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立春·寒枝裂雪（锦衣追杀）

崇祯元年腊月二十二，襄阳城南暗渠

腐鼠尸体在冰面上炸开磷火，朱慈烺的绣春刀劈断追兵脚筋。葡萄牙少年缩在铸铁齿轮后调试听诊铜管，暗渠顶壁传来锦衣卫的怒吼：“丙申孽种！交出泰西海图！”

“戌字库第三转轴！”少年嘶吼着甩出铜管机括，“少将军！左墙砖缝有火硝！”

朱慈烺旋身撞开暗门，万历年的铸铁炮管卡在转轴间。疤面张的鬼头刀斩断引线，火硝顺着铜管喷向追兵，沾衣即燃的人形火把惨叫着坠入冰河。

“龙崽子！”疤面张独眼映着火光，“你爹在暗渠埋的火器，倒是便宜了崇祯的狗！”

朱慈烺的燧发枪轰碎顶壁冰层，雪水浇灭火势的瞬间，三柄绣春刀破冰刺入——刀柄云纹处赫然刻着“北镇抚司”！

子时正，地窖尸蜡阵

葡萄牙少年撬开万历年的铜制通风口，磷光筒照亮窖内景象：三十具锦衣卫尸骸被蜡封成跪姿，双手捧着的金盘上堆满眼球。

“丙申年北镇抚司暗桩……”朱慈烺的刀尖挑开蜡层，“父王倒是把崇祯的狗训得听话。”

疤面张的锁链绞住尸骸脖颈：“这眼珠子刻着泰西字母！”

显微镜下的眼球血管突现蝇头小楷：“楚藩通倭案，万历四十六年腊月，北镇抚司收金十万两销案。”

窖顶突然塌陷，飞鱼服身影坠入蜡阵。锦衣卫千户的绣春刀劈开尸蜡：“逆贼！你父王卖国的账，该清算了！”

朱慈烺的燧发枪抵住千户眉心：“万历爷的狗，也配提‘忠义’二字？”

枪响的刹那，千户袖中弩箭射穿葡萄牙少年右肩。少年撞翻金盘，眼球滚入地缝暗格——铸铁闸门轰然闭合，将众人锁死在蜡尸阵中！

寅时末，铸铁焚尸炉

地窖温度骤升，尸蜡融成黏稠毒浆。葡萄牙少年撕开染血的《泰西海图》，将图纸塞入通风管：“少将军！用眼球当机括钥匙！”

朱慈烺的绣春刀剜出蜡尸眼珠，按入闸门锁孔。铸铁齿轮疯转的轰鸣中，疤面张的鬼头刀劈断千户双腿：“崇祯的狗，尝尝你爷爷的火烤人油！”

锦衣卫千户的惨叫声里，闸门升起半寸。朱慈烺拽过少年钻出缝隙，却见闸外立着三十六名白水盟死士——为首者高举的令牌上，赫然刻着“楚王密使”！

“世子殿下，”密使的袖箭对准朱慈烺心口，“王爷有令，若见泰西舰队踪迹，即刻灭口。”

葡萄牙少年突然暴起，听诊铜管扎入密使眼球：“少将军！海图夹层有万历年的倭寇航线！”

卯时初，襄阳码头

鹰扬铳的鎏金弹雨撕裂晨雾，朱慈烺立在泰西战舰残骸上，脚踩半幅焦黑的《万国坤舆图》。葡萄牙少年拽着绞索嘶喊：“少将军！闽商十二牙行的船队到了！”

疤面张的独眼被硝烟熏得血红：“龙崽子！这些闽狗带着红毛炮！”

朱慈烺的绣春刀劈断缆绳，铁锚砸向闽商旗舰。船舱中滚出三百口贴着“楚”字封条的铜箱——箱内倭寇金锭上，万历帝的“征倭大捷”印纹犹在！

“丙申年父王征倭，原是为偷运金矿。”朱慈烺将金锭抛入江心，“告诉崇祯，他爹的脏金，我替他沉了！”

白水盟密使的响箭穿透浓雾，二十艘泰西战舰突然调转炮口。葡萄牙少年胸口的耶稣像渗出黑血：“少将军……万历四十六年……你父王答应过……把东番（台湾）卖给西班牙……”

朱慈烺的燧发枪轰碎《万国坤舆图》，鎏金弹雨与泰西舰炮同时炸响：“这世道的账，得用红毛鬼的血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