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二天清晨
梅涅克一个人前往酒窖里面看了看这个时间线的自己，虽然他非常的抗揍，
但梅涅克也十分清楚自己昨天下手的轻重，
庆幸的是，这个时间线的自己依旧在昏迷之中，梅涅克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安眠药，塞到对方的嘴里。
在走出酒窖的时候，梅涅克看到了从外面回来的猛虎和酋长。
两人昨天晚上被梅涅克折腾了一晚上，崭新的羊毛西装上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忙了一整夜才好不容易将梅涅克需要的东西给拉了回来。
“昂热呢？”
清晨的庄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梅涅克盯着回来的酋长和猛虎，却不见昂热。
“碰到了路山彦，路山彦让昂热去接一下鬼，那女孩你知道的，除了路山彦之外，唯一信任的人就是昂热了。”酋长摘下自己的剃刀帽。
黑色长风衣下是羊毛马甲。
“你要的武器。整整两马车。”
迎着梅涅克的目光，酋长猛的拉开马车前面的窗帘。
里面一件件像是垃圾一样被堆放在一起的武器。
从十字枪开始到戚家刀，从北美到非洲。
从冷兵器到热武器。手枪、猎枪、步枪、冲锋枪……传奇的马克沁重机枪站在角落里，
明亮的甲胄挂在马车的窗户上，这是17世纪佛罗伦萨产的白铁重铠，
不同于普通武器。
这里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秘党这些年从世界各地寻找回来的炼金武器。
梅涅克在马车最边缘找到了一支西班牙产的燧发前膛枪，
这是贵族的猎枪，枪柄用象牙和珐琅镶嵌，
口径大到能够填入两厘米直径的弹丸，这种猎枪有着骇人听闻的强猛火力，
现在的贵族们用这样的枪猎杀狮子和犀牛。
梅涅克给自己叼上一支雪茄，
给猎枪填满火药凑到嘴边，
轻轻呼出一口气，
嘭－
轰然巨响，雪茄被点燃了。
铅弹擦着梅涅克额头的头发爆射在空中，反弹之后砸在地面，在草坪上留下一颗颗弹坑。
“你准备动用这些东西？”猛虎看着梅涅克嘴边闪着的明暗光影
“太少了，可能只够塞牙缝。”梅涅克把猎枪扔进马车里面。
猎枪砸在最上面的十字枪，发出叮铃哐当的响动。
“这还少！”酋长跑向旁边的马车，掀开。
里面是比旁边马车堆得更满的炼金武器。
“这都够你从汉堡一口气杀到柏林了。”
“杀人足够。但杀龙，不够。”梅涅克将雪茄塞到酋长的嘴里，拍拍对方的肩膀。
“全部搬到地下室，我要出去一趟。”
“我们整整搬了一夜，现在还要搬到地下室？！”酋长不满的大叫
“辛苦一下啦。”
“你个杀千刀的资本家！”酋长朝着梅涅克背影大骂。
“错了。我们是革命家！”梅涅克扭头强调
“工人革资本家的命，我们革龙族的命！”
“呸，谁跟你屠龙，我们还想多活两年呢！”
酋长不屑的扭头，当目光对上整整一马车的武器时，整个人顿时泄了气。
“叹什么气啊，接着搬吧。”
－－－
梅涅克在看完炼金武器之后就直接走向客厅的方向，他答应今天要带绘梨衣出去玩的。
当梅涅克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绘梨衣已经站在了门口。
她穿着仆人早已经准备好的黑色长裙，枫红的长发中夹着发簪，发簪的尽头垂落着黑色面纱。
脚下是高跟鞋，手上戴着黑丝手套，
面前的绘梨衣让梅涅克微微一愣，在他愣神的功夫。
绘梨衣将手中写好的便笺放在梅涅克面前。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我去换身衣服。”
现在的梅涅克身上只穿了一件崭新的羊毛马甲，
他从女仆手中接过长风衣披上，将头发梳在身后，露出宽阔的额头和硬朗的脸颊。
然后和绘梨衣一起登上马车。
绘梨衣坐在梅涅克的对面，黑色的面纱下是一双乖巧且带着期待的眼眸，
马车停在汉堡商业街的尽头，梅涅克率先下车，站在马下伸出手，绘梨衣奇怪的看了一眼梅涅克，
两秒后她好像懂了。
将手轻轻搭在梅涅克手掌的上。另一只手提着自己的小裙子，踩着高跟鞋走下马车。她在蛇岐八家见过这些，在礼仪上没有任何挑剔的地方。
下车的绘梨衣目光瞬间就被面前的街道给吸引了，不同于一百年后霓虹招牌的东京都，
这个时代的汉堡街道上更多的是红砖木砌和玻璃橱窗的商店。
晨雾的石板路还泛着湿润的光泽。
绘梨衣的双脚从其中迈过，她经过旁边的煤气灯，煤气灯泛着铁锈，里面似乎还残余着昨天晚上的余温。
梅涅克跟在绘梨衣的身后，现在这个时候街上并没有多少的人，沿街的商店店主正在卸下门前的挡板。
看到梅涅克的身影，无论是店主还是市民都纷纷露出笑容朝着梅涅克打招呼。
有人说，伯明翰的雾是谢尔比家族手中的烟，那在汉堡，卡塞尔家族就是汉堡天空的太阳，这整条商业街都是卡塞尔家族的私人资产。
绘梨衣停在一家刚刚开门的钟表店，里面的老板正提着一个鸡毛掸子仔细的打扫着橡木柜台上的浮尘，
黑色面纱下，那双绯红的眼眸回头看向梅涅克。
梅涅克插在西装马甲兜里的手向前一伸，示意绘梨衣随意。
钟表店的老板笑意盈盈地小跑出来，他穿着崭新的黑色燕尾服，
“汉斯，今天这么开心？”梅涅克的皮鞋踩在地面，右手从口袋掏出一个金马克放在店主的手心。
店主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卡塞尔先生光临，小店真是......”
“叫我梅涅克，说了多少次了。”梅涅克打断汉斯的声音。
“梅涅克不足以展示我汉斯对您和卡塞尔家族的尊重。”汉斯握着手心的金马克义正言辞。
梅涅克无奈的笑笑。又从兜里掏出两颗硬币，拇指一弹，精准的落在汉斯的手心。
“那也得叫我梅涅克。”梅涅克迈步朝前面的绘梨衣走去。
留下身后热泪盈眶的汉斯。
绘梨衣的目光好奇的落在面前的玻璃橱窗上面，这里面陈列的都是一些崭新的钟表，
名字都是黑森林布谷钟和德累斯顿珐琅钟。
梅涅克一个个的将名字翻译给绘梨衣听。
空气开始弥漫起咖啡的香气，老板汉斯把自己珍藏的咖啡捣碎，正仔细且快速地研磨，生怕自己动作太慢，梅涅克喝不上他的尊重。
在绘梨衣走到小店另一片区域的时候，那竟然是一片莱茵水晶打造的怀表，
那些雕刻晶莹的工艺品静静地躺在黑丝绒衬垫上，上面的哥特体写着85金马克。
轰隆隆－
运货马车在外面的街道上发出隆隆的响声，梅涅克回头去看，发现马车上竟然是一车还没有安装的木马。
这个时候，绘梨衣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外面的木马上，随后又旁边的梅涅克身上。
“以前世界不是这样的。”绘梨衣将便签放在梅涅克的面前。
“确实不是这样的，我们回到了过去，这是一百年前的德意志，一个工业文明和大航海刚刚开始的年代。”梅涅克双手插兜站在绘梨衣的旁边。
橱窗的玻璃上倒影着两人的侧影，远处的汉斯在搅动咖啡。
“为什么没有看到高达。”绘梨衣重新写道。
“高达？”梅涅克疑惑地扭头看向绘梨衣，他有些不太理解女孩口中的高达是什么意思，
“听说以前这里的海里有海怪。”绘梨衣举着小本子，绯红的眼睛盯着梅涅克。
“海怪？如果你说的是那些尸守的话。”
“不是，是长着独角，好大好大，还很漂亮的。”绘梨衣刷刷的低头在本上写。
“你从什么地方听说的？”梅涅克有些奇怪的看着绘梨衣。
“电视机里面。”
“那应该是神话里的东西。”梅涅克摇摇头，没有死侍是漂亮的，他敢保证。
“须佐能乎是真的存在的吗？”
“那似乎是动漫里的东西。”这次梅涅克听懂了，火影忍者他有幸在日本看过几集。
“橡胶果实呢？”
“那是海贼王，也是不存在的。”
“那11区呢，鲁路修还活着吗？”
“也活在动漫里，那些东西都是假的。”
梅涅克有些明白了，蛇岐八家似乎并没有对面前这个女孩进行思想上的教育，
这个女孩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似乎全部来自她过去看过的动漫和游戏。
“绘梨衣，你在动漫上看到的都是虚假的，那些东西在现实都是不存在的。”
“那什么是真实存在的。”女孩刷刷在本上继续写
“你眼睛现在看到的都是真实存在的。”梅涅克指着周围的一切。
绘梨衣放下双手看着四周。她的目光有些仔细，似乎要将周围的场景永远牢记。
“什么是老板娘证？”绘梨衣的目光看向某一个橱窗玻璃上，那里放着一件裱起来的证书。
“没有任何的意义，这是汉斯向他老婆示爱的方式。”
“梅涅克，渴了，想喝水。”
“马上，汉斯正在磨咖啡。”
“不想喝那个，刚刚看到它是从小猫便便中拿出来的。”
“为什么这个上衣是都坏成这样了，还拿出来卖？”
“那是情趣内衣，你还小，这是成年人的衣服。”
梅涅克一把拉住绘梨衣伸向玻璃橱柜的手。瞧了一眼身后还在磨咖啡的汉斯。他们已经走到汉斯的卧室了。
五分钟后，绘梨衣从钟表店出来走向商铺的另一家店铺。
这时候的大街上已经是人来人往了，喧闹地声音响彻在每一家店铺的门口。
梅涅克随便扫了一眼，便继续跟在绘梨衣的后面。
这次的绘梨衣没有走进商铺，而是站在门口盯着一个正在骑木马的小孩子。
小孩蹬着腿一手提着木剑，驾驾驾的骑着木马向前。
身后还跟着一群骑着木马的蓝眼睛金头发小孩。
绘梨衣静静地站在在原地一动不动，绯红的目光倒影着逐渐变小的小孩。
脚步似乎怎么也挪不开。
终于，绘梨衣扭过头，静静地看向旁边的梅涅克，清冷的目光之中闪烁着一丝犹豫。
“你不能想玩这个吧？”梅涅克有些懵的抬头，又看看远处骑着木马重新跑回来的孩子。
绘梨衣轻轻的点点头。
“不是，大小姐，你听我说，这玩意是小孩玩的。你都成年了。”梅涅克努力的挥舞手势试图让面前的女孩理解这东西的适宜年龄。
但是看着绘梨衣眼瞳中越说越亮的光，梅涅克知道对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唉，算了算了，我去给你买一架木马。”
梅涅克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绘梨衣根本没有童年，这些在他看上去过分幼稚的木马，在绘梨衣眼中简直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只是让梅涅克意外的是。
绘梨衣竟然轻轻的摇摇头。
“咦。”
梅涅克一愣，有些小惊喜，他堂堂卡塞尔家主，要是带着这么一个骑木马的绘梨衣逛街，他明天就会登上普鲁士报，
这种事情多少让他有些无地自容的。
绘梨衣低头刷刷的写着什么，写完将手伸在梅涅克面前，绯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梅涅克。
“我想你和我一块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梅涅克撇嘴无奈的笑，看到上面的日语瞬间就摇头拒绝，
开玩笑，他是谁！
卡塞尔家主，这条街都是他家的产业，他是雇主，是要堂堂正正威严十足的大庄园贵族。
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
三分钟后。
商铺门口的木马上骑着一男一女，驾驾驾的声音响彻在整条大街之上，
绘梨衣骑在上面，不停地蹬腿向前，她没有笑，但绯红的眸子中是遮掩不住的欣喜。
在她的身后，梅涅克拼尽全力地在后面追赶。
一丝枫红的长发从梅涅克的耳边飘过，落在身后的人群之中。
街边到处都是探出头来的市民。
正在做生意的老板也放下手里的东西，纷纷冒出来走向大街。
在他们的蓝色的瞳孔中，梅涅克的背影逐渐消失成一个黑点。
在梅涅克努力追赶绘梨衣背影的时候，大街上出现一架来自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