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形意八卦内外三合
张启文之前一直都把心思放在备考上，也从没正经逛一逛这座都城，现在都试已经通过，道试又还早。
接下来有差不多一个月的空闲时间，可以好好看一看这繁华的汴京，便坐着马车顺着朱雀街，穿过白虎街，一直来到了玄武街。
汴京城的武馆大多开在城北，与居民区相混，都城之中开馆授徒，自然要有几把刷子，但相应的门槛就要高得多，就是更贵了。
来之前就打听清楚了，这家武馆，馆主姓宫，使得一手形意八卦，于六十四种变化之上再取形意十二形的霸道，和武家双刀有些类似。
这本就是好事，最起码他不用再从头开始练习那些杀招，而且听说宫家的馆主号称汴京城第一高手。
以张启文的眼界来看，武权峰这样宗师级别，都能在长泰县横躺，那京城的第一高手，总该是以武入道的炼体士了吧？
他自觉杀招已经烂熟于胸，苦于没有打法相辅，于是决定花些银钱，找一个名师教导未来的方向。
最起码也得把接下来的打法弄到手，这才有了今天的行程。
交了二十两的报名费，很顺利地就进了武馆，带路的这位壮汉足有两米，比张启文整整高出一头，瓮声瓮气地介绍着武馆的规矩。
“前院是学徒练功的地方，站桩功，养气血，外三合贯通就能出头，再交三百两银子就能进后院。”
总结起来很简单，就是交银子，学武，再交银子，学武，与长泰的武馆一般无二，只是价格上高的太多。
这钱还不是光是进个门就行了，还得每个月都交，着实是贵的离谱。
但毕竟是寸土寸金的京城，武夫开销又极大，也不是不能理解。
说是前院，其实和厢房已经相差不大了，底下是夯土上头有房檐伸出，挡住了风吹日晒。
张启文瞧着院子里站桩的三四十个牛犊子一般的年轻学徒，发觉这些人就是赤条条的银子。
“若是已经拿住气血，外三合贯通呢？”他开口问道。
壮汉转了转眼珠，似乎觉着书生就是这么好高骛远，站桩养出气血怎么着也要三年，拿住气血贯通三合再加三年，这就是六年的光景。
再瞧了瞧他的身板儿，确实有些结实，心说估计在学院里练过，于是说道：“那就直接交银子，进后院，我可以带你先瞧瞧。”
说罢领着张启文进了后院，所谓后院反而场地更小了，准确来说是器材变得更多，把场地占住，所以变得更小了。
人数也从三四十锐减到不到十个。
“这些都属于外门弟子了，养出气血，练通杀招，六合贯通就能进内门，师傅他老人家亲自传授打法，不过要准备五千两银子的拜师费。”
金鸡撒膀，野马分鬃，丹凤投巢..一一辨认着这些招式，张启文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这么弱。
比如这招野马分鬃，倘若力道再添一分，就能把那木桩打转起来，外三合就这水平？
再来就是丹凤投巢，实战中要向下再移半寸，因为敌人不可能站着让你点额头，所以瞄着眼睛踢过去才是杀招，即使仰面躲过也有下压的变化，这些基本的连招常识，连张启文这样的半吊子都能悟到，后院的这位外门弟子却使得这么死板，就这悟性内三合怎么贯通？
但他随即意识到这些人岁数都比自己要小，那理所当然地会弱一些了。
“这些我都会了。”
壮汉把眼瞪得溜圆，对着其中一个弟子喊道：“小马，你让一下，让这位来试试。”
随后对着张启文扬了扬下巴。
“就是堵石墙也能打坏，这木墙还不是抬抬手的事。”张启文心中嘀咕，但不露一手恐怕是没什么说服力，无奈只得老老实实走到那堵木墙前。
随着他走近了，才发现这木墙后还垫了一层牛皮，再后面是块铁板，对了嘛！这才像个样子嘛！
于是摆好姿势，调动全身的血气，集于掌根，瞬间向外推去，正是八卦掌中的杀招之一，霸王送客。
带路的壮汉本以为张启文只是眼高手低的书生，撑死也就是练会了杀招，过来显摆，有心要让他出糗。
这铁板墙本就是给内门弟子准备的，眼下是太占地方，临时放到后院的。
没想到对方当真已经内三合贯通，气血大成，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那股热力，和内门的师兄弟相差无几，再想开口阻拦已经晚了。
“沃日！”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木板四裂，牛皮洞穿，再看那块铁板，两道浅白掌印清晰可见，整个打凹进去，算是废了！
张启文收回双掌，回身看向对方。
你还骄傲上了！
壮汉心里那个气啊，可明面上也不好发作，只怪自己看走了眼，没好气道：“你多大了？”
“十六岁多三个月。”
“过了十八筋骨就定型了，你这一击确实是内三合贯通，但气血瞧着太冲，应该是短时间吃了太多大药，没有完全沉淀。
还有就是蓄力过程太明显，还不到六合贯通的地步，如果一定要拜师，就准备五千两银子。
但师傅他老人家未必肯收，打法可以教，不过两年时间练不出太多东西，说不定连大成都突破不了，到了这个地步基本都要看悟性。”
练武来说主打一个从小培养，除去以武入道是个大门槛，在这之前还有一道门槛，就是气血大成到步入宗师。
一般要赶在十八岁之前，过了这个节点没有极高的悟性很难练出东西，武权峰就是很好的例子。
这壮汉话里话外就是不看好张启文，打心眼里认为这是个富家子弟，仗着兜里这点钱吃了许多大药速成了气血。
这种情况在汴京城并不罕见，不过多是纨绔子弟，没什么毅力，吃不了苦头，他见得太多。
“宫师傅是以武入道的炼体高手么？”
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
壮汉面露不善，心说真要是入了道的武夫，那不随便找个山头开宗立派么？言语间不再客气：“你拜不拜吧？！”
你这要是炼体高手，那我肯定拜啊！
张启文很想马上走人，但想到刚打坏了人家的器材，只得换了一个说辞：“我没那么多。”
“没钱说个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