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结婚对象是你小叔
温别雀在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雪天。一到冬季，她的妈妈就喜欢去滑雪。
她当时还是小小的一只，那个时候妈妈和爸爸就会把她放到山下好友的家里，然后两个人手牵着手去过二人世界。
大雪纷纷扬扬，雪花洁白，她趴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洁白的世界。
她哈气在玻璃窗上，然后在雪景中画了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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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来得早，伦塔苏还没进入冬天，但正值深秋。
温别雀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周。几乎是萧柏渊前脚离开去出差，她后脚就来了伦塔苏。
枫叶被风吹得卷起，然后落地。还有些枫叶落在水面上，静静地等待着冬天的到来。
她站在小河边，看着水面有些出神。
“在等人吗，小姐？”埃德菲尔问。
“没有。”温别雀转身淡笑，用英语回答，“只是在看看伦塔苏的风景。”
“感觉自己有很多年没来了。”
埃德菲尔不太明白温别雀为什么这么说，上一年冬天不是来过吗？
但他没有多问。
今年温别雀提前来这里，就是为了找新歌灵感，她打算就在这里，等到今年伦塔苏的初雪，然后才回去。
……她确实很多年没来过这里了。
记忆里的痛苦被她压下去。
“埃德菲尔叔叔，今年的收成怎么样？”
埃德菲尔是一位50多岁的果农，拥有一大片果园。他的老婆克丽阿姨经常和他一起出现。
温别雀因为经常来伦塔苏，住酒店很难感受到这里的民风，于是结识了他们夫妻，租下他们的房子。
越和他们接触，就越发现他们的热情和善良。
“还不错。”埃德菲尔憨笑耸耸肩，“已经采摘得七七八八了，嗯……如果你离开得晚点，或许你还可以吃到克丽做的果酱。”
“她总是念叨着你，说一定要让你尝尝她的好手艺呢。”埃德菲尔一脸无奈。
温别雀眼睛微弯：“啊……这样啊，我今年可比之前留在伦塔苏的时间久，看来能尝到阿姨各种不同味道的果酱了。”
埃德菲尔一拍手：“那真是太好了！克丽听到这件事一定很开心！”
温别雀跟着笑，感觉一身郁气都散完了。
“嗡——”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一看，心里有些烦，但对着埃德菲尔的面上还是笑吟吟的：“埃德菲尔叔叔，我先去接个电话。”
埃德菲尔朝她摆摆手，表示自己也要去一趟果园里看看。
埃德菲尔一转身，温别雀的笑容就淡了下来。
她还是接了电话。
是萧铮打过来的。
“喂？”萧铮接通电话后喊了一声，“是你吗雀雀？”
温别雀没回答。
“我现在刚杀青，才从助理那里拿到自己的手机。”
“我看到……”他顿了下，然后问：“你怎么结婚了？”
“你结婚这种大事都不跟我说，这不太好吧？”
“诶，你结婚对象是谁啊？我还没有问家里人，是萧二伯的那个孩子吗？他还在上高中吧？雀雀你这就不厚道了啊，人家还在上高中呢你就拉着人家跟你结婚？是假结婚吧？哈哈，你这个结婚证p得还挺像这么回事的……”
“——萧铮。”温别雀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平静问，“你觉得呢？”
你觉得我为什么不跟你说呢？
电话那头的人怎么猜也猜不到最坏的结果，还以为她在耍小性子，干笑两声：“雀雀你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上一世温别雀跟在他身后追了这么多年，现在他说的什么话她都听得出哪句真哪句假。
但是她现在没空。
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的人身上，她也不想关注萧铮现在的心情变化。
所以——
“你很啰嗦。你总是习惯把自己的想法藏到话里，你总以为别人听不出来——萧铮，你真的太天真了。你真的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想对我说什么吗？”
“我结婚对象是谁你不知道？”温别雀短促地笑了声，听起来很讽刺，“是你小叔啊。萧铮，所有人都知道，你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装作不知道？
对面不说话了。
“你杀青了不是第一时间给你女朋友打电话，而是给我打，你的恋人好大度啊。”
温别雀调慢悠悠，像是往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她是怎么知道的？是经纪人还是助理？
对面的人被噎住，开口又是：“雀……”
温别雀在他第一个声调出来时就立马挂了电话，再听下去，她怕自己会恶心吐了。
手机界面回到屏保界面。
她忽然感到有些冷。
温别雀的眼睛眯了眯，长而微弯的睫毛互相触碰，像是相机拍照，记下了眼前的一切。
这里又起风了。
……
“老板，我已经订好回程的机票了，后面三天的行程是——”
“下下周周五那天我记得有场不重要会议，让宋修明去，那天我去趟伦塔苏。”
“？”秘书不解。
但是萧柏渊也没解释。
来D国本来就是怕温别雀新婚尴尬，一周前听到她说她打算去伦塔苏找灵感，他思考了一个星期。
到底还是打算动身去伦塔苏。然后他看了一下行程安排，想到她是要去找灵感，又往后推了一个星期。
他能感受到，她变得很奇怪。
从七个月前说要和自己联姻的时候开始，就变得很奇怪。
别雀喜欢玫瑰，也种了一院子的玫瑰。
她会给玫瑰唱歌，虽然他不能理解，但是并不妨碍他觉得这一场景很有趣、很舒服。
可是这七个月以来，她忽然变得安静。
就像是把所有情感封锁在树里，任旁人看着这颗树一点一点的枯萎，却对此没有办法。
那双眼睛不再焕发出光芒，整个人周身都变得很古怪。
萧柏渊现在还记得七个月前他和她的见面。
女孩站在树下，阳光被树叶切割得稀碎，一格格落在她的身上。
她静静站着，看着行人来来往往。她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凝滞，时间飞速流逝，钟表里的分针飞快地向右转着。让他感觉自己在几年后落脚。
是因为被迫的联姻，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总是浅淡的笑容，莫名其妙瘦削的背影，对萧铮的果断的放弃……以及那天晚上，可以说得上是奇怪的“求助”——联姻。
这些变化的背后，通常有一段痛苦而挣扎的过往。
萧柏渊自诩读过很多书，却不能确定现在温别雀这些变化的原因。
也可以说是——
他不敢确定。
……
夜幕降临，街上起了薄薄的白雾。各家各户亮起了灯。
伦塔苏有一个传说。
在夜晚的街头巷尾，会出现一个无头骑士。
这个手提着自己的头颅的骑士寻找着即将死去的人，并用其头颅喊出目标的名字。随后夺走他人的灵魂。
温别雀靠着门，看着薄雾遇到温暖的窗，然后凝成水珠，滴落在木板上。
【温老板，信息已经收集好了，我现在发给你。】
手机“嗡”地一声，弹出一条短信。
光照不到温别雀的脸，她半边身子隐藏在暗中。
马上……
网上又热闹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