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觉醒
“哎，他不就是封霜学姐的弟弟，那个播音会的封雪嘛！”
“哦，他咋来礼堂啊，课间要闻结束后他不该上课吗？”
“估计是来看觉醒仪式的吧，啧，可惜了，脸挺好看的！”
“嘶溜，他为什么不挂在游泳社啊，我还等着欣赏老公的玉体呢嘶溜！”
“熊大无脑，再好看也是个预觉醒失败的废物！”
“就是就是，学生会也不管管，播音会的阿猫阿狗都能进觉醒礼堂了！”
“你小子是读书会的吧！”
“MD，有够晦气的！”
窃窃私语中，封雪紧紧地靠在观众席后方的座椅上，肌肉紧绷，目光避开舞台。
舞台上，漂浮的猩红结晶闪烁着迷离的辉光，辉光中，红色的能量从结晶底部下沉，涌入下方密密麻麻的仪轨标识中。
封雪紧闭双唇，因为他一张口就会涎水直流。
一股吞噬的渴望从心底升起，不断沸腾，驱使着他想要去撕咬些什么，以至于他的视野时不时崩溃，化为一团猩红！
那是出于对真红能的渴望，导致的思维上的崩溃。
讲台上的结晶名为真红晶，其内的真红能经由仪轨削弱转化后，会成为觉醒仪式的觉醒能量。
封雪有渴红症。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病症，被称为“富贵病”，患者极度渴求真红能，必须吞吃大量富含真红能的食物才能存活。
因此，只有家庭阔绰的患者能活到成年，大部分都会被安乐死，或者，被活活饿死。
截止目前，所有渴红症患者死亡原因中，安乐死的比例达到了98%，余下2%才是其余各种自然或非自然因素。
封雪之所以能活到这个年岁，而仅仅只是出现轻微的崩溃，封霜功不可没。
封雪罹患真红症后，封霜常年待在绯红之门狩猎。
若不是封霜，恐怕封雪早就被活活饿死，或者铤而走险窃取真红能，在监狱中死于饥饿。
因此，没有封霜，也就没有今天的封雪。
而封雪之所来到这里，也和她有关。
封霜被困在绯红之门，等待营救。
所以，他必须觉醒——
他必须得救封霜，除此之外，他还得自救！
随着年龄的增长，真红症患者对真红能的渴求应该是逐步下降的。
但不幸的是，封雪的主治医生准备用他的名字命名他的症状！
封雪越来越饿了！
封霜拼命地猎取真红能，可只能勉强满足他的生命存续！
所以，在这段时间，他必须要觉醒职业，亲自猎取真红能来满足自己的胃口。
他闭上了眼睛。
随着职业觉醒仪式的进行，人数逐渐变得稀稀落落起来，忽然，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
“诶，大佬，你就是那个播音会的封雪吧！”
封雪诧异地睁开眼，看到一张戴着黑框眼镜的娇俏面容，眼镜下琥珀色的眼眸正好奇盯着他。
封雪有些讶异。
因为绝大部分人都会叫他封霜的弟弟。
他也好奇地望着她，少女迟疑地看了一眼他右脸上的淡白疤痕。
“大佬，我叫沈梦曦，文化课成绩排名第14，同时，我也是刚上任的学生会纪律部部长。”
沈梦曦指了指手臂上的红色袖章，介绍自己的身份，封雪挑了挑眉毛。
他不太明白纪律部部长找他是个什么情况，他这一星期没什么违纪的行为，要多乖有多乖。
况且她的介绍也很有意思，排名第十四名，封雪的文化课排名是第一，联想上文说的大佬。
他不确定对方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沈梦曦再次看了眼他脸上的疤痕，有些为难地指了指讲台。
“我们BOSS想让你离开这里，因为你打扰了我们觉醒仪式。”
封雪脸色有些冰冷。
“我是自费觉醒，恐怕无法满足你们会长的请求。”
他冷漠地说道，一声嗤笑传来。
“一个失能者废物觉醒？你还是撒泡尿照照自己再说吧！”
封雪扭头，一个套着西服，身材瘦小的男生正盯着他，一脸的嘲讽，他的肩膀上戴着学生会的袖徽。
和沈梦曦不一样，封雪认得他，在高一时封雪经常和他打交道。
项候，学生会组织部部长，是个纯正的SB。
封雪冷笑道：
“没关系的，至少我觉醒失败有妈妈安慰。”
嘶——
沈梦曦倒吸一口凉气，舌头这么毒的嘛！
项候闻言暴怒：“呵呵，我再差也是职业者，某些人有女人挡着，也是一个预觉醒失败的废物！”
“是啊，厨子职业，没想到自诩刺客的部长大人也有一颗做菜的心啊！”
封雪大声嘲笑道，引得周围一阵目光向他们扫来。
“你！”
项候面色涨红地举起拳头。
早在觉醒占卜中，他就得到了刀、冷酷、宰杀等关键词了，以至于他早早地开香槟庆祝！
有了这些关键词，他不得捞个刺客杀手当当，要是再发达一点。
可谁想到他觉醒的TM是个厨子！
“怎么，厨子大人是想对我一个失能者动手吗？我不可不可以理解这是学生会对播音会的一次寻衅呢？”
封雪诺有所值地说道，一道道视线落在项候身上，他神色一僵。
在场的觉醒者里可不止有他们学生会的人，还有播音会的人。
真要上升到社团之间的矛盾，恐怕自己一个厨子部长真的会被扫地出门！
因为。
一股酷烈的气息涌入鼻尖，项候和封雪扭头看去，一位身材窈窕的少女站在前排，仰着头盯着他们。
她的眼眸是猩红色，浓的像是一团血块，她的瞳孔是两端、中心为菱形的金色竖瞳样式，彷佛燃烧一般，在空气中散发着扭曲爆裂的金光。
明明是仰视，他们却感觉自己是在被俯视！
明明没有任何特殊服饰，只是件普通的校服，可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认为，那个人是学生中的管理者。
封雪不舒服地避开她的“仰视”，项候双手扶住椅背险些瘫倒，沈梦曦恭敬地喊了声BOSS。
这座学校，如果非要说一个让人不愿面对的敌人，那非面前的少女莫属了。
当她优雅地越过封雪，坐在他的右后方时，封雪紧绷着身子，而当她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时，他的汗毛几乎炸了起来。
夏允，S级职业龙语者，学生会会长，绰号“管理者”。
在封雪的眼中，和她相比，上一任被称为“暴君”的学生会会长仁慈得简直是个仁君。
面前的这位少女，仅仅只是为了彰显她的权力，便将校规翻了个倍，其中四分之三都是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而她最讨厌的就是给她惹麻烦的人！她最喜欢干的就是消极执法，先是放纵，再给予致命一击。
“你觉得她会觉醒什么职业。”
夏允问道。
“什么？”
封雪下意识回答，周围传来一声嘲笑。
他发现他周围不知道何时聚集了一群学生会的人，他们一脸讥讽敌视地盯着自己。
夏允扫了他们一眼，他们噤若寒蝉。
封雪的身体僵直起来。
他感受到，夏允儿身体前倾，近得封雪能够感受到她悠长的鼻息。
“你觉得她会觉醒什么职业？”
她低着头，注释着他的侧颊，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炽热的吐息中，封雪望向讲台，那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少女。
“我不知道，最差也是厨师这类生活职业吧。”
封雪谨慎地说道。
“厨师？虽然是生活类职业，未来也不是没有机会步入上流。”
得到答案后，夏允后仰靠在椅背上，评价道，忽然她话语一转。
“那你呢？你觉得你费尽心思，能觉醒的会是什么职业？”
项候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下意识想要嘲讽封雪，夏允看了他一眼，封雪面色阴郁。
何为失能者？无法觉醒职业的人，这种人即使被觉醒能量日日夜夜地浸泡，也无法觉醒职业。
而封雪，正是失能者。
封雪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笑了笑。
夏允后倾，靠在椅背上，仔细地审视着封雪的背影。
“106号，封雪。”
觉醒师的声音从仪式台传来，封雪站起身，夏允说道：
“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出去吧，这样也免得被人笑话！”
封雪扭头，挑衅地向夏允伸出一个大拇指，倒转。
“你！”
众人面色不善起来，夏允抬手制止了他们。
“会长！”
夏允盯着封雪的身影，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
“为什么一定要嘲讽他呢，项候？”
项候低下了头，他嗫嚅道：
“因为……”
夏允没有听他说什么，或者说她懒得听他说什么。
因为无论封雪再怎么费劲心思，他的天资也将他全盘否定，项候这种举动，在夏允眼中是缺乏风度的！
“再差的职业也是职业，我可不是那种没风度的人！”
她盯着封雪的身影，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