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猜忌凯尼
艾文一个趔趄，房东太太思路挺清奇啊。
“你这小弟弟，怎么和帮派的人扯上关系了？”
面对温妮莎太太的质问，艾文摇头苦笑：“受制于人，身不由己。”
联想到那个老伯纳德的德行，温妮莎一下就懂了。
艾文：“对了，塔伯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温妮莎被戳中伤心处，神情黯淡：“被抢劫一空，钱都不在了，你送我的那十枚银币也……”
说到这里，温妮莎压抑着无法接受的委屈。
这是艾文攒了多久才攒下的10枚银币啊！
‘就这？’
艾文毫不在乎地略过了这个话题：“你的脸，怎么被糟蹋成这样了？”
温妮莎闻言一愣，没想到艾文的关注点竟然是自己的身体。
或许是艾文镇定的表现给了她一丝安全感，她恢复了往日的小俏皮：
“哦，这是我自己画的防狼妆。”
艾文一愣，好嘛，你是一点皮肉之苦没受，起码有一半的惨是装出来的。
“……没事了，他们以后不会来找你们母女麻烦。”
“艾文！”凯尼大叔凑上来，道，“你真要跟塔伯走？”
艾文点头，话都说到这份上，哪能驳了塔伯面子。
“倒是凯尼大叔，我想问问你。”
艾文用审视的视线投向凯尼：“你闲着没事，怎么会路过我家附近的？”
当初凯尼闯进篆刻室通知自己时，艾文心头就升起过这个疑虑。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去纠结。
这一番话，立刻乱了凯尼的心弦。
他目光心虚地乱瞟一阵，咬牙道：“……我不瞒着你了！艾文，今天伯纳德老爷带我去你家四处翻找，他竟然怀疑你背叛。”
话语落地，艾文若有所思：“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这一天迟早会到来，老伯纳德果然起疑心了。他于是来家里找找看，有没有不该有的东西。
可惜，艾文一直把可疑物品随身装在包裹里。随着艾文法阵技艺渐长，包裹里多背点石板很正常，也成为完美的掩护。
看着艾文混在塔伯的队伍里，朝着黑石巷而去。
‘我为什么要照着老爷的意思做，既然做了又为什么让艾文知道呢。’
“里外不是人啊……”
凯尼大叔叹了口气，赶回法阵铺。
法阵铺门口，他恰好碰见一并回来的伯纳德老爷。
“老爷。”凯尼大叔刚下意识地想跟随在伯纳德老爷身旁。
“凯尼。”老伯纳德一声呵止，投去一个眼神。
名为猜忌的眼神。
“你不用跟着我了，在门口守着吧。”
这……
凯尼大叔半张着嘴，眼巴巴地还想和老爷说几句话。
老伯纳德头也不回地，把凯尼大叔留在门口，独自拄拐走进了法阵铺的大门。
他行至木墩旁，正吃力劈柴的米洛尔上前禀报道：“师傅，刚才趁凯尼大叔不在，有一伙奴隶贩子不打招呼就进来了。”
“人是我叫来的。”老伯纳德丝毫不感到惊讶，“就是要趁凯尼不在。”
米洛尔一愣，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产生：“师傅，他们来干什么？”
老伯纳德温柔地注视着米洛尔：“你想不想成为我的助手学徒？”
“想，想啊！”
“那你就记好了，不要把奴隶贩子的事情告诉凯尼。”
米洛尔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发生时，却让自己毛骨悚然。
……
“哈哈哈哈，胡了！”塔伯大笑着把麻将牌推出。
艾文面上赔笑，心中却不曾放下警惕，不时就向塔伯投去观察的目光。
他今天带我来驻地，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塔伯嘿然一笑，直接点破艾文内心所想：“别瞎想了，我没什么目的。”
艾文到嘴边的借口卡住，这个塔伯说话倒是敞亮。
“我说艾文兄弟，你别被西维尔扭曲了对我们的印象。”
塔伯快活地搓着麻将，似乎真的毫无心计：“你是技术人才，我们的生意还仰仗你和你师傅，谁有空去为难你？过来请你快活一晚上，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正打算再开一局。
一名身段窈窕的黑礼服女子走近塔伯耳边，耳语几句。
“抱歉，艾文兄弟，我先失陪一下。”
艾文心头一紧，莫不是西维尔的死讯传来了？
他神色如常地朝塔伯点头示意。
……
“菲奥娜，‘牧师’派你来有什么事？”
进入隐蔽的石室，塔伯面上的玩世不恭荡然无存。
“‘牧师’传来消息，西维尔死了。”
黑礼服女子道：“你应该明白这件事的影响多大。”
塔伯闻言，视线与菲奥娜交汇。
“那还真是……南区要完了啊。”
“塔伯，你在幸灾乐祸？”
“西维尔的死对蜡石、对三大势力、乃至整个南区都是莫大的损失，我为什么幸灾乐祸？”
“你最好没有。”黑礼服女子冷笑。
塔伯不置可否道：“尸体呢？戒指找到没有？”
“找不见尸骨。”菲奥娜声音冰冷，“我们也是根据西维尔死前传来的画面，才能判断他的死亡。”
她取出一块龙晶石板，其上繁复的纹路比之符文改造法阵还要复杂百倍。
随着充能水晶注入魔力，昨日深夜的画面被复现出来。
老旧的城区墙壁，西维尔惊恐喘息着，手举同样的龙晶石板，出现在画面里面。
他声音断断续续的，有些卡顿。
“我在红……他会剑术……他有非常诡异的法阵！我的一条胳膊被他碰……救……”
此时，后方有一袭身穿黑袍的身影，对准画面视点射出一箭。
“嗖——！！”
画面视点翻转，一阵扭曲后变为漆黑一片。
珍贵的高阶法阵被箭支毁坏了。或许是因为如此，这条讯息直到不久前才被蜡石派主驻地的通讯法阵接收到。
“就这？”塔伯摸着下巴，发出了质疑，“西维尔这小子，不会是带着珍贵的戒指跑路了，在诓我们呢吧？”
“塔伯，你有私人恩怨不要带入影响组织大局。”
“好好好。”塔伯妥协，“有嫌疑人没有？”
“九天前，法阵师公会来了个神秘的黑袍大师，技艺位阶疑似高阶法阵师，高价出售改良过的学徒级法阵。目的不明，来路不明，一切特征吻合。”
“我们推测，这个人或许是在逃罪犯，也或许是费南伯爵的一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