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西市
她十分嫌弃地躲开，齐沐想要摸她头的动作。
自紫衣男子给陈姒别簪子起，齐裕一直在旁观察陈姒的反应，发现她竟然不拒绝。
本就板着的脸，越来越冷。
迅速伸手拿走齐沐别在陈姒头上的发簪，把少女自己往身后一拉，望向她的眼神何其无辜，声音也夹得厉害：
“娘子，有脏东西。”
齐沐从小就和齐裕不对付，如今见他借簪讽人，反讥道：“弟弟莫要拈酸吃醋。”
他看向齐裕的眼神也充满得意，仿佛在说：我在陈姒心中的地位，你比不了。
陈姒则是懒得再理齐沐了，反正他不要脸惯了。
她的关注点目前正全聚焦在齐沐送的那支发簪上。
此物不俗，应是件法器。
怕是值不少灵石！
女子眼馋玉簪的表情被两位齐家男子看在眼里，神色各异。
齐沐倒是做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摇扇道：“姒儿，若是喜欢，我改天再送你几样其他老物件。”
一听到好东西，陈姒眼中放金光，满脑子只有小钱钱。
抬头发觉此话是出自齐沐之口，雀跃的心说焉就焉了。
前夫哥的话听听就好。
众人僵持没多久，便见谢三娘和坊主带着一群人正朝这走来。
白锦云便趁机装晕，齐沐就先带着此女离开了妙音坊。
跟随他们离开了还有坊间大多数女修。
周围很快就清净下来，陈姒惊讶于三娘回来得如此之快，不解地望向自己的这位贴身侍女。
三娘点点头，快速来到少女身侧，秘密传音：“查过了，五年的营收换算成灵石共十万两白银，明天凑齐后便送来府上。”
快速在心中计算了一下，东市共有二十三座坊。
收齐后的白银够买下她和齐裕日常修炼用的灵石，应该还有余钱添件不错的法器。
若是能自己炼制，成本只会更低。
“不过有个问题。”
三娘见陈姒抿嘴偷笑，只好小声提醒。
陈姒不解：“什么问题？”
“您收钱收的匆忙，短期内没有渠道把这些钱换购成灵石。”
陈姒追问：“不能拿钱去拍卖行买吗？”
她记得三大拍卖行是每年都会出手一大批灵石。
陈家灵脉产出的灵石也是经由拍卖行向外界出售。
奈何她败家，把家里这么多年库存的灵石给齐沐花了大半，导致族中长老对她意见颇大，成年之前不许再供应灵石供她使用。
三娘无奈：“您去年因还不上在拍卖行赊下的巨款，便被全城商铺和坊行拉入黑名单了。”
陈姒差点忘了以前还干过这事情，那眼下只有一个地方可以买灵石了。
便是地下黑市。
黑市位于城西的西市，鱼龙混杂，发生过不少交易完就杀人越货的事件。
所以当陈姒提出要去黑市买灵石时，当即就被齐裕和三娘否决。
特别是齐裕：“我不要灵石了，就当你欠我的，先赊着吧。”
陈姒惊讶于男人的转变，旋即反驳道：“可我修炼也需要灵石。”
见少女仍旧不罢休，齐裕短暂犹豫过后，沉声道：“你知不知道女修…尤其是你这种出生就修炼上等双修功法的女修，在合欢宗是人人觊觎的存在。”
陈姒当然明白。
谢静在听到她要出门时，还强赛了一具面纱法器。
想来这面纱就是用来隔绝气息和功法探查的，只是她仗着带的侍卫多，又是自家附近的地盘，所以没有戴上。
待她拿出面纱，便提议：“那我带上这个就没事了吧。”
见两人还有些犹豫，继续补充：“万一遇上时，给家里送传音符就好了。”
说罢她又掏出一张血色符纸——高级符箓。
哪怕是结丹期修士也无法阻断传音。
陈姒不得不承认，家里真的将她保护得很好。
三人简单换装便动身去西市。
同之前安排的一样，二十名护卫便装踩点。
陈姒挑了一处人最多，也看上去最安全的交易点。
赶到此处时，一场小型拍卖正在进行。
便吩咐谢三娘去换前台换灵石，自己和齐裕两人进入拍卖交易的暗房，其他人则都在屋外等候。
屋内比想象中的大很多，像是一处空间秘境，向四周无限延伸，没有尽头。
周围人流大，但有专人维持基本的秩序。
修士们都身着长袍，头顶围帽，纱巾或面具遮面。
在接引下，他们来到一处空间折叠点，守卫人拦住了去处：“二位是来参加拍卖的？”
陈姒点点头，她拿出了一枚玉簪，上面雕刻了一个“沐”字。
齐裕见状大吃一惊，对少女秘密传音：“这不是齐沐送你的发簪，你要卖掉它？”
她对男子眨了眨眼，非常无辜：“你想想看，他在全城可是万人迷，这发簪又是贴身之物，你说得卖多少钱？”
齐裕显然跟她的关注点不一样：“你真的舍得？”
陈姒翻了个白眼，这魅男之前吸了她多少血，反手卖他送的簪子回点血怎么了？
况且这簪子只是个储物用的法器，空间还没储物袋大，留着也是吃灰，不如卖了划算。
旋即便拉着他一起进入鉴定室，等待鉴定结果。
前来鉴定的是位老者，他拿过玉簪仔细查看后，提问直击关键：“此物的主人是你们中的一人？”
这话明显带着试探身份的味道，陈姒谨慎开口：“不是。”
老者眼眸一转，这杀伤夺抢在西市见怪不怪。
但由于这次物件主人的身份特殊，他不得不问得更仔细些，以防给交易所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那他跟你二人是什么关系。”
陈姒清了清嗓子：“关系有点近，不然怎么拿都得到贴身之物。”
老者旋即放下心来，既然不是见不得光的渠道，那就没有再追究下去的必要的。
将此物递给身边的侍女，同时询问二人：“你们的底价和理想价是？”
陈姒来之前就估计过，对齐沐痴迷的女修数不胜数，还多大都是高门贵女和修为高深的女修。
翻译一下就是：大家都有的是钱。
于是她自信开价：“最少得卖五千灵石。”
鉴定师用帕子擦了擦手，老谋深算：“胃口太小，至少得翻五倍。”
陈姒眼中闪过精光：“若真能翻五倍，我给你们二成分成。”
老者满意地站了起来：“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