要女童作甚？此女父母何在？”白武问道。
“回殿下，死了！”蔡望祖埋头说道。
“要我说你什么好呢？......退下！”待蔡望祖退出后，白武蹲下身子，凑到车岚跟前。
“丫头，你叫什么！”白武细声问道。车岚没有说话，吐了白武一脸口水。白武的笑容逐渐僵硬，拔出卫兵佩刀，照着车岚的稚脸斜着划了两刀。
“将这小鬼，押入军牢。带到竞技场！”白武朝守卫破口吼道。
“殿下，国王规定华城竞技场历来只准男性参与，未有女童的先例！”守卫低声说道。
“国王规定？本王的命令就是国王的命令！”白武抡起刀背将守卫砍翻在地，守卫痛叫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