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福星
隔天，许辉便带着海绵金来到了公社黄金收兑点。
依旧是吴凯和李海洋接待他。
“你弟弟怎么没来？”吴凯瞧了一眼许辉身后油光发亮如铜人一般的男人，随口问了一句。
除此之外，门外还跟来了几个青年，看样子身上带了枪，用布包裹，但能看得出轮廓。
“我弟受伤了。”
许辉没有解释，把海绵金直接递给了对方。
海绵金称重，吴凯微微惊讶，“610.5克，比上次还多！”
“麻烦提炼一下黄金。”
“老规矩，都懂吧？”
“没问题。”
许辉明白对方的意思，提炼黄金，得有10%的手续费。
在吴凯和李海洋用王水溶解黄金的时候，他站在一旁观看，随口询问道：“上次我麻烦两位帮忙跟你们银行询问，能不能卖些浓盐酸和浓硝酸给我，你们银行的领导，有给答复吗？”
“这个事情啊。”
吴凯跟许辉算是熟人了，扭头过来，眼神中闪烁着犹豫，“这事以前没有过前例，银行领导也很为难。”
“也就是说，不行？”
“你也知道，这些高浓度的化学溶液有很强的腐蚀性，你拿去做实验，容易发生危险。一旦伤了人，谁来承担责任？一旦追究下来，银行也有可能受牵连。”
“明白，这个事情倒是让你们为难了。”
许辉知道对方是在委婉的表达拒绝。
自己本身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他要是提炼黄金，银行赚不到10%的利润，凭什么给你提供便利？
10%的手续费确实贵了。
从银行拿不到化学溶液，本身实属正常，人家也不是卖化学品店。
条条大路通罗马，总有其他门道。
跟金贩子合作是一个选项。
实在不行，直接跑化工厂，没准也能买到高浓度化学品。
2002年颁布《危险化学品管理条例》之前，个人也是能买卖化学品的。
只是现在做什么事都得讲究身份，坐车也得介绍信，何况跟工厂购买化学品。
“唉。”
许辉一拍脑门，突然想到了一个便捷的获得提炼黄金溶液的方式。
中南矿冶学院有专门的黄金冶炼实验室，各种化学溶液应有尽有！
他是学院未入学的大学生。
而且学院里面有很多故人！
当然，他认识那些故人，故人未必认识他了。
虽然他不打算重走大学路，但回一趟学校，也不是不行啊。
正好最近父母对他疑心很重，一直在翻找大学录取通知书，查看上面的入学日期。
不用怀疑，已经过了开学时间。
半天之后，吴凯从水里捞出来一块硕大的金灿灿的金块，放在电子秤上，“405.3克！”
“全部跟我们兑换吗？”李海洋满眼希冀。
许辉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还差公社4100元，矿粉钱赊账大概1000元。
405.3克的黄金，按16元每克的兑换价格，勉强能覆盖所有的欠账。
“行，都兑换了。”
“6484.8元，扣除648.48元的手续费，5836.32元。”
“要现金，还是存在我们银行？”
“全部要现金。”
“你要成万元户了！第一次过来兑换一百多元，第二次就兑换了差不多1900元，上次虽然没把黄金全部兑换，但那批黄金价值五千多，这次也是五千多。”
“这些钱，我是一分没剩，全花出去了。”
“哪里能花那么多钱。”吴凯和李海洋相视一眼，都不相信。
“这笔钱马上也要花出去了，大部分都要交给公社。”
“给公社什么钱？”
“取水设备的钱，赵书记和胡主任帮我争取了一台柴油机和一台抽水泵，还有水管。还好是二手的，只要4100元，若是新的，我真不一定能买得起。”
“你真是谦虚。”
结完账，许辉出门右转走进了管委会，来到二楼走廊尽头。
书记和主任办公室都开着门，但是里面没人，问了一下才知道他们在一楼会议室开会。
他来到一楼会议室，透光玻璃窗往里边看了一眼。
窗口的刘烨飞看到了许辉，便跟身旁的胡锡岳附耳说了几句话，很快开门出来。
“许辉！”
“开会呢？我等一下。”
“主任说了，你到楼上喝杯茶，会议尽快结束。”
“不着急。”
“赵书记和胡主任对你很重视，听说你过来，这个会议暂时中止，下午再讨论下一步的议题。”
“我这多不好意思，不能因为我影响了公社的公务。”
“请坐，喝口茶，赵书记和胡主任马上上来。”
刘烨飞泡了一杯茶放在许辉面前，坐在旁边作陪。
茶水还滚烫，赵康和胡锡岳便从一楼来到了书记办公室。
许辉连忙站起来迎接。
“许辉来了！”
“请坐。”
“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工作了。”许辉愧疚道。
“你每次来，都能带来好消息！”胡锡岳见到许辉，黢黑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刚刚在楼梯口碰到了县银行的吴凯，他跟我说了，你刚刚又来收兑点兑换了405克黄金！”
“他啊，”赵康指着许辉，满脸笑意，“就是我们岩石公社的福星！”
“书记这个比喻太恰当了，许辉确实是我们的福星！”胡锡岳借机拍了个小马屁。
赵康沉下心，询问道：“今天过来，是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解决吗？”
“不不，我不敢总是麻烦领导。”
“跟我们不用客气。”
“我是来结清设备款，总共是4100元。”
许辉把一份厚厚的信封放在桌面上。
“这么快就有钱了？”
“不敢怠慢啊，生怕各位领导觉得我这人不诚实。”
“我跟胡主任商量过，认为你能在年底前把这笔钱交上来就可以，没想到不到一个月，你就把钱送来了。”赵康大感意外。
“一刻都不敢耽搁。”
“你这个年轻人，有担当！”赵康也不拖泥带水，挥了挥手，“刘秘书，带许辉去把这个事情走个流程。”
忙完了，赵康留许辉吃午饭，许辉委婉的拒绝了，主要是自己带来的人比较多，领着黎东志等人赶回了生产队，当天又投入到从矿粉提炼黄金的工作中。
山坳砖房里面还堆着十来吨的矿粉，把黄金提炼出来，那可都是钱！
这批矿粉提炼的黄金，兑换的金钱，可就是纯利润了。
赚的钱都是自己的，许辉很积极。
许翔最近跟父母闹别扭，父母让他去学校，他驴脾气上来，干脆不回家，就在山坳砖房用水银提炼黄金，有时候晚上也住在这里，等着许霜来给他送饭，也不管身上缝了针的伤口还没拆线。
如此又过了多日。
许辉眼看着父母疑心越来越重，自己不去大学报到的事情终于要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