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匆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切都好似太匆匆。
“是有风吗,回来见大人最后一面吧。”电话里的人声说。
挂断电话后有风僵了许久。
而雨迟从有风那得知“李伯”去世的消息已是一天后。
次日,雨迟登上了前往香江的轮渡,身边没有有风,只有她一个人。
“你是雨迟吧?”一个老人来到雨迟座位边的过道上,问。
雨迟讶然了,她从未见过面前的一对,心下奇怪对方可以叫出自己的名字,愣了好一会儿才回应,说:“老爷爷,您是怎么知道我的?”
“嗐,是有风那孩子给电话我说,你也会在这艘船上。”老人说着坐到了过道另一边的座位上。
听到这里,雨迟还是奇怪,船上与她年龄相仿的有好几人,这老人是如何笃定是自己的呢?
“你与她是有几分相像。”老人自顾自着说:“你应该去过梧桐居下了吧。”
雨迟点了点头,说:“老爷爷,您还没告诉我您是谁呢。”
老人笑了笑,说:“我呀,名字已记不得咯,他们都叫我黑瞎子。”
“黑瞎子。”雨迟心下一顿,她想起了有风之前讲与她听的小说,那故事里就有“黑瞎子”。
再回一九九七。
黑瞎子来到了埋伏炸药的地点,他已经确认陈识同志叛变了。
四个人的私下会议回到了三个人。
“陈识同志绝不可能叛变!”雨迟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情,斩钉截铁地说。
“我要不亲眼见到,我也不会相信,可事实陈识同志叛变了,他与英国佬达成协议,要将我们一网打尽。”黑瞎子说。
“胡说,是你,还有陈老,你们谋害了陈识同志。”雨迟质疑说。
“是陈识贪生怕死了,他出卖了我们,埋伏炸药就是防范这一点好清理门户,我也不愿意相信,但谁又能保证在严刑拷打下还能坚守住信念呢,陈识同志没有做到,如果是我,我也不敢保证。”陈老开口了,接着说:“黑瞎子要是没有肯定陈识叛变,是不会点燃炸药的。”
雨迟还是不肯相信,会议也草草结束。
思绪拉回,老人说:“陈识同志没有叛变,是我误会他了,是我杀了他。”
雨迟看到了老人眼里的湿润,这一刻她似乎知道了有风讲与她听的不只是一个小说故事那么简单。
这是雨迟第二次来到“梧桐居下”,这会到这里的人都是清一色的黑,在这清一色的黑西装里面雨迟的目光寻找着有风,却是无果。
那个与雨迟同船而来的老人走去了一条僻静的野道,雨迟看见后跟了过去,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过去,或许是那老人与有风相识的缘故,跟过去就可以见到有风。
野道上布满了杂草,那倒塌塌的样子似乎在说明有人在他们之前踩过这里,雨迟一下子就想到了有风,心下说:“有风,你会在路的尽头出现吗?”
路的尽头,有两座坟,一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另一座是新坟,有风就站在那座新坟前。
“林伯,您来了。”有风向那老人说,之后眼光落到雨迟脸上,牵起了雨迟的手紧握在手里。
这时就听老人说:“你这家伙,真把秘密烂在肚子带进棺材里了。”
“陈识同志到底是不是叛变了呀?”老人面对着墓碑问。
雨迟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见有风看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便打消了念头,把上了喉咙的话吞回到了肚子里。
“人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切都好似太匆匆。”
老人走后,雨迟问有风:“真的不告诉他真相?”
“我写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有风说完,将雨迟牵到那座旧坟前。
雨迟瞧了瞧墓碑,问:“怎么是块空碑?”
“她是梧桐居下的第一任主人。”有风说。
对于有风的答非所问,雨迟并不在意,说:“与我同名的那人。”
“是的,她是我的养母。”有风眼眸黯淡着而后又透亮着说。
听到这里,雨迟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那块空碑,说:“有相片吗?我想见见她。”
“没有,你早就见过了。”有风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雨迟一头雾水说,不知道有风在卖什么关子。
有风见雨迟不明所以的模样,笑了笑而后指了指积水,说:“你看。”
雨迟盯着碑上的积水看见它倒影出了自己的模样,说:“她名字和我一样,模样也和我一样,有风,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有恋母情结,你说,我是不是她的替代品?”
听到这里的有风傻眼了,说:“这都哪跟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