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那山那水
闽漳没有机场，一直是让人搞不懂的事儿。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秦川重生之前，很难想象，一座百强城市竟然连机场都没有，没少被人吐槽。
好在县里安排好了车，直接到闽夏机场，避免了乘坐大巴车的奔波。
去蜀中的航班比较早，跟颜青山交代了一阵，秦川就提着行李，带着家人去检票登机。
站在飞机前，看着诺大的飞机，秦晓楠跟秦晓薇一阵欢呼，还张开手比划着，看飞机有多少个人大。
秦川莞尔，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对着两丫头连拍了好几张，又对父母说道：“爸妈，你们也站过去，我给你俩拍几张。”
给父母拍了几张，秦川又请同行的乘客帮忙拍了一张合照，这才在空乘的催促下走上飞机。
随着航空公司企业化，取消了身份限制，坐飞机的人也多了起来，不过毕竟是淡季，飞机上还是有些空的，座位只坐了一半多点。
空姐推着小推车过来了，给每个人发了巧克力、口香糖，还有一包五支装的香烟，秦川突然觉得这很玄幻。
但这年头坐飞机就是这么玄幻，给烟不说，还送火柴，扶手下边还有放烟灰缸的暗格，在座位上就能吸烟。
秦川记得，香江著名影星王小倩就有一个在机舱吸烟的镜头，而且这种规定，在很早之前就有了，一直到八一年，因为乘客乱丢烟头导致起火，飞机才开始全面禁烟。
除了这些东西，空姐还给每个人发了一把竹骨折扇，这是给乘客的纪念品，也是非常重要的实用物品。
这年头飞机起飞前是不开空调的，白天进入机舱，就跟走进大蒸笼一样，要是连把扇子都没有，热中暑了都有可能。
没用太久，飞机开始发动，空调也打开了，秦川顿时觉得舒服多了，一直到飞行姿态稳定下来后，空姐又推着餐车出来，开始询问大家要喝点儿什么。
“爸妈，咱们要飞三个多小时，要喝什么直接跟空姐要就行，这些都是包含在机票里的，不用不好意思。”
看着空姐慢慢走近，秦川先跟家人交代了一声，然后才转过头问空姐，“你好，都有哪些喝的？”
“先生您好，有果汁、汽水、可乐、咖啡和茶，另外还有茅台，您要什么？”空姐礼貌性地回应。
“茅台，白酒？”秦川愣了下。
“是的先生，为了提高乘客的乘机体验，从七五年就开始提供茅台了，您要不要来一杯？”空姐微笑着说道。
“行，给我来一杯。”
这个逼，咱装了，就为了吹一句，哥们在飞机上喝过茅台，“再给我俩妹妹，一人来一杯果汁，爸妈，你们呢？”
“我们喝茶。”张淑芬说道。
空姐很快按各自的要求把饮品准备好，秦川小小地呡了一口，愈发地觉得玄幻，这年头坐飞机，体验是真不一样啊。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在蓉城落地，从机场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妈，咱们先在这里住一天，还是直接去？”
“直接去吧。”张秀芬都盼了二十年了，哪有心思搁这耽搁着。
“那就走吧。”
从机场出来，秦川叫了一辆出租车，幺妹儿让人抱着，五个人倒也能挤得进去，只是报了地名后，司机连连摇头，太远了，也太偏僻了，只愿意送他们去汽车站。
秦川操着半生不熟的蜀中话说道：“嘿，兄弟伙，你跑一天能赚好多钱呢？”
“那可好多钱儿喽，扣掉有钱，四五十哦。”
“给你两百，把我们送过去。”
“当真话俚。”
“当真，这是定金，走喽。”秦川数出一百块钱递过去。
出租车开始在路上奔波，一路向北而行，很快就出了市区，朝着金堂而去，就这个年代而言，金堂也是蓉城的一个贫困县，但在后世却发展得很好。
一个多小时后，出租车进入县城，又拐入乡道，再转入村道，兜兜转转了好久，张秀芬突然喊了一声，“师傅，先停会车。”
出租车刚一停下，张秀芬就迫不及待地下车，看着那山那水，还有不远处的村庄，眼泪刷刷地流下来。
秦川跟着下去，等了一小会才劝道：“妈，别哭了，已经到地方了，咱们上车吧，马上就回家了。”
“你上车吧，我走回去，当年从走着出去，今天就走着回去。”
“那我陪你吧。”
秦川回头吩咐了一句，让司机开车在后边跟着，自己陪着母亲一步一步地往村里走。
跟小河村差不多，这里也是山多的地区，村口也有一条小河，河上有一座单孔的石拱桥。
这里的房子很有特色，都是些院子，有点像四合院，但都是以实木为主要框架，四面墙体再用泥砖合并而成，也有直接用木板合并，屋顶铺盖的是灰黑色的瓦片。
突然有陌生人到来，尤其是还有一辆车跟在后边，引来了不少好奇的人，还有些孩子，跟在车后边跑。
很多人，很多事儿，张秀芬都没什么印象了，就算有些印象，也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现在只想回家。
循着记忆，很快来到一座老院子前，院门是敞开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婆坐在门槛上，愣愣地看着村子外边出神。
张秀芬看着老人，鼻子一酸，眼泪刷刷地流，老人也看到来人，看着张秀芬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的乖娃哦……”
说着，就要站起来，可浑身一软，竟然没了力气，张秀芬连忙跑过去，扶起老人，“阿娘，我回来了。”
说着，母女俩就抱到一起大哭起来，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话，但谁也没听懂她们说了什么。
“妈，别哭了。”
很多邻居都好奇地在门口张望，秦川赶紧过来劝道：“外婆年纪大了，哭久了对身体不好。”
“对，不哭了，妈，不哭了。”
张秀芬抹了抹眼泪，也给老人擦干眼泪，“妈，这是我家二小子，叫秦川，四丫头晓楠，五丫头小薇，还有我丈夫，秦大山。”
“好，好，好……”
老人看着一个个孩子，又抹了抹眼泪，秦川带着俩丫头，赶紧过来喊外婆，秦大山也叫了声妈。
“回家去，外婆给你们拿糖吃。”
老人一手牵着一个丫头往里走，张秀芬让秦大河父子俩去搬行李，自己跟着进去，看了看院子，心里突然一颤，“妈，我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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