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女神会宽恕你的
克莱尔骑着深渊战马，在空无一人的小镇中穿梭，直奔下一个光点。
突然！
他在巷子拐角处看到一个行人：“这里太危险了，我带你去教堂！”
然而，行人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自顾自地往前走。
当她拐过下一个弯，克莱尔正好看到她的侧脸……
是梅利！
“她应该已经回到教堂了，这不是梅利。”
紧接着，他又看到一个母亲拉着一个小女孩从自己身上径直穿了过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镇民，很多他还认识。
“本哈蒂一家……老沃克和马尔福……还有房东雅拉太太……”
这些人，理应都在教堂。
他们没看见自己，仿佛这一切只是日常生活的录像，安静地在眼前播放。
周围一片寂静。
克莱尔穿梭在黑白人群中，眉头皱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继续向光点前进。
随着行进，越来越多的光点在他眼前浮现，但不在视野中，而是在脑海里……
“这是……”他看着光点下隐隐出现的纹路：“像是某种阵纹……”
整个莫尔镇被阵纹覆盖，光点散布其上。
“难道……这就是献祭仪式？”克莱尔低声喃喃，“这些光点很可能是‘遗忘的人’……”
他在人群中骑行，很多面孔反复出现……渐渐有了声音。
“莫雷诺，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不喜欢你！”
一个瘦弱的治安官手捧玫瑰花，脸上写满失落。
梅利的黑白影像继续说道：“我喜欢的是克莱尔！”
转过下一个街角，梅利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为什么！克莱尔为什么不接受我！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谁都没有我更爱他！”
“你们这些贱人，谁再坏我的好事，我就杀了谁！”
克莱尔的目光愈发冰冷，继续前行。
一个红鼻子老者趴在山羊胡老者身上痛哭：
“我的儿子不会就这么白白死掉！我要杀了马克和波尔图！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再往前走，他看见本哈蒂的妻子背着她满身是血的丈夫，眼神中是痛苦和决绝。
一个又一个场景接连出现在他眼前……
“你敢顶撞我？”
“看我不打死你！”
一群治安官在殴打一名年轻人，为首的正是马克。
年轻人死死抱着一个蛋糕……
“对不起啊，哥哥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蛋糕有点变形了……等下次哥哥出海回来，再给你带一个新的！”
影像消散，克莱尔眼前是一个小男孩，静静躺在桥洞下，陷入昏迷。
“还有7个光点！”
克莱尔找来一辆板车，将昏迷的老人和男孩放在上面。
转过一个拐角，克莱尔看见一个小男孩，穿着考究，手里拿着一个八音盒，上面有一个翩翩起舞的小人。
小人穿着芭蕾舞裙，眉宇清秀可爱。
“马克，你又在和你的八音盒女孩约会吗？哈哈！”
“快来，我找到他了。”
一群穿着华丽的孩子将小男孩从树洞里揪了出来，看着八音盒。
“这不是那个女仆的东西吗？”
“哦！我明白了，你小子原来喜欢那个淹死的女仆！我的救赎女神，你好变态啊，她可比咱们大了十多岁！”
“真不愧是没落贵族的贱种，像你这种人只会污染霍恩家族的血脉，晚上我就告诉爸爸，让他把你赶出去！”
“你妈妈都不要你了，快去找你那乡下老爹吧。”
“你这是什么眼神，揍他，我看你又是欠揍了！”
孩子们一拥而上，对年幼的马克拳打脚踢，他死死护住手中的八音盒。
“你这小杂种，抢下他的东西。”
马克开始拼命反抗，奈何对面人多势众，八音盒落入了对方手中，眼角有两颗痣的男孩怒视着马克，将八音盒狠狠砸在了他的头上。
八音盒碎裂。
头破血流的马克抹着眼泪，捡起地上的碎片……
克莱尔伫立在原地，直到画面消散……
他面无表情，手上无法克制地冒出团团黑炎，战马感受到黑炎的气息后，瞬间变得无比亢奋。
凯洛琳的声音响起：“深渊战马好像特别喜欢你的【黑炎冲击】！”
克莱尔微微一愣，随即单手摁在战马脖颈上，一发黑炎冲击轰出！
战马像是被注入了兴奋剂，发出一声震天的嘶鸣，奔跑速度获得巨大提升！
“没想到我的【黑炎冲击】还能给它充能！”
紧接着，自己仿佛与战马融为一体，两对目光同时聚焦不远处的一点。
下一秒，眼前的画面发生了变化，自己已身处刚才目光凝聚的岔口中央。
“这是……瞬移！”
回想起战马的能力：【给予战马能量，可以在黑暗中扭曲空间】
“原来如此，之前婪渊骑士无法连续瞬移，原来是在等战马充能！”
“我现在可以手动充能，岂不是可以无限瞬移了！”
克莱尔手中【黑炎冲击】不断，战马在黑暗的世界中来回穿梭。
“太棒了！这样我的机动性就大大增加了！”
他利用黑炎冲击，源源不断给战马充能，很快便搜救了6个光点
“还差最后一个人！”
阵纹上最后一个光点突然消失了，克莱尔连忙来到记忆中的位置。
没有人。
他放下马车，一只手按在战马颈部，经过一段时间的熟练使用，他已经完全掌握了瞬移的技巧，不出两分钟便搜寻了一遍莫尔镇。
他发现有四个强大的光点在快速移动。
“是增援吗？太好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莫尔镇的居民有救了！”
“当务之急是找到最后一个人，把他们带回教堂。”
克莱尔再次搜寻了一遍，除了宛如太阳的教堂，其他地方没有一丝亮光。
“怎么就莫名消失了？”克莱尔疑惑。
他还想搜索一遍，眼睛却扫过一个身影。
这个身影与周围格格不入，只有他是彩色的。
是幼年马克。
眼中没有暴戾与残忍，只有天真与懵懂。
他抱着用胶水拼接的八音盒，站在巷子口，指向里面。
克莱尔下马，穿过小马克的虚影。
走向深处的垃圾堆，在一片草席和废料覆盖下，隐约可见一丝微光。
一位双腿扭曲的男孩躺在地上，身患脊髓灰质炎。
俗称——小儿麻痹。
克莱尔回头，看见抱着八音盒的小马克，在慢慢消散……
他轻轻抱起小男孩：
“好了，别害怕，我们回教堂，有人来救我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