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铁律的本质
时间很快已到夜晚。
齐誓在从纪秋那里出来请求陈以深给他在开一堂小灶，是专精防御和力量的祝福术，后者直夸齐誓努力。
“下周三我生日，记得来我家吃饭啊。”陈以深拍着齐誓的肩膀，自己先走了。
齐誓一个人留到深夜，无人的圣地中央，他来到那座神明雕像面前。
脑中的长枪印记似乎在感应着雕像，让齐誓再次发出疑惑。
这个印记到底哪里来的？
很快他甩开脑中的疑惑，靠近雕像下方用来托举的底座，伸出手去抓着一块边，手上猛的用力。
雕像底座被他硬生生掰碎了一个小角。
随着齐誓的动作，他瞬间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大手似乎正从他体内要剥离力量，而他脑中的长枪印记正不断和那个大手抗衡。
趁印记的阻挡，齐誓赶紧催动灵力对着底座修复，大量灵力凝成实体，将底座被破损的地方修复地完完整整。
但是抽取依旧没有停止，齐誓脑门上沁出汗水，他在心里不停重复：这就是好的，这没有被破坏过。
他开始欺骗自己，用疯狂的重复来欺骗自己的记忆，齐誓让自己的大脑相信，这就是完好的雕像底座。
力量被停止抽取，印记再次陷入沉寂。
这就是圣地的铁律，纪秋说过，雕像如果遭遇损坏，等同于杀害同僚，会被剥夺骑士之力。
齐誓不敢直接对雕像下手，他拿底下的底座来当实验，虽然除了一些差错，但是索性结果是对的。
圣地确实会因为破坏铁律而收取力量，但是力量收取又会因为修复而停止，只要破坏者相信自己没有破坏。
齐誓冷笑，他对骑士所谓的规矩和铁律又有了新的看法。
超凡圣地的规矩确实霸道，如果没有印记做抵抗，也许力量就会被直接抽走，让超凡者瞬间成为普通人，这是最为极端的惩罚，对超凡者来说这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但是只要做了修复，一个轻飘飘的表面功夫又能让规矩看起来体面地结束惩罚。
在齐誓看来，这所谓的规矩似乎只是架在一个有实质的核心上，而外面套了无数空壳。
只要能维持住明面上的稳定，就是在保证骑士的规矩不受侵犯。
齐誓默默地蹲着好久，再次和前身的小齐誓思想保持一致。
…………
白辉岭骑士附属医院。
从圣地赶回来的齐誓削好苹果递给舅舅，耐心听着他絮叨：“你不要和你舅妈说啊，她会担心的，她难得回一趟娘家，让她开开心心玩一段时间。”
齐誓点头，又拿起一个橙子，精准的力量剥开每一瓣皮且果肉完好。
“你也不要生气，舅舅没事的，现在结果不是好的嘛？”舅舅咬了一口苹果，“骑士大人一定有自己的想法，骑士肯定是有规矩的，齐誓你可千万不要为了我去找他们麻烦啊，那样不礼貌。”
齐誓笑着点头：“当然，我最懂规矩了。”
可是舅舅，我不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就会来找我的麻烦，齐誓低着头默默想到。
我只能弄死他啊，舅舅，为了你们，也为了我自己。
第二天开始，齐誓正常上课，下了课就大大方方地到处乱逛，身边的一阶二阶骑士见到他都躲得远远的，但是这影响不到他。
齐誓每次停下来，就幻化出纪秋的丝巾，有意无意地从袖口露出一截。
无心人不会发现，有心人会注意他全身都每一个细节。
“妈的，那个筹码呢？你见到了吗？”审讯科里，王星汉对着一群二阶骑士们破口大骂。
虽然被撸掉了职位，但是王星汉回到审讯科依旧留有余威。
陈雄塞进来的人担任新的审讯科主任，只是他很有眼力见地避开王星汉出现的时候，看到王星汉气势汹汹地进来，立马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什么玩意，呸！”王星汉对着新主任的背影啐了一口，随后继续对着沉默的下属们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喷了一会王星汉觉得有些累了，他坐到自己曾经的椅子上，双脚翘在桌上。
“最近有谁和那个齐誓走得近吗?给我抓过来。”
他不舍得对始作俑者纪秋发火，只能把怨气撒在一个一阶骑士身上。
一个下属想了想，抬起头汇报：“老大，那个陈以深每天都不听你的和齐誓走的很近，要不我去……”
话没说完，一个烟灰缸朝着他的脑袋就砸了过来，勇武者的肉体在这次撞击中没有受伤，但是下属还是装模作样地捂着头躺下。
“你想死别拉上我，他妈的你们新主子是他老爸的人，你是鞋子太大了不合脚是吧？”王星汉没好气地说道，然后伸出手做出握状。
下属们争先恐后地去拿杯子倒水然后送到王星汉手里。
另一个下属无视同僚的表演，抬头汇报：“老大，昨天纪秋大人召见了齐誓。”
噶擦，王星汉的杯子直接被他握碎。
“但是齐誓没有在纪秋大人的办公室呆很久，很快就出来了，就是……”
王星汉站了起来，一脸不耐：“就是什么？快说！”
下属想到自己偷看到的画面，用最快的方式做好心里建设后，硬着头皮说：“我看到齐誓手里好像拿着纪秋大人一直佩戴的丝巾。”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感到房间里似乎开始升温了，所有的下属低下头，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王星汉的嫉妒与怒火正在节节攀升。
“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拿纪秋的东西！”王星汉化身桌面清洁大师，把一切都抓起来丢在下属们身上。
下属们战战兢兢，完全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自己呼吸声音大一点惹到王星汉不高兴。
王星汉的思绪飘到好远，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戴帽子的场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停再对他火上浇油。
“把他给我抓过来，给我抓过来！”王星汉指着下属们吩咐。
一个下属想到后面可能要甩锅给自己，心一横抬起头：“可是老大，没有理由不能擅自拘捕一位骑士，这不合规矩。”
“狗屁规矩！”王星汉大骂一声，但是感到憋屈。
他似乎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去抓捕齐誓，他没有理由，他已经因为规矩被撸掉职位了。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嚣张下去，我要弄死他！”王星汉厌恶地看着下属们，这些人只会阻止自己，一点能帮他的意见都没有。
踹翻了所有下属，王星汉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怎么办，要阻止他吗?在圣地动手会被规则废掉的。”
“算了，他都不是我们老大了，管好自己吧。”
下属们低声交流了一番，各自散去。
王星汉跑出来审讯科，冲到圣地里到处寻找，突然骑士的灵敏感官让他感觉有人正在看自己。
顺着那到感觉扭头望去，只见齐誓站在远处，手中握着一条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