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亲生女儿却要仰仗养女鼻息过活?
温卿颜毫无防备的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剧烈的疼痛顷刻间占据全身。
“楚沉,你这是做什么!”
姜氏吓了一跳,有些不满的怒斥。
本想再训斥两句,余光瞥见了一旁的温月柔,话又哽在了喉间。
不自觉的又想到了两年前发生的事。
当初温卿颜刚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怯懦,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姜氏每每看到她这副模样,就忍不住的会想起冯氏。
一开始,她还会提点两句。
时间久了便觉得温卿颜处处不如她精心养育的温月柔,对她越发的厌烦了起来。
后来府里不知怎的起了谣言,都在说温卿颜看上了赵家公子,嫉恨温月柔抢了自己的身份,想要把婚事夺回来。
甚至还亲眼看见温卿颜在赵远诉苦,说温月柔欺负了她!
这话传着传着就进了姜氏的耳朵,她立刻把两人叫了过去,本想敲打温卿颜一番,警告她不要生出非分之想。
奈何温月柔坚持要将婚事还给温卿颜,姜氏也只好作罢。
只是心里面认定了是温卿颜威胁了温月柔,因此对温卿颜也越发的不喜了起来。
更别说这件事过去没多久。
温月柔的生辰宴上,姜氏陪同她去后院更衣的时候,看见了温卿颜和赵远在一间屋子里。
彼时温卿颜身着轻薄的里衣,半个身子都倚靠在赵远身上。
姜氏没想到,温卿颜为了抢回婚事,竟然会不知廉耻的去勾引赵远!
如今,不过是刚从慎刑司出来,就搭上了萧玄璃的马车。
萧世子和赵远的关系,京城谁人不知!
相府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温卿颜,你当真是丢尽了我相府的颜面,在慎刑司呆了两年,还没有学会何为礼义廉耻吗?”
“你就这般见不得月柔好?明知她与赵远有情,你还非要勾搭赵远,你就这么自甘下贱?”
“是,她是抢了你的身份,可这是她自愿的吗,你若真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谁叫你一出生就被冯氏给调换了!”
老二温楚煜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倒在地的温卿颜,面色冰冷,眼里满是厌恶。
在他看来,就算温卿颜的心里再如何不满有怨念,都不该报复在温月柔的身上,毕竟她也是无辜的。
他们更不可能轻易抛弃和自己一起长得妹妹,毫无隔阂的对温卿颜好,能做到不薄待已是不易,她实在不该太过贪心。
赵远神情复杂的看着站在一旁神情未变的萧玄璃,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明知自己今日会来相府,还要搭载温卿颜。
难不成是看上了温卿颜?
这个想法一出现,立马就被他给否决了。
萧玄璃是什么人他怎么会不清楚?
整个京城,就没有哪家女娘能够靠近他的,更别说会主动向温卿颜示好了。
一定是温卿颜贼心不死,知道他俩的关系,借此攀附萧玄璃的!
是了,萧玄璃的马车正常行驶在道路上,温卿颜一身是伤的挡在路中间,若说不是故意的他是一点都不信。
况且温卿颜的性格他也清楚,本就怯弱木讷。
以往在相府里,这些人说的话她是一点都不敢违背,怎的这次就这么爽快的坐着萧玄璃的马车回来?
赵远想着,越发觉得事情就像是温月柔说的那样,这一切不过都是温卿颜对他欲拒还迎的手段。
心里原有的那恻隐之心瞬间变成了厌恶。
温卿颜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身上的痛意消散了些。
她强撑着爬起来,试图替自己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是碰巧遇见的萧世子,是他看我可怜才让我上马车捎我一程的。”
“妹妹你不用解释的,我都能理解。”
不等她解释,温月柔故作大方的出声打断。
“如今世人皆知你才是相府的嫡女,这婚事本来也该属于你,而我本来就是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掺和在你们之间。”
“阿姐莫要胡说,你同我们一起长大,又和赵兄青梅竹马,你们之间的情谊岂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可以替代的?”
“况且爹娘已向外说明你就是我们相府的千金,断然没有将你赶出府的道理,你可莫要被外人给哄骗了。”
温沣延说着将温月柔挡在身后,一脸嫌恶的看着温卿颜。
甚至心里面控制不住的想,若是温卿颜能一直待在慎刑司就好了,免得她一出来就闹得全家人都不开心。
尤其是阿姐!
外人?
温卿颜身形一顿,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
刚回来那段时间她竭尽全力的讨好所有人,其中也包括温沣延。
可每次当她靠近的时候,其他人顶多是不冷不淡的敷衍,只有温沣延对她恶语相向,嫌弃之色毫不掩饰。
她一直安慰自己,温沣延是她弟弟,年纪尚幼,并无分辨是非的的能力,心肠并不坏。
如今看来,一切都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无论她如何讨好这群人,自己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个外人。
温卿颜苦笑的摇头,明明两年前就已经见识过这群人的薄情,她又还在期待什么呢?
自己和温月柔比,当真是无足轻重。
想明白了这点,温卿颜只觉得周身都被一种叫绝望的情绪包围,让她疯狂的想要离开。
“罢了,看卿颜的伤势怕是在慎刑司里受足了委屈,如今回来了往日的事就莫要再提。”
看着温卿颜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身上还穿着被血染透的囚衣,姜氏终究是心软了。
她解下自身的大氅给温卿颜披上。
“娘知你这些年受了苦心里不痛快,但月柔也是无辜的,今后只要你好好的不再和月柔过去不去,便都是娘的好孩子。”
“娘和你保证,日后月柔有的都会给你准备一份,你几个哥哥也都会真心疼你,你可满意?”
满意?
自己这个亲生女儿要仰仗温月柔这个冒牌货的鼻息,才能获得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还反问她是否满意。
实在是可笑。
“如此便说好了,外头风雪大,咱们快进去吧。”
见温卿颜没有回应,姜氏以为她是默认了,心下松了口气,面上又挂起温婉的笑拉着温卿颜就想往里走去。
然而,她刚碰到温卿颜的胳膊,就见她顿时满脸惊恐的朝自己跪下磕头,嘴里不停地说说着自己有罪。
众人见状满目错愕。
只有温楚沉怒不可遏的指着温卿颜。
“温卿颜,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装出此等模样究竟是在恶心谁?”
“既然你有家不愿回,觉得是我们亏欠了你,那你就跪在这儿好好的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