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除夕夜，宫宴
舒容坐在后方，第一次见到了后宫的所有嫔妃
贵妃着红色宫装，淑妃着黄色宫装坐在皇上两侧，左边是以阮妃为首的妃嫔，右边是太子为首宗亲，舒容瞧见了许多听过但没见过的面孔，也瞧见了海家三娘子
嗯？今日是家宴，虽说海三娘子与江王已交换过名帖可到底没有成亲，未上皇家玉碟，按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瞧着江王对海三娘子这样热切的样子，海三娘子一脸无措的低垂着头
大约是江王自作主张了，舒容想
一边的梁昭媛瞧着自家儿子那上不了台面的样子，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只是心中对海家女儿的印象不由得又落了一层
“皇上，妾身敬您”贵妃语笑嫣然，纤纤玉指端起玉杯，红唇轻抿，眉宇间流转的是独属于贵妃的那一份雍容华贵与端庄稳重，带着一丝魅惑
“好”皇上笑着饮尽杯中酒
“父皇，儿臣与诸位兄弟姐妹敬您”太子连同诸位皇子公主一起举杯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可见皇上对孩子们兄友弟恭的欣慰
一轮敬酒过后，歌舞便开始了
舒容与苗青萝一边吃一边看着歌舞，十分惬意
皇上打眼一瞧只有这二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歌舞，一点敬酒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得失笑对身边的福海说到，“这姐妹俩出奇的像”
福海瞧着正一脸陶醉的二人，也忍不住发笑，“奴才这样打眼一瞧，还真像是一对儿亲姐妹呢”
“满殿中只有她俩最没心没肺，你去，让舒贵人过来给朕斟酒”皇上佯装生气的说
“是”福海心中无奈
舒容被叫福海叫的时候一脸懵的就去了，上面的皇上瞧着走来的舒容懵懂的样子不免好笑
“斟酒吧”
“是”福海让人在皇上的桌子边上加了一张椅子，方便舒容伺候皇上
舒容斟完酒，低垂着脑袋不发一语，但是眼睛却一直往前面的舞妓身上瞟
下面的人从舒容坐到皇上身边时眼睛便若有若无的打量了起来，召来宫女打探清楚后，看向八皇子的眼神中带了些许深思
一旁的姒嫔死死抓住手中的手帕，看向舒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恨不得将人拉下来踩在脚下，才能解气
若不是她几次三番坏自己好事，九皇子也不会被斥责
正想着要怎么收拾舒容，忽然急匆匆走来一宫人，在皇上身边耳语一番
一时间宴会上只有歌舞的声音，所有人都开始注意着皇上，皇上的表情未变，但是在皇上身边的舒容明显感觉到了皇上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
舒容赶忙抬眼看向苗青萝的方向，而苗青萝也正看向自己，一瞬间眼神对上，两人便知道这次估摸着又是贵妃的手笔，舒容又看向了皇子的座位处，八皇子还在，那就好
六皇子的位置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再往前看去，海三娘子也不在
陈修仪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赶忙让身边的宫女去找人
皇上也没叫停宴会，只吩咐了福海几句
在一边的舒容听了一耳，赶忙给紫英递了个眼神，收到舒容的指示紫英见无人注意，悄悄地跟上了福海
一路来到了祈云殿偏殿，瞧见了屋子里正满口污秽附在宫女身上运动的江王以及那名不停哭喊的宫女
福海也听见了屋里的动静，只让人围了屋子，但没有进去
紫英欲走忽然闻见了屋子里的腥臭味中夹杂着的一丝丝药味，眼瞅着围殿的人马上到了紫英赶忙悄悄地溜走了
回到宴会上，紫英悄悄来到了苗青萝身边，将自己看见的一一告知包括闻到的那一丝丝药味
“你看见了当时江王的面相了吗？”
“只匆匆看了一眼，当时江王面上通红，眼里全是血丝，发出的声音如同野兽低吼，瞧着像是中了春药”
“春药？宫中怎会出现这种药？”
一旁的莲香似想起了什么，忽然开口问“你当时可闻到了一股廉价刺鼻的香粉味道？”
紫英仔细回想，“是有一股刺鼻的香粉味道，我原以为是那小宫女用的熏香”
“娘娘，咱们此前在冷宫时，您的兄长曾经送过一盒药，说是有催情之效，但您当时快要生产了，奴婢怕您伤心便没告诉您，药奴婢自作主张收起来，可那药与紫英所说一模一样”
“那药你现放何处？”
“后来娘娘出了冷宫，奴婢便将药化水倒进了污水桶中，药瓶奴婢也砸碎了扔出去了”
“不对，达官显贵若想用催情之药不可能会用这种廉价之药，且这种药只在北城那地儿常见，可宫中唯一能与北城有关联的便只有我了”想到这里苗青萝便豁然开朗了
“莲香，你先让人查一下看有没有人知道事情全过程的人，若找到了无务必将人控制住”
“是”
“紫英，你让人出宫一趟将这些事情告知我的兄长，让他早做防备，小心些”
“是”
远处的舒容向下方的苗青萝，见她点头才心安
瞥了眼身侧的贵妃，只见贵妃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歌舞，舒容心中不免发笑，演的真假
煎熬许久，皇上以身子不适为由结束了宴会
皇上一走，众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宗亲们走的飞快，丝毫不想与宫中扯上关系，一些位份低些与那些不喜热闹的妃妾一早便离开了，舒容与苗青萝也早早地便出去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
“刚刚不好问，我瞧着莲香与紫英急匆匆的，你是发现了什么？”
“嗯，六皇子在祁云殿行肮脏事，里面还牵扯到了我兄长，我先让紫英去通知了我兄长”
“你心中有成算就好，先去我这边坐一会儿，估摸着一会儿要来寻你”
“嗯”
回到华清宫偏殿，八皇子已经在里面坐着看书了
舒容脱下披风走到炉子边上烤火，“怎得回来这么早？”
“孩儿无聊，早在宫宴散场前便离开了”
烤了会儿火，舒容觉得身上已经暖和了许多“那你先看书，我与苗婕妤去边上说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