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世子收留
“救命。”
青芜一出来便装作体力不支的模样摔倒在地上。
那边救火的小厮听到她的声音,几步走来。
任轩也跟着一起走过来,看到是青芜,还愣了下,他以为这么大的火,她在里头得被烧死了呢。
“轩哥,这……”
小厮们也不敢伸手去扶青芜,毕竟这是世子的女人。
任轩看着狼狈不堪的青芜,用手中的长剑挑开另一旁的湿漉漉的被子,露出来里头躺着的喜儿。
喜儿整个人被水浸湿,面色惨白。
身后是橙红的火海,清冷的月色洒落下来,显得喜儿更像是索命的恶鬼。
“我,我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情势危急,只好这么将她背出来了。”
青芜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却因为体力不支再次摔落到石板台阶上。
任轩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寻个粗使婆子,先把姑娘带到别处去吧。”
听到任轩的吩咐,小厮忙点头去寻人,不多时,一个粗使婆子过来,扶着青芜去了别处。
青芜浑身无力的被婆子扶着,离开这里时,她扭头看了一眼任轩,而后收回视线。
后面的嘈杂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她如今只需要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寻江知言就是了。
“有劳妈妈让我在这里歇息会儿吧。”
走到暖阁附近,青芜扯了扯粗使婆子的袖子说了句。
听到这话,那粗使婆子有些不满道:“姑娘别耽误了事儿,再往前走就是世子的居所。”
“若是被世子发现,你我都要受罚的。”
粗使婆子可不想因为青芜的歇息会儿而受罚。
谁不知道世子最不喜欢这些丫鬟了。
青芜垂眸,唇角微微勾起,她当然知道这里是暖阁,江知言就在里头。
他不在,她还不来呢。
“求求妈妈了,我实在是没力气了。”
青芜哽咽一声仰头看向这婆子,说话的声音不免加大些许。
听她的声音,这婆子吓了一跳,赶忙去捂她的嘴,厉声道:“你是要害死我吗?”
青芜被她捂着嘴,不住的挣扎,她眼中露出祈求,可余光却是看向暖阁门口的方向。
粗使婆子怕她声音大了,惊动了里头的江知言。
但青芜知道,江知言虽为文臣,但也会一些武功,这样的动静,他早就听到了。
只听得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青芜收回视线,装作哀求的模样。
“在做什么?”
平淡冷静的声音传来,粗使婆子听到这话,顿时惊得松开手。
青芜像是脱力一般,滚落到路上。
“奴婢见过世子。”
“老奴见过世子。”
两声问安,江知言的目光却是落在了一身狼狈的青芜身上。
昨日见她,一身青衣,发髻挽的没有一丝碎发,那双眼眸更是亮晶晶的分外讨喜。
今日倒是不同,披头散发,脸上还有脏污和血迹,衣裳更是被火烧毁了裙摆,简直是可怜的过分。
尤其是望向江知言时,委屈又害怕的眸光,活像是只待宰的羔羊。
“没人教过你们规矩?”
男人一身月牙白的锦袍,就连如此匆忙的出来,扣子都要扣的整齐,连衣服上都没有一丝褶皱。
他抬步走来,忙有小厮提灯跟上,为他照明。
那盏昏黄幽暗的灯散发着莹莹光芒。
都说灯下看美人,青芜此时狼狈的模样反倒是增添了几分凌乱的美感。
她不语,只是这般看着江知言,那双眼眸中的泪水凝成水珠,却只是坠在眼睫上不肯掉落。
见江知言过来,青芜伸手,又像是意识到什么,把手收回。
“是任轩让老奴将青芜姑娘送到别处去歇着的,可是姑娘在半道就说累了。”
“老奴见此处是暖阁,怕姑娘惊扰了世子,无奈之下才这么做的,还请世子恕罪。”
粗使婆子很快就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说完这句后,江知言没有开口,似乎是在等青芜的话。
姑娘轻轻吞咽下一口水,抬手用干净的袖子擦了下眼角的脏污。
他见她挺直了背,出声解释:“奴婢的脚被掉落的柱子砸伤了,只是想歇息下。”
“打搅世子休息,是奴婢的过错。”
说完这句后,青芜悄悄抬眼看他,在和江知言的视线对上后,又快速收回。
那副既想看,又害怕的模样,很是灵动。
“还不带人离开。”
是以,原本脱口而出的责罚,最终变成了这句。
粗使婆子见江知言没有怪罪,道谢后忙去拉青芜起身。
青芜的手搭在婆子身上,而后恰到好处的崴脚,朝着江知言倒去。
她知道他不会扶她,不管是洁癖还是没良心,青芜都给自己留了缓冲的余地,这才没摔太狠。
“奴婢的脚实在是走不动了,能不能恳请世子暂时收留奴婢到廊檐下歇息片刻。”
“求求您了。”
青芜没有去拉江知言的衣摆,只是侧身仰头看他。
有人说过,她有一双很好看的含情目,若是她想,天下男人皆可成为她的裙下臣。
但她不要天下男人,她只要江知言为她生,为她死就够了。
居高临下的目光中带着的,是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有足够的狠心,也有足够的冷漠,只是看了青芜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
“若得寸进尺,今夜你就出府。”
落下这句,江知言退后一步,同她拉开距离。
他觉得他看透了青芜,又是一个只想攀龙附凤的女人。
青芜眼中划过几分落寞,而后撑着身子起来。
她一瘸一拐的朝着别处走去,即便没说话,也像是在说江知言真是个绝情的男人。
这种感觉让江知言那张向来无甚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悦。
在青芜的背影将要消失在拐角的时候,他出声喊了她一句。
“回来。”
听到这话,姑娘的背影一顿,而后侧身对他行礼:“是奴婢逾矩,不该对世子提如此无礼的要求。”
她整个人隐在黑暗中,唯有这道声音传来时,带着满腔委屈。
哽咽的快要哭出来一样,江知言抿唇,好半晌后才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句:“请大夫。”
说罢,他转身朝着暖阁走进去,没听到青芜的脚步声,他步子一顿,落下话来:“还不跟上。”
青芜唇角漾出一抹笑,男人都是贱骨头这个道理虽然忘了是谁说的,但这话用到江知言身上,还真是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