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战争赔款，纯金雕像，克隆人
“看来，这就是结束，”搭乘直升机前来的超女王，迈着优雅的模特步伐，“克拉克，你现在感觉如何？”
强尼快客卑躬屈膝，像条忠实的哈巴狗，亦或卑贱的奴仆，亦步亦趋跟在超女王的身后。
手中端着刨冰碗的超霸，在回答的时候，视线忍不住从超女王的面庞，漂移到她身后好像条狗的强尼快客身上。
“嗯，棒，棒极了，没想到这个代号毁灭日的怪物体内，居然含有氪石成分，嗯，那个······”
“怎么？”
“你身后······强尼快客，他怎么了？”
超女王的脸上，露出某种坏女人特有的邪恶深邃笑容。
某种不详的预感，从超霸的心底升起。千万不要是——
“黑杰克游戏，强尼快客押上了全部作为赌注，连身为人类的尊严都输掉了，”超女王的手抚过自己的秀发，“我说得对吗，坏狗？”
强尼快客哭丧着脸，硬扯出勉强的笑容，“对！对！我是自愿的！完全自愿的！汪！汪！”
好嘛，原来强尼快客是条赌狗，赌就赌呗，团队成员私人事务，超霸也管不着，结果还给输爆浆了，丢人！
“所以，克拉克，”超女王突然靠近超霸，距离近得超霸稍微低头就能与超女王对视，“这几天，你去哪了？”
“大都会，你不知道？”
超女王的眼睛眯紧了，仔细打量超霸脸上的微表情，如果超霸有人类的基础生理反应，此时恐怕已经牙齿打颤汗流浃背。
“夜枭告诉我，你在大都会，可我不信他。既然你这几天真的在大都会，那就没事了。”
于是，在已经被毁灭日摧毁的僻静小镇废墟旁，海风吹拂，超霸向对方讲述了自己这几天是如何在大都会网吧编程制作游戏，最终制作出一款小鸡啄米的游戏。在激烈慷慨的演讲中，超霸看得出来，超女王其实并不感兴趣，但仍然挂着笑容附和他，只是超女王的面庞随着时间推移若有所思。
“毁灭日具有无限复活能力，它会不会在你的肚子里重组身躯？我建议你去做个全身体检。”超女王终于忍不住提出了建议。
这实在是多余的担心，如果毁灭日真的没法被超霸的胃液消化，恐怕它早就将超霸开膛破肚，逃出来毁灭地球了。
“好吧，我会的。”
“你得现在就去，克拉克宝贝，不要让我担心！”超女王搂住超霸的脖子，掂起脚尖在超霸的脸颊吻了一口，留下唇纹明显的口红印。
于是超霸动身去找夜枭，打算预约个全身体检。
······
来到海滨城，这座城市，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废墟。
原本，这里是依托西海岸繁华港口建立的繁荣现代化大都会，高楼大厦比比皆是，比起纽约那种璀璨明珠般的经济金融中心略逊一筹，却也别有番风情，是个海边度假而又不远离现代都市生活的好去处。
现在，昔日的海滨城，现在只是一摊大型建筑垃圾所组成的垃圾场，没有任何高出周围十米以上的建筑，甚至坍塌的房屋高楼将地面水平线都抬高几尺。
虽然超霸并不是这个城市、乃至这个国家的本土居民，看到这幅末日废土的惨状，也不忍得唏嘘。
“嘿！看那里！是超霸！”驻扎在城市废墟外的军队，有士兵发现了高悬于空中的超霸。
很快，热情们的大兵就在下方簇拥过来，冲着超霸欢呼、挥手、蹦跳、甚至吹口哨鼓掌，看来能快速结束对毁灭日的战斗，避免伤亡，这对军队普通士兵来说，是莫大的幸福。
军队的指挥官想要邀请超霸一对一对话，亲自感谢，被超霸拒绝了。不是什么喽啰，都有资格见他的，他还没那么多空闲时间用来挥霍。
听闻夜枭恰好也在这里，在士兵的带领下，超霸进入一处不显眼的帐篷中。
里面是个苗条的黑人女，正在对着海滨城地图指指点点，同夜枭商议着什么。黑人女的身后，站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
询问后，原来这个黑人女是天眼会总管阿曼达·沃勒，而老头则是天眼会临时指挥官斯莱德·威尔逊。
沃勒与夜枭正在商议的，是关于海滨城伤亡赔偿与战后重建相关事宜。
肆虐海滨城的绿灯魔，实际上是超霸团队成员哈罗德·乔丹，而这个人已经“死”在了与毁灭日的战斗中。
“什么！哈罗德死了！什么时候！”超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尽管收了力道，仍然将桌子震碎化为齑粉，空气冲击波将沃勒的头发都吹得往后掀。
沃勒心有余悸，咕咚地咽了口水，原本她还想提出——“作为罪魁祸首的哈罗德·乔丹，会受到国家级别军事法庭的指控，以‘反人类罪’等多种罪名接受审判，而韦恩集团作为超霸团队的投资者，必须对此次战争造成的直接及间接损失进行赔付。”
可这样真的明智吗？
得罪了吩咐她任务的长官，她最多只是降级撤职处理。可得罪了超霸，不仅是她阿曼达·沃勒，恐怕整个地球都要受累遭殃。并且，这个所谓的长官，并不是她的直属上级，而是她上级的平级，只是用些龌龊的事情来威逼她。
该死！那帮高层能不能少搞点裙带关系，尸位素餐也就算了，别出心裁搞些蠢事，只会让所有人都遭殃！
这时，夜枭俯身拾起地上那张地图，展开在身前，出声化解了尴尬。
“我有个计划。”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穿着金属装甲的夜枭身上。
“我们各退一步如何，沃勒小姐？韦恩集团将会对海滨城受到绿灯魔破坏的非商业建筑负责重建，包括居民住宅、教育、医疗、公共设施建筑等，政府机关建筑则由估价的30%进行赔付，至于其他商业建筑，则需要由其所有者与我的下属对接，进行具体商议。”
“30%是不是有些太低了？”沃勒询问。
“我们都知道政府建筑报价的水有多深，沃勒小姐，如果你不满意，韦恩集团也愿意承担政府机关建筑的重建。”
夜枭的姿态悠然自得，仿佛并不是在谈判关于一个城市的赔偿，而是在看晨间报纸的同时与朋友闲谈。
倘若真的由夜枭来负责海滨市市政府重建，恐怕他能够在每一个砖块中都嵌入窃听器。
“更何况，罪魁祸首哈罗德·乔丹已经死了，你们无法追究一个已死之人的责任，这是不现实的，就算把他前女友继承于父母的费里斯航空公司算上，也抵不过一栋楼的价值。即使是费里斯航空公司，也照样变成了垃圾。”
“韦恩集团当然不能承担政府重建，但30%也太——”
“你可能有些糊涂，搞不清现状，沃勒小姐，我在此衷心提醒你，我已经不是韦恩集团‘临时总裁’了，倘若你不能接受我的提议，我的父亲只会比我更狡猾更精明，在这种事情上咬死也不会松口让步。到哪你还能找到我这么慷慨的投资者呢？赔付一座城市？我劝你把握住机会。”
超霸在旁边，张口想要插话，又缓缓将嘴巴闭上了。这场面，还是让他的军师来处理吧。
沃勒还在犹豫，夜枭又添了一把火。
“30%，只要你能够找到值得信任的施工团队，你还有得赚，据我估算，只需要原本报价的5%，就足以将这些建设得美轮美奂，让人恍若置身于古希腊神明的宫殿圣堂。要知道，一瓶可乐的零售价通常是2美元，而在白宫，猫总统按下可乐按钮，传唤侍者端上一杯可乐的账单是500美元。这还需要我多描述吗？如果这都听不明白，我们也无话可谈了，沃勒小姐，如果你真是那种人，我宁愿去坐牢，对我而言，和在哥谭没什么区别。”
沃勒在脑海中天人交战，最终做出了艰难而又理所应当的抉择，“成交！”她喊道，“快！斯莱德中尉！你去监督那些人拟定初步条款！我就在这里等你！速度要快！”
丧钟没说什么，冲着沃勒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擦着超霸的肩膀离去。
沃勒没有选择，倘若她不上夜枭的当，她也拿不出这样庞大的资金来填补一座城市的漏洞，届时，她背后的人们，有的是办法迁怒解决这个碍眼的黑人女。她可不想接受来自上级的新任务，那就是——指挥她新成立的X特遣队，去对付夜枭背后的超霸和其超能力者团队。
对于夜枭而言，他当然真的不会这么好心，提出这样“慷慨”的赔付条款。精明的商人可不会做亏本生意，夜枭会将韦恩集团的产业及猫头鹰法庭的势力都扎根于海滨城，这座港口城市将会成为他的私人领地，夜枭将会以这座城市为跳板，将影响力辐射全美国乃至其他国家。更何况，他会尽可能以这个条款作为借口，狠狠从韦恩集团以及猫头鹰法庭敲诈一笔丰厚的资金。这听起来有些互相矛盾，夜枭将韦恩老爷掌控的韦恩集团视作敲诈对象，却又要将韦恩集团的产业遍布整个美国？但在夜枭看来，这样做很自然，他们是家人，又互相为敌，只有哥谭人才能理解这种狗血的家庭恩怨纠葛。
等到这场谈判尾声落定，超霸和夜枭离开了军队驻扎地，来到了海滨城的废墟。
超霸向夜枭预约了全身体检，夜枭表明他知道了。两人沿着裂隙横生、毁坏得不成样子的马路散步，夜枭突然指着原本是海滨城中央公园的位置，对超霸说，“预算足够，剩余很多，我们可以先修缮公园，给你在那里建一座纯金雕像。”
超霸的心脏“嘭咚”猛跳了一下，“我的雕像？纯金？有多高？”
“你想要多高？”夜枭的声音带着笑意。
“呃——三米？”超霸试探着问。
三米是毁灭日的身高，也是超霸想象力的极限。
夜枭不赞同地回复，“你的野心就只有这点？这不太符合你作为团队首领的形象。莫非，当初那个野心勃勃要建立超能力者军团的人，被换了灵魂？”
超霸有些心虚，夜枭这么猜测八九不离十，倒也不是换了灵魂，而是超霸觉醒了穿越前的记忆，想通了一些事情，与自己、与人类、与地球作了和解。
随后，夜枭又提出一个震撼超霸的情报。
“哈罗德·乔丹没死。”
“但他现在不能露面，”夜枭补充道，“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超霸，我知道你对团队成员的生命看得很重，很关心在乎你身边的人，作为你的搭档，我会保护好他们，你这样强大的存在，不应该将精力放在每一桩小事上。”
“这些并不是小事，”超霸说，“你们对我都很重要，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中的队友。”
无需多言，两个人沿着废墟城市间毁坏得少有能落脚余地的马路，继续散步，闲谈商议着关于城市未来的规划，和诸多其他事情。
······
化身为海滨城天灾的绿灯魔，与毁灭日的战斗毁掉了整个海滨城。而所谓官方称呼为“绿灯魔”的存在，也就是神力戒与其寄生的宿主哈罗德·乔丹，正身处于海滨城地底一处封闭的小型密室中。
是的，在那场超乎人类想象、惊天动地毁灭整个海滨城的战斗中，神力戒失败了，连同哈罗德也凄惨万分地死在毁灭日之手，尸体穿刺在毁灭日肩膀嶙峋的尖刺上。
神力戒或许还能够燃烧宿主躯体与灵魂，坚持更久的时间，然而它并不想这样。是的，神力戒，这个有自我意识的神奇戒指，放水了。
实际上，神力戒的存在时间，远比地球的历史更加悠久。神力戒之中，与其说是寄居了“制造者灵魂”，不如说是充斥着种种“被舍弃的累赘情感”。神力戒也同样可以将宿主其他类型的负面情感作为能源，发挥出不同的力量，只是它不太乐意。宿主越强大，意志力越坚定，作为道具的神力戒就会越受到制约，甚至有被摧毁的可能性。
然而，超霸的“灵魂契约”，将神力戒的未来推入深渊之中——
神力戒再也无法找到机会，摆脱现任宿主，即使是宿主迎接死亡！神力戒只能徒劳地留在已死宿主的手指上，完全无法像过去那样，摆脱宿主，寻找下一个猎物！
早在超霸与毁灭日对战的初始，哈罗德几乎断成两节、内脏全无只余空洞的尸体，就落在了深坑之中，险些被碾成肉泥。
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哈罗德死前对死亡的极度恐惧，还有迸发出的渺小意志力，绕过了戒指的操纵，触发底层程序，为哈罗德造出了由绿光能量组成的骸骨、内脏与皮肤。这让哈罗德神迹般地起死回生。
神力戒确实拥有这种功能，用能量代替内脏维持宿主生机。可是！神力戒从未试过让已经达到不可逆转死亡状态的宿主，起死回生！神力戒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从神灵的斗篷底下抢夺灵魂！主动燃烧宿主灵魂和虎口抢夺宿主灵魂，是两码事！
即使是现在，即使是在这个黑暗孤寂的密室之中，蜷缩身体抱住双腿哭泣的哈罗德，仍然能看到自己身体绽放的莹莹绿光。
这个死而复生的胆小怯懦之人，啜泣着，抽噎着。
死亡又复苏的滋味，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一味逃避和恐惧，只会落到最坏的结局。越是恐惧什么，越是来什么。
“废物！渣滓！你以为我为什么留在海滨城？还不是为了你！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你在想你的前女友卡萝，在想卡萝的现男友，对不对？你嫉妒那个风流倜傥英勇无畏的男人，嫉妒到恨不得毁灭你的家乡，也要将他搜出来，杀掉他！”
“哈罗德·乔丹！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以为你这条命有什么价值？你的胆小怯懦软弱有什么价值！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忠诚！作为我永生永世的奴隶！忠诚！这才是你的价值！你这条烂命最后的价值！”
“信夜枭不如信我！我可是你的主人！我会害你吗？你这个蠢货！你得感恩我给你的新生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听着，就连死亡，你也做不了主！敬畏我！恐惧我！服从我！成为我永恒的奴隶！”
神力戒的谩骂和羞辱，一如往日无数个夜晚。然而，现在却有了细微的变化。
哈罗德试图不再去想那么多，他承受的信息量已经超过限度。
哭得累了，哈罗德渐渐在自己躯干所发出的照亮黑暗的绿光中，蜷缩昏睡过去。
······
大都会。
莱克斯集团总部旧址，地下秘密实验室，电力系统仍然正常运转。
编写在电脑上的程序启动，网格状排列的几十个足有两米高的培养罐，其中某个，在程序的操控下，发出嗡鸣。
略有些浑浊的营养液，在培养罐中下降，彻底被抽干。
而里面剩余的，则是一个人类，不着寸缕。
极具有辨识度的，是他那颗光滑锃亮的卤蛋头。
“嘭！”手掌拍上培养罐的透明玻璃，这个新生的人类，四肢肌肉薄弱到极致，颤颤巍巍，甚至差点无法起身。
外貌与莱克斯集团已身死总裁——莱克斯·卢瑟相差无几的克隆人，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