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少年,我的系统是脑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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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完美的报告

此时台上的陈季常,语速不缓不快,气息稳定,自信且大气,面对着全场一千多位数学家,丝毫不显怯懦。

三位老人的目光中有着感怀和欣慰,与此还有对自己已经垂垂老矣的慨然,他们之中最年轻的就是萨纳克,但今年也已经有67岁了,而最大的蓬皮埃利更是已经80岁了。

“你们几个老家伙,这就感慨起来了?”

后面又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们一愣,纷纷转头看去,不禁笑骂道:“噢,安德鲁,你这家伙怎么总是坐在我们的后面?然后趁着我们聊天的时候就冒出来?”

安德鲁·怀尔斯摊了摊手:“根据相对论的话,这句话我也可以反过来问你们,你们为什么总是坐在我的前面?”

前面的几位都翻了个白眼,还根据相对论呢。

“不说了,在别人的讲座上闲聊是不礼貌的。”

蓬皮埃利摆摆手,不再聊下去。

其他几人也不再多说,继续听着陈季常的讲述。

……

在会议厅的后面,少数几个被批准来到这里的媒体,此时正将摄影机架在后面,记录着这场报告。

这几个被批准的媒体,除了清北自己的媒体之外,还有其他一些国内媒体,而其中,央视也赫然在列。

“上次见到他,是推翻了黎曼猜想的两条路线,现在看到他,他又证明了这个孪生素数猜想,你们说,黎曼猜想难,还是这个猜想难啊?”

女记者看着PPT上面的数学公式,脑袋中感到有些麻木,最后转过头问道。

一名男记者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这个难?”

“你们两个,也不知道查一下资料啊。”旁边的另一名男记者没好气地说道:“黎曼猜想要更难一些,你们啊,当记者要做好准备。”

“对了,数学界不是有一个奖叫做菲尔兹奖,被称为数学界的诺贝尔奖,你们说他未来能拿这个奖吗?”

“不用问了,肯定可以的。”男记者说道:“不过就是不知道是2010年还是2014年了。”

“要是他2010年拿到的话,那时候他也才27岁吧?”

“是啊,那可是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了啊……”

男记者感慨着点了点头,而后重新看向了前面的那个年轻人,目光中也流露出了羡慕。

他不是在羡慕陈季常如今的成就,而是羡慕陈季常能够实现自己未能实现的梦想。那就是成为一名数学家。或者说,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能够成为一名数学家。玩弄那一个个数字与符号,研究别人都看不懂的东西。

特别是华夏的学生们。毕竟,华夏教育体系中,对数学的培养可是从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开始了。

如果说女生们长大后的梦想是想成为一名文学家、音乐家,那么男生长大的梦想除了太空人之外,绝对少不了数学家的这个选择。

可惜的是,在长大的途中,越来越难的数学题目,最终打消了他们的激情。

哪怕是这名男记者,当年他也自诩是个数学天才,在班上都是数学第一名,甚至第一次上大学的时候,他还读的是数学,结果一年半的学习,拓扑学和微分几何让他直接放弃治疗,哪怕他拼命地学习,也弥补不了在这方面的能力,于是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退学,重新读了一年高三,第二次报志愿时,就念了外语系,最后经过一番波折,担任了央视的记者。

所以他很羡慕陈季常能够实现这样的梦想。多么完美的人生啊!

……

“为了求N(S1、Sk1…SkL),我们写N(S1Sk1…Skl)=∑d|pln(AdPl)……”

“经过计算,我们最终得到φ2(N)=n∑d|nμ2(D)d。”

“而在这里,我们将真正引入几何拓扑学中的观点。”

随着陈季常的讲述进入重点,在场的数学家们也都提起了注意力。

说到这里,陈季常顿了顿,接着道:“尽管在论文的45页到47页上我已经详细的用计算完成了所有的论证,不过为了让大家能够更好地理解我的理论,接下来我将重新在黑板上进行一遍演算,以方便大家的理解。”

听到陈季常这么说,在场一些计算水平不怎么好的人们眼前就是一亮,他们有不少都在这些计算上面存在问题,现在陈季常打算重新计算一遍,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是件好事情。

除此之外,听众中还有不少首都各大学过来的硕士、博士研究生,听到陈季常这么说,眼前也是一亮。

通过陈季常的计算过程,他们也能更好地理解。然而,事实似乎和他们想的有些不一样。

当一个黑板被工作人员推出来后,陈季常便开始在上面写了起来。

“设F是相关I-丛Tf的基,令Pf是嵌入在S中的环的集合,这些环是?VTf组分的同位素、REL边界。”

“现在,我们称这些环为Tf的抛光轨迹,接下来,我们的计算将要开始,可能有一点点复杂,也请大家保持耐心。”

【SW^x(t,sp/n)=p*SWx(kx)+n·∑SW……】

……

一行行式子被陈季常刻画而出,它们是那样的优美,以至于底下那些保持着耐心的听众们,再一次陷入了对美的迷茫当中。

本来以为通过陈季常的现场演算,他们至少能够听懂,但事实依然残酷。

除了少数比较有悟性的人之外,原本看不懂的人,依然看不懂。

就像是读本科时为了上好代数几何的课时,做足了各种充分的准备,然后自信满满地来到了代数几何的第一堂课上,结果最终仍然被这个科目按在地上摩擦一样。

陈季常的讲述,显然也没有给那些听不懂的人留下理解的时间,当他们刚刚低头思考某一行式子是怎么得来的,再一次抬头时,那张黑板上已经写满了,并且陈季常准备翻面了——黑板的反面也可以用。

顿时,他们这些搞不懂的人,最终放弃了搞懂,选择了摆烂,还是等回去之后,再问问自己的老师或者什么的吧。

当然,陈季常也没有在意这部分人听没听懂,只要数学界最顶尖的那批人看懂了,并且没有指出他的问题,那就行了。

不过,他在论文中早就已经做到了完美诠释,那么在报告中自然也不会再出现错误。

就这样,在在场的数学家们的聆听中,或者说是坐在前面十排的一流数学家们的聆听当中,他终于结束了这一部分的讲述。

“所以,我们成功地将整个部分,变换成了拓扑领域中的一个问题。”

“接下来,我们引入Green-Tao定理,将这个定理用拓扑几何话术进行描述,我们可以得到……”

直到此处,坐在前面十排的大多数数学家们都抬起了头,然后靠在了椅背上。

他们已经没有问题了,后面的东西,他们自己也能推导出来。陈季常的报告,让他们拍案叫绝。

而接下来,也再无悬念,就这样,报告,也缓缓接近了尾声。

“……在这一条定义无限长的拓扑空间中,毫无疑问我们可以推断出,将会有两个距离为2的点总是忽然冒出,并且永远不会绝迹。”

“而这两点,代表的便是我们的孪生素数,所以我们也可以毫无悬念地推出,在那看不见尽头的自然数列之中,孪生素数将总是存在。”

“至此,我的证明结束。”

“这是我对自己毕业论文的讲解,请评审老师审议。”

陈季常微微鞠躬,脸上的微笑,澹然而自有一番气度。然而他的最后一句话,才让大家突然明白,这还是一个博士毕业生的论文答辩现场。

而在场的人们,已然伸出了手,送上了庆贺的掌声。

掌声持续了许久,才慢慢平息下来。

张教授环顾自己左右,问道:“各位评审老师,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问了!”

几位评审老师都是一片寂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有提问的意思。这个环节本来是考验学生对知识掌握程度,对自己论文理解程度的时刻,但各位评审老师谁也没有自恃自己可以在这个问题上指点陈季常,那么考验这二字又何从谈起呢?

张教授又重复了一遍,这次,田老院士笑着开口了,“小张呀,这个环节就这么通过吧,我们这些人实在没有什么勇气在这么多同行面前提出什么不合适的问题。我们对陈季常同学的论文没有问题,就此通过吧!”

田老院士的话引起评审团老师的共鸣,大家皆点头称是。

于是,张教授拿起话筒,对着全场千余名数学界大师们,问道:“那么,请旁听席的诸位专家提问题。”

然而,和刚才一样,全场寂静无声,在场的人们没有谁提出问题。

对于这种重要的学术报告,如果要提出问题的话,往往都是这个理论中最致命的缺点。而有资格提出问题的,也只有那些坐在前排的顶级数学家们。

他们对证明过程没有疑惑,那么这场学术报告就算是完善了。

至于那些因为自己学识有限,而对其中过程仍然不理解的其他人,他们存在的问题,就不算是这个理论的问题了,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而不是陈季常的问题。毕竟,这里不是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