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分 情系藏东南（5章 驻足娘池飞院，1 2节）
第五章、驻足娘池飞院
高耸的南迦巴瓦峰在云雾缭绕间若隐若现，今天天放晴，山下草木呈现青翠葱茏一片，这里是有“小瑞士”之称的雪域江南，比起华夏江南烟雨的绰约、柔美，这里更多了些苍茫、高远。
第一节、我是南，成为飞院的教师
今年和往常并不一样，是院长亲自带队到这里，给新来的教职员工接风洗尘，因为导师的原因，我是南再次终于成为高校的正式编制人员了。
青春洋溢在他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时间过去差不多半年了，还是没有那二位的哪怕一丁点消息，小红难道不在这一块，她那么致力于“飞天”的。
可是听说米拉山那边，通往外界的一些关键路段，山体滑坡，部队正在抢修，院里的直播电话是不能随便用的，可得打申请，还有人坐在旁边拿着华夏日报看着你呢！
他开始有些怀恋在东大的热情开放和诸多方便，“小参考”可以随时看，甚至还能与导师一起畅饮“老村长和雪啤了，对，有些不明白的是，那些年为什么不喝‘东啤’呢”
一切都是因循守旧，日复一日。
九月鹰飞，曾经享誉华夏、驰名高原的红元帅娘池苹果、口味酸的人已经开始在下口了，我是南，并不太在意这些，而是一边啃着山上采摘并晾晒的野桃干，一边做“航天育种栽培”教案。
这可是“星际拓展生存空间、农林牧副渔实现外太空自给自足、合理改造提升其它星球宜居生态”的前线学院，这可是国家战略级别，华夏东大飞天院的人才储备学院（总部最初在西工院咸阳），关乎“华夏载天西段”成败。
这也是我是南，突然决定留下了的原因，“三天不缺他一个，但在这里他受到不一般的礼遇，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有什么不好，就是女教师有些少”
第二节、各地人才奔赴，包括圣中的乣又新
（倒叙）又是一个青春飞扬的高考后索然无味等待“皇榜”的日子
穿着一双人字拖、长发飘飘、笑起来英俊迷人的马西，在圣城东郊某处，遇见手上拿着“白信封”的同学乣又新，“你也是娘池飞院？”
“可不是！我都没报这个学校呀？怎么胡乱“拿人”呢？？”乣又新，有些失落，感觉这一年复读又打水漂了。
乣又新，是圣城中学的补习生。临考前物理测评都出现个位数的一个人，居然报了几个当时前沿的邮电大学和学院，更自以为是、狂妄的是第一志愿都不报、因为害怕自己被更好的学校招走了，结果落汤鸡一个。
在前往娘池飞院、尘土飞扬、平原车底子改装了尾气能向内呼呼循环排放废气、让人提心吊胆的那些年藏东南客车上，一瞪眼、几瓶藿香正气液一入口，又新同学就“挺尸般”的睡了。
一路弯道虽然多，但司机开得还是异常平稳，也不知道白日梦做了几集，反正车子就开始闷哼着的往上爬，直到中途歇火在米拉山的西边，大司机让小徒弟去小溪边，拿着汽油壶来回装水，然后自己打开车盖子，给降温。
藏东南的客车，继续引吭前行，爬过了米拉山，是一个所有司机都必须提起十二分精神的大下坡，隐约可见山下跌落的汽车残骸，让人不禁心头一紧。
又新就看见有位圆脸的华夏学妹是这样子眼睛闭着、左右手紧紧互握、应该心里是恋恋有词的、虽然嘴唇没什么明显的动作。
霹雳吧啦哐啷冲，感觉是天老爷给这辆车最后放了行，也不知道跑脱了多少个不关键的零部件，反正又新耳朵一直在听，命比晕车重要，他得把细点。
终于车喘了口气，在米拉山东段的一个道班处，司机把车一个大回旋、刹住，让徒弟帮忙把车门打开，吆喝大家都下来‘该干嘛干嘛’
“师傅，您这前不着村的，停在这儿干嘛，我去过的娘池的，怕是一半路都还没走到呢”那圆脸女孩睁开眼开始有些心里不安逸的和司机攀谈。
师傅一看，长一般、也不可爱、还还颇为牢骚，就没好气的怼话回去“大小姐，当然是干饭、方便，过了这村可没这店，我会一直开到我们汽车站的”
又新，与父亲，“刨弄着”高压锅里半生不熟的米饭、居然有米汤、就着冻猪肉炒的土豆肉丝和一盘豆腐，热热呼呼的，就祭了五脏庙。
父亲说“这天远地远的，还能吃到正宗的郫县豆瓣，很是可以啊！看你不耐烦的，你先出去太阳坝里暖和暖和，可别乱跑远了，我杯子里还有点酒，等会我来找你”（他准备风卷残云剩下的豆腐和那些海椒油，父亲牙齿不好，对各种做法的豆腐，都是绝不浪费）
乣又新，仍在气头上，不想理自己的父亲，“觉得父亲是在押送自己，没什么好脸给他。可转念又想，也理解，到年底父亲就援藏期满了，已经瘦到80斤的父亲，难道不该返乡了，何况还可以把自己的兄长带回去；总之，自己是实在没脸要求家里再给一次高考的机会，就到哪里混个什么是什么吧！！！”
司机师傅的伙食自然和我们花钱买的明显不同，样数不多，但却能盘盘菜看得见店主的用心。
大片的肥锅肉，块状板蓝根大小的坨坨牦牛肉，还有内地来的‘金贵’蔬菜蒜薹，老板总想劝师傅的小徒弟几杯“川曲”，因为这以后还不是惯例的小徒弟接班、做主，先混好第一印象！
年轻的师傅红着脸说自己可不敢喝，“剩下这半程我开，招待好我师父就是，等会他塑料杯子的茶泡浓点”
一听到又有人按喇叭，满脸堆笑的店主就用力推开油腻厚重的风帘子，去迎接下一个师傅带来的客人。
在车门口，又新，背靠着车门把、斜斜的站、闭起眼睛仰上头，一边‘向白炽灯一样火热的太阳敬礼’，一边小心翼翼的摸索、干脆利落的扯掉嘴上已经干涸死亡的一小块皮屑，直到有人拍了自己一下，才睁开眼睛。
是江柯同学！
“你这么好的成绩，也被飞院‘逮了’”，这岂不是今后这里人才济济的、齐齐的都奔向藏东南了呀！
其实当时在这车上，还有青之海西格中来的“袁王李周关张张等同学”
第二节、藏东南客车师傅，可是性情中人
师傅话不多，看着车上这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心里啊，就想着怎么去给大家抢出一些时间，总觉得徒弟开得太慢，一小时的山路才开了不到20公里，然后直接喊停车，自己亲自来开。
“老乡，你这喝了酒的，能行不？”一位河南口音的中年人，给师傅‘一边递烟、一边打火、一边问道’。
小师傅的徒弟开口说了“那还能不行，我师父是谁，汽车团老兵转业下来的老司机，中午那顿酒就当是润嗓子！
我可是听俺师兄说，有那么一回，因为不跑车，俺师傅一高兴，就和几个徒弟喝大了，呼呼睡在单位的倒班房。
也是师娘爱他、不放心，知道自己家那位的德行，因此大晚上的，数十里的骑着自行车来车队找师父。
一到，自行车也没锁，直接就到宿舍来了，推开门一看，都是醉得像死猪一样的，她呀生气的，边骂边用手去掐了师父、估计是用力不够衣服厚、师傅根本没什么反应，只是转了个身、手上做着拉被子的动作，一看被子没拿着，就脖子梗了梗，继续梦周公去了。
小身板的师娘，把当时还在吃剩下的花生米的俺，头一拍，对着俺说道“小黑子（我是师父今年收的最黑的徒弟），我可弄不动你师父，你就搭把手，和我一起，把他弄到驾驶室去”
“可是？”我心里就纳闷，只说了这两个字，怕挨骂就赶紧打住了
心想“这床上不比驾驶室舒服一些，但？”好吧，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但，我的师傅啊，身材高大，这一醉了酒，更是老沉老沉的，很是折腾了点时间、费了相当大的力气，才终于，两个人把他，扶推和拉到司机座位上！
师娘这一路的在和师父叨叨的呀，我本来真想嘟起耳朵的，但腾不出手、慢慢的就耐烦着性子听了下去！
她骂得也对啊，其实是爱师傅的另一种表达！
大家听一听我这师娘是怎么骂的“你都多大的一个老男人，跟你这几个年轻的二球徒弟，喝什么喝，喝个阎王爷的铁锅铲，不知天一亮要出车呀！
还不赶紧把我送回家，换下你这身皮，都穿出臭味了。你又不是不晓得，大冬天的，那一排平房就我一个人！
我这一路十几里地的，路上还起了冰溜子，你就不怕我出事啊，我这要不是害怕、想你，我才懒得骑自行车来找你呢，被窝里好歹暖和着。
这外面是在刮刀子啊，本来你喝点小酒也暖和，但每一次都是喝得这样不像个师傅，叫我怎么说你好呢”
师娘的这些自说自话，不知怎么的，对烂醉如泥的师父的身体明显是起了作用的，身体不那么沉重了，而且他还非常配合的把手主动放在方向盘上，正努力想先睁开了一只眼来着。
我对师娘说，“师傅这眼也睁不开的，虽然我还没出师，但也跟着师傅好几个月了，我能开（上次就偷偷开到圣城大桥幸福坏了），要不由我来”
但师娘拒绝了
“还好意思说那件蠢事，‘出师要有名’，你就偷偷的，把你师父当时吓的！还是你那个死鬼师傅来开，你看我怎么叫醒他，学着点，他想当官！
师娘用川普对着师傅耳朵就是语重心长的叮咛加拍肩“老余啊，我是马地都（马队长），再辛苦下，把这趟车跑了，明年副队我妥妥的提名你”
“是，领导，我这就出发”老余眼睛都不带斜看的，奇迹般的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并嘚瑟的示意副驾驶
“领导信任我这个、活地图，你就赶紧给我点支牡丹，说‘这趟，往那开’？”
师娘向有些惊愕的我挥挥手，用一丝丝声音细语说“不要担心，黑子，冷，你就赶紧回屋，这里交给我，你师父酒醉心明白，这不是在完成领导下达任务吗，顺便把老婆捎回家，他革命的积极性，此刻正高涨着呢”
奇怪，我揉了揉耳朵，分明听见是师父的声音在说“嗯”
是带着骄傲的神色，直到听小徒弟眉飞色舞的讲完他‘实力醉驾’的故事，这才打断，调侃道
“别听黑子七吹八侃，就只喝了一瓶多点白的，你知道这对于我们山东人，多大个量啊！（凶，江津白酒62度）
请大家放心，我不得开玩笑，这条路我一年都要跑100来趟，有些地方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开！
到最后，他还充满激情的补充了一句“绝不让各位学子，摸黑进学校！”
整个车里顿时雅雀无声！不歪因此想“还能怎样，这趟玄，命拿在他手里！除了闭上眼，就是继续睡觉！！”
（旁白）那时，就这样子，藏东南客车，都是一趟一趟、勇敢而顽强、大家相互理解的颠簸在“搓衣板”一样的山谷土路上的。
拓荒者年代-天之府乐030《藏东南客车》
车要准点出发，不能等我，这一去千里路漫漫，不知是否还能相见。无论你的笑容，还是悲颜，总是我最深的怀念，走好朋友，路好了我会去看你。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闷哼着小曲的师傅，稳稳的把车一路狂奔，甚至半个轮子的沿着悬崖边，按个喇叭、略微减速就把车“错”了。
终于在天黑前…
车“吁”的一声，以一个“优美的”大回旋，车屁股对着学校大门就停下了。
老虎山下娘池河畔，经常在外面跑车的师傅还是懂得起的！‘虎口之下’，谁没事去惹它呀，所以尾巴还是夹紧点！
几百年前，娘池这边可是有孟家拉虎的，60年代，猴群还时有到学院里来戏耍、讨要吃的，7、80年代，啄木鸟是要一大早来敲窗户“帮你干活的”。
现在它们都怕了人，已迁移到远山了。
随着全国各地和雪域高原（包括军队武警公安）一批批、源源不断而来的莘莘学子充实到“娘池飞院”，这个自然环境和园林生态都很不错的学校，终于迎来了历史性的规模发展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