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戏的高层，逃难的低层！
“我去，这雨真的搞大了！”
“谁说不是？我在临安住了三十多年了，就见过这么大的暴雨！”
三号楼业主群内，江世舟看完了住户转发的机关五停公告。
他并不惊讶，反而觉得这个级别的暴雨，公告应该发的更早。
“这天气明天也送不了娃娃上辅导班啊，还准备和辅导班老师请假呢。”
“嗨，我这边补课群早就发通知了，周末辅导班全都改成上网课。”
部分有孩子的家长，或许是住在高层，依旧没有意识到暴雨的严重性。
只当作短暂的极端恶劣天气，来得快去得快。
一门心思，只想着不耽误孩子学习，可悲又可叹。
“这妖雨可是不得了，你们不看楼底下，小区好多人都走了。”
“这积水再厉害也就祸祸个一层，积水再高能多高？”
“是啊，高层怕什么，积水再高还能淹了我的三楼？”
大妈刘芳仿佛忘记了刚才的对话，厚脸皮当无事发生。
仿佛刚才被江世舟怼得说不出话的不是她，端着一副只要不要脸就当无事发生的嘴脸。
不过她的言论，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
更多人觉得临安不沿海，没有海啸的情况下，再大的暴雨也下不了六米的积水。
江世舟目光离开屏幕，抬头看看天花板。
他的身高是一米八多点，目测这栋楼层高是标准的三米。
意味着积水高达九米以上，才能波及他所在的四楼。
“最近几十年，国内应该没有能下九米积水的暴雨吧，加上内涝决堤也没有。”
江世舟理性告诉他不可能，不过他现在的处境并不能用理性解释。
牛顿的棺材板还在，但爱因斯坦的棺材板快按不住了。
毕竟他都“穿越”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楼梯间的嘈杂声，引得江世舟推门查看情况。
“少拿点，衣服带一套就行，早点走不堵车！”
402的住户，一家三口，大包小包的准备搬家一样。
左手掏出确认车钥匙的丈夫，在防盗门外着急地对女人喊着，“衣服就别拿了，把手机证件拿好就行。”
“儿子，听爸爸的，玩具先放下，之后还会回来的。”
他将儿子拖着的一整个大袋子扔到一旁，然后拉着老婆儿子就要下楼。
原本准备周末去老家看父母，看见群内转发的五停公告他们索性直接启程，
往西走几百公里，总归地势更高更安全。
临走前，男人瞥见了出门察看情况的江世舟。
“小江啊，要不要坐我们的车，和我们一起出城？”
“这雨太大了，万一下大了城市内涝，走都走不了！”，男人善意地邀请道。
江世舟最开始不是没想过离开地势较低的市区，但他一没车，二不清楚周围的情况。
外面是否堵车严重？更高的山区是否会发生泥石流等次生灾害？
贸然离开住所离开城区，不确定因素太大了！
何况他住在四楼，还拥有充足的食物和物资，没理由跟着对方冒险。
“谢了，但我还是待在这里吧。”，江世舟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成吧。”，男人没有犹豫，拉着老婆和十岁大的儿子就离开了。
女人下意识带着东西去电梯，被喊道，“电梯不安全，走楼梯！”
显然，这个男人有一定的灾难防范意识，更有充足的行动力。
江世舟却不看好这个行为，他目测楼下积水超过了十五厘米。
水面超过二十厘米，车辆就有熄火的风险，哪怕是底盘更高的SUV等车型，超过三十厘米也很危险。
到时候熄火在大路上，带着东西艰难赶路岂不是作茧自缚？
“嗡嗡。”，韩奕回到家中关上门，裤兜的手机不断震动。
威信群内，低层住户似乎被五停公告和离开的邻居们吓到了。
恐慌的情绪，在不断酝酿传播着。
不少低层住户思来想去，都选择和403男人一样的选择，打算离开地势较低的城区往北往西走。
“不行，这雨越下越大，得往西面走，那边地势高一点。”
当地人都知道，临安新区是片洼地，只要出城往西面走，地势就会越来越高。
“我已经带着父母出发了，待在这里感觉不是办法。”
“我们一家也离开了，主干道上有点堵，大家最好避开绕路走。”
不只江世舟所在的三号路，整个小区的低层住户都在打包行李。
走到窗边，江世舟看到楼下不断有人带着家人驱动汽车离开。
绝大多数都是底层的住户，尤其一层，哪怕没车都要想办法搭车离开。
“嘟嘟嘟！”
小区内原本是禁止打喇叭的，可现在没人在乎这个。
遇到堵路的情况，焦急的司机往往将头伸出窗子大喊大骂，手下一遍又一遍地打着响亮的喇叭。
“嘟嘟嘟！”
高层的住户们自以为高枕无忧，还趴在窗户上看热闹，心中庆幸当年自己买的楼层高。
同一个小区内，同一场暴雨下，展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单元401。
陈思怡关上了窗户。
“应该淹不到四楼吧。”
她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是昨天下午买的芹菜和一小袋水果。
最近找工作比较忙，她都是买小区的成品面，很少自己用面粉和面。
大米倒有小半袋，不过她饭量不大，买的都是最小袋装的。
算上冰箱侧边的面包和牛奶，大约够她吃两天。
“对了，世舟好像家里东西多。”
她打开威信，找到江世舟的聊天框。
发现上一条对方还没回，觉得对方在忙，于是又发了一条。
“世舟，你家吃的多吗？
我记得你平时都会买很多吃的，能分我点吗？”
一单元403内。
江世舟正在思考一个，对他至关紧要的问题。
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四年来每天晚上做噩梦，还查不出病因。
假如不是病呢？
江世舟大胆猜测，“假设每天晚上做的都不是单纯噩梦，而是某种平行世界的信息投射？”
科普和小说倒看过不少，但前沿物理学太超前了，他的知识储备不够。
他充其量知道平行世界的概念定义，没办法定性分析，只能进行最基础的逻辑思考。
“假如把最开始的世界定义为主世界，那我现在所处的，很可能就是灾难版本的平行世界？”
“这个假设，似乎可能性最大？”
“嗡。”，江世舟低头看到手机屏幕上陈思怡发来的消息，放下手机仍旧没有回复。
他的物资很多，吃不完的食物别说接纳一个人，三五个人都绰绰有余。
可江世舟选择晾着陈思怡，打算好好让她感受一下末世灾难下的人心险恶。
等陈思怡饿明白了，再考虑要不要接纳她也不迟。
人教人百遍教不会，事教人一遍就会。
“命只有一条，哪怕有三个月的食物，最好是精打细算一点！”
江世舟因为噩梦的影响，有点悲观主义，喜欢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他心中做着假设，不断预设更坏的场景，提前做好每种危急情况的预案。
“得做个计划，每天合理营养搭配，保持适当的运动量，时刻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在最佳状态！”
“每天还要继续学习求生知识，哪怕发生什么意外，都有应对的底气！”
江世舟找来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算着算着，他忽然发现一个棘手的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