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新生篇（4）
“这是哪里？”叶飞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奈亚，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感觉周围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繁星之慧，拉莱耶还是无名之雾？”奈亚侧头微微思索说，“这三个都对但也都不对，因为这是你的世界，是属于你的幻梦境，我只是暂住在这里等待着你的交换，如果你开心，可以称呼这里为智慧之海，生命的起源之地。”
“智慧之海？”叶飞被说的一愣一愣的。
“你看一眼就会明白。”奈亚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黑暗褪去，世界亮了起来。
他们站在了海面上，就像海水失去了流动。
叶飞震惊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脚下，难以想象自己竟然站在水面上，不是那种漂浮的感觉，就和站在陆地上的感觉一样，更奇怪的是天空还是那片天空，繁星密布。
世界的照亮，既不靠星光也不靠太阳，那种感觉就像世界本来就这么亮，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在散发着光。
“你你你……”叶飞结结巴巴的想要问奈亚做了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欢迎来到，旧神的世界！”奈亚说。
叶飞顺着她的视线，仰望星空，瞳孔突然放大，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一时之间忘了呼吸。
繁星开始坠落，就像一场流星雨般划破天空，拖着长长的尾焰，最后沉入大海，溅起滔天的巨浪，那巨浪翻涌着却在靠近自己的时候失去了力量，重新平静下来。
这一刻，物理学的定义不再存在，世界在叶飞的眼前开始演化。
那坠落的繁星不是陨石，而是一个又一个，体态狰狞到难以用文字形容的生物。
它们在海平面上翻滚，用那巨大的，如同章鱼般的触手相互推搡、缠绕、交流，漆黑的眼瞳与你对视的瞬间，如同被深渊凝视。
“旧日的支配者，数万年前它们从星空降落，以智慧之海为摇篮创造生命，并被创造出的生灵冠以神之名，供奉在名为陆地的王座之上，但伴随生命的延续和神之权的争夺，神与神之间爆发了战争，直到数千年前最后一个神被杀死在自己的王座之上，幸存下来的生灵之王‘人’便成为了这个世界新的主宰，他们将属于原本属于神的王座分裂成七份，将神的躯体放置在王座上用于滋养出大地，将神的灵魂击碎化为碎片，那一刻杀死神的人沐浴在灵魂碎片中，高赞这一天为‘创世纪’。”
“天……啊！”叶飞听着远方传来的庆贺的歌声，身体颤抖。
“这就是历史中未曾记载的事件，神倒下的时候，万众欢呼。”奈亚的语气平静，
远方，杀死神的人将神的身躯被放置在地上，那巨大的触手从陆地的中心一直垂到海边，神的血像岩浆一样顺着触手流入海，染红了整片大海，蒸发了大量的水汽，带着血色的蒸汽裹挟着灵魂的微光升上天空，遇到冷风又降落下来。
奈亚沐浴在这血红色的微光中，闭上眼睛享受着，面带微笑。
“多好啊！如果不是那一天，世界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她睁开眼，金黄色的瞳孔盯着叶飞。
不知怎么的，叶飞从那笑容中看出了一丝悲伤。
仿佛悲伤了几千年！
“你和神很熟？”叶飞试探着问。
“嗯，”奈亚轻轻的说，“我是这个世界上和神最近的人，也是最想杀死神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想杀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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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
方实初看着面前的咒灵，慢慢放下了戒备，眼中高燃的黄金瞳熄灭。
在沐灵希解决掉那几只食尸鬼的时候，这只咒灵便出现在走廊的尽头，金黄色的瞳孔闪烁着智慧的光辉。
沐灵希从储藏室走出来站在方实初的身后，同样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正如方实初所言，刚刚的术式展开耗费了她大量咒力。
“桀桀桀！”咒灵看着放弃反抗的两人，发出刺耳、杂乱的笑声。
“真是令人讽刺的一幕呢！”方实初摇摇头，右手扶额一直往上将头发梳到脑后，“喂，作为咒灵玩人质的游戏，你想要什么？”
在他漆黑的眼瞳倒影中，可以清晰的看见这只咒灵，高大强壮的同时那类人般的身躯还通体散发出淡绿色，额前两个狭长的眼角看起来就像一个奸诈的商人。
事实上，它现在也正扮演着一个商人，一个将生命放置于天秤之中供人决择的商人，因为它的手上掌握着叶飞的生命。
这个倒霉的玩意，刚和沐灵希分开，就被咒灵抓住陷入了昏迷当中，现在像个死尸被咒灵擒着。
咒灵没有说话，单手将叶飞拎起来，如同拎着一只待宰的雏鸡，另一只手亮出锋利的指尖，抬起手慢慢靠近叶飞的喉咙。
毫无疑问，只要咒灵微微发力，那细长的指甲就能够毫不费力的洞穿叶飞的喉咙，夺走他的生命。
“你抓的是他，对我没有约束力，做为咒术师，我的职责就是将你伏诛，不想受罪的话，乖乖放下那个人逃命，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方实初看着咒灵那威胁的动作，笑了笑，熄灭的黄金瞳再次燃烧。
他可不是愿意接受要挟的人，这只咒灵明显看错了人。
“真要这么做吗？”一旁的沐灵希平静的问，她倒不是在意叶飞的性命，只是单纯的认为作为咒术师应该尽可能的尊重生命，尤其是同样作为咒术师的人的生命。
“不然呢？为了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将自己陷入危险之境，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方实初的声音很大，没有丝毫避讳咒灵，“生命固然是对等的，但承载生命的人的价值却是不一样的，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另一个人的生命，这是最愚蠢的选择。”
方实初举起手，熯天炽地的能量在掌心凝聚，带着火光的纹路以他为中心，顺着脚下的地板四散蔓延，构成一个并不完全的印记。
沐灵希后退半步，站在印记之外。
“你只是一只低级咒灵，单凭力量你根本没有生存的机会，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放开他。”方实初抬起头盯着面前的咒灵，眼底的火光已经盖住了黄金瞳，“作为交换，我可以放了你！”
“桀桀桀！”咒灵笑得更大声了，它看穿了方实初的骄傲，所谓的不愿意交换，无非是一种单纯的嘴硬罢了。
它将叶飞举起来，挡在自己面前，像是用一个盾牌保护自己。
这种情况下，即使方实初真的施展术式，最先攻击到的也是被作为盾牌的叶飞。
两人和咒灵陷入了对峙。
这是一场死局，结果只能是牺牲叶飞或者因为顾忌叶飞导致三人全部丧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