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矛盾
京师
“乖孙，回来也好，不用去外操劳了。”
“皇爷爷，高丽那边马上要开始了，孙儿还是要去的。”
“安南逆臣作乱，你出兵打了就打了，高丽一向恭顺，打了会惹人非议的。”
“外族蛮夷畏威而不怀德，高丽前些年还杀我使者，他们的结局只能是屠为九郡，头县北阙，即时诛灭。”
“你把我大明当大汉？”
“就因为此前文官一味怀柔，我大明四方皆有外蛮为祸，待安南覆灭，南方即可安宁。”
“行了，不去说这些，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朱元璋问道，“既然高丽有事，乖孙回来为何？要什么尽管说。”
“想必皇爷爷知道西北的事。”
“什么事，咱不知道。”
朱雄英一愣，转向朱标说道：“父王，你竟然架空皇爷爷。”
“噗！”喷出一口茶，原本吃瓜的朱标很是哭笑不得，“胡说八道些什么！”
“若不是父王架空，皇爷爷怎可能不知道西北之事。”
“行了，小子大胆，竟然揶揄咱。”朱元璋说道，“你二叔的事咱知道，咱会管教他的，这事你不用管。”
“又是禁足？”
“怎么，你还想杀了你二叔不成？”
“不行吗？朱樉阴养死士，又指使手下向外泄露军情，更指派手下袭击大军粮草，凡此种种，定个汉奸罪绰绰有余。”朱雄英正色道，“凡汉奸，杀无赦！”
“混账！那是你二叔，不是外人。”
“正因为是二叔才更要明正典刑，否则岂不是州官放火，百姓还怎会敬重大明律，怎会遵守大明律。
如此人心丧乱，国将不国。”
朱标说道：“我儿太危言耸听了，我已责罚过二弟，待将那群罪人明正典刑，也就是了。”
朱元璋也说道：“若杀你二叔，我皇室威严何在？”
“不杀才会威严扫地，杀了才能明正典刑，才能令后来人不敢忤逆皇帝圣旨，不敢违抗国家命令。”
“什么国家，朕即是国家！”
朱雄英说道：“皇爷爷，恕孙儿无礼。说句难听的，我朱家为华夏流的血一间猪圈就能装下，百姓为华夏流的血整个华夏都放不下。”
“大胆！你个忤逆子！来人，给我把他关起来！”
“皇爷爷，禁足、责罚我不要紧，秦王朱樉必须死！”
“滚，快滚！”
朱雄英离开后朱元璋很快恢复正常，显然刚刚的愤怒是演出来的。
“父皇，雄英只是嫉恶如仇，并非有意冲撞。”
“咱知道，咱气的不是他，咱气的是秦王。”朱元璋说道，“不学无术，手段卑劣，毫无担当，不似人君！不似人！”
其实玄甲军的事朱元璋知道，当玄甲军偷袭凉城的时候朱元璋就叫来朱樉问询，结果朱樉害怕牵连自身，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想要争皇位朱元璋不生气，争利益更不会生气，朱元璋生气的是朱樉的志大才疏，朱樉的眼高手低。
朱元璋、朱标、朱雄英、朱棣等等，都有高强的手段，结果朱樉拙劣的没眼看，怎不叫朱元璋气愤。
“妹子，咋办，你孙儿抓着不放。”
要杀朱樉，不是光朱元璋说了算，马皇后这个嫡母的意见也很重要。
“那就杀吧，不能因为他搞得家宅不宁，国家不安。”
“妹子，你……”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保下朱樉的命，找一个长相相似的人顶替被杀就行。朱元璋自己不好说，本希望马皇后出面，结果马皇后比他更绝决。
“重八，你卡在练气九层很久了吧。”
“咱年老修炼很正常。”
马皇后摇了摇头说道：“那些逆子关在京师后，所有人都有进步，唯独老二依然如故，可见老二完全没有悔过之心。
留着老二不但危害国家，还牵绊住重八你。老二不是标儿，杀就杀吧。”
马皇后认为朱元璋修炼卡进度就是因为那些个忤逆子，他们干的事太非人，严重损害国家利益，杀了一了百了。
马皇后也有私心，随着修为提升，朱元璋的寿命会增加，子嗣也会增加，子嗣一多自然会有人有野心，会冲击朱标的地位。
正好借朱樉的人头震慑人心，亲儿她都舍得杀，以后其他妃子的儿子犯了错，马皇后动手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更能让那些皇子不敢再胡来，不敢危害国家利益（皇位继承顺利对国家有利，这样就能最大限度压制其他皇子的野心，让他们不敢掀起动乱）。
“妹子……”
“重八，你杀了我一个儿子，得还一个。”
朱元璋看着因修炼变年轻的马皇后面露柔情，说道：“咱这就还。”
秦王府
“我是秦王朱樉，你们竟敢抓我！”
“请殿下不要让属下为难。”
“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
“此为陛下圣旨，秦王朱樉出卖国家，贬为庶民，斩立决！”
“不可能，不可能的！定是朱雄英这小子乱命！”望着被抓的全府上下，朱樉终于意识到末路降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秦王被杀立刻成为全大明的头版头条，进一步深化加强了国家、民族意识形态。
朱元璋那么纵容儿子的一个老人，都为了国家亲手杀了儿子，也彻底传达出一个信号：小家的忠孝比不上对国家的大忠大孝。
“小子，你用国法杀了你二叔，现在你必须听命咱的圣旨。”
“皇爷爷有任何命令，孙儿百分百遵命。”
“那就好，有几个女子你去见见，选个太孙妃吧。”
“啊？”朱雄英傻眼，“国家不安，何以为家……”
“放屁！你尽早结婚，尽早生儿才能让国家安宁，这是国本。”朱元璋说道，“还是你让咱不要说一套做一套，自己却说一套做一套？”
“孙儿自然不会。”
“那好，那这段时间你就乖乖待在京师，结了婚生了儿子再说。”
“可高丽那边……”
“没有做事的人了，要你一直盯着？”朱元璋说道，“你属下真要如此无能，咱全贬斥了！”
“是，孙儿遵命！”
“这才是咱的乖孙，去见见你祖母吧，她想念的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