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账本
回到房间，莫敖安没有猴急的去看那些账目，这里毕竟不安全。
等到第二天中午，客人多多少少的醒来，从这里离开。
莫敖安和飞擒也混迹在人群之中，悄悄离开。
回到王府，莫敖安一刻不停的将账目掏了出来，细细查看。
派出去探查的人这时来报
“启禀王爷，据线报，红袖楼是于四年前，陛下回都之时建造，而后慢慢的从无人知晓，再到小有名气，到今日的无人不知，只用了四年。”
“据手下人说，大都中起码有一半的男人都在红袖楼找过姑娘，其中有五成以上是回头客。”
“现在，但凡有些钱财，有身份地位之人都会去红袖楼。”
“红袖楼已经成为了地位的象征，之前更有官员子弟为了争一姑娘大打出手，将其中一人打成重伤，最后不知因何不了了之。”
“至于红袖楼的老板，手下人只查到一些枝叶末节。”
“红袖楼明面上的老板叫淑珍，是她们的老鸨，基本每日的姑娘卖身的钱财都会归至她手。”
“至于另外两方势力，他们隐身的很好，我们的人也只是多年前无意瞧见，而后他们便隐身幕后。”
“还有每日钱财的归拢，所有钱财都会去聚宝银庄存储。”
“其余便没了。”
莫敖安看着账簿上，记载的几千几万两的字样，突然就想起了那天那几个人说的。
就我那青梅，家里非得要十两银子，两头牛，外加一套首饰，两身衣服，这不是要了我全家的命吗？！
贫富的差异就是如此巨大，有人一夜欢笑千金散，有人十载不齐娶妻财。
唉……
莫敖安一心二用，叹息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字眼，聚宝银庄！
她着急问道“他的手笔？”
那人点头“是。”
莫敖安皱眉“如今明国还有多少个聚宝银庄？”
属下回答“仅大都之内就有二十四户之多。”
瞬间，莫敖安毛骨悚然，她直觉，这件事绝对和那人有关。
那个曾经被莫敖一族所有人称赞聪明绝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
莫敖安跌坐在凳子上，如果真是那人，那可就麻烦了。
“你且退下。”
莫敖安摆手让人下去，她需要静心思索。
岑惜年原本在桌上装死物，等室内只剩莫敖安一人的时候，就从书页中爬了起来，看见莫敖安满面愁容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是什么人，让你如此心烦意乱？”
莫敖安皱着眉，叹息道“一个很麻烦的人。”
岑惜年不明所以“多麻烦，能杀了吗？”
闻言，莫敖安直起身子，又给岑惜年来了个弹指
“一整天念叨杀不杀的，多大的怨气？”
岑惜年被弹倒了，索性直接躺下，侧过身子，撑着脑袋问她
“不能杀吗？”
在他的认知里，杀了就是以绝后患的最好做法。
莫敖安摇头“不是不能，而是杀了他会有更大的麻烦。”
岑惜年好奇“那人是谁？”
莫敖安苦笑“秘密。”
岑惜年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这么忌惮他？”
这个问题让莫敖安失语，怎么说好呢？
莫敖安用手指摩挲着岑惜年的脑袋，小小的，薄薄的，仿佛一用力就会戳坏。
“这么说吧，我的计谋与聪慧全部来自于他。”
“他曾经是我的至亲，是我的师父，如今是我的死敌。”
那个曾经最亲的人，如今是刀锋相对的仇人。
岑惜年纸手抱着莫敖安的指头，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莫敖安似笑非笑的回答“大抵，是因为我杀了他的至爱。”
闻言，岑惜年歪着脑袋，不再言语。
莫敖安看着他萎靡的样子，调侃道“怕了？”
岑惜年将莫敖安的手指抱的更紧了些，坚定的回答“那肯定不是你的问题。”
“肯定是那位至爱做错了什么！你是好人。”
莫敖安歪着头“你就这么肯定？”
岑惜年点头，那怕在他看来是。
他认识莫敖安的第一刻起，那怕他觉得她脾气不好，十分暴躁，还爱威胁人，欺负人，但她从来没想过害人，反而不计前嫌的去帮助别人。
“你是好人。”
岑惜年重复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莫敖安趴在桌面，散落的头发搭在躯体和凳子的起伏上，犹如流水一般，柔顺的垂至地表。
那一刻，莫敖安整个人仿佛就是水做的，有着水的清澈，水的柔和。
岑惜年不知为何，昏昏欲睡了起来，眼皮几度想睁开，却依旧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莫敖安将账册里的数据分门归类。
以官员，富商，贫民为三大的模块。
去红袖楼的次数和消费金额奠定他的身家，而后逐门分类。
划分出了几大阶层。
第一层是有权有势的皇亲，他们的庶子庶女基本都和富商之后结合，而嫡子嫡女，要么入宫，要么承袭爵位，造就他们的盛况。
但他们没有官职，子女也不可入朝为官，限制了他们。
第二层是官宦人家的子女，官宦人家不能和商家结亲，这是规定，官商勾结视为大祸。
第三层就是平民之上，官员之下的富商。
他们虽然有钱，但地位不高，只能通过攀比园林，家厨，消费来衬托自己。
最后一等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他们人口基数大，大都人民有八成都是百姓，是平凡的他们在维系大都的运转。
将一切细分透彻以后，岑惜年也醒了过来，揉着迷糊的眼睛，问
“几时了？”
莫敖安回答“酉时半了。”
闻言，岑惜年立即瞪大了眼睛“那么晚了？！”
莫敖安点头，而后伸了伸疲惫的腰肢，转身进了房间翻找。
不多时拿了一本书出来递给岑惜年。
岑惜年看着比他不知道大多少的书本，好奇问“这是什么？”
莫敖安回答“这是吸纳的术法。”
“你跟着学习，往后就能聚集天地灵气归你所用，必要时还能附身于人，帮我做事。”
“不会对你的魂魄造成伤害，也不会让你去做杀人犯法的事。”
“反而修习这个会让你魂魄强健，甚至到了一定程度可以不用受制于人。”
岑惜年踩在书本上，没好气道“我没觉得受制于你！”
莫敖安扶额“这天下的能人异士多不胜数，你娘就是被道士给骗了。”
“你得庆幸那道士道法不高，不然早就拘了你去使唤，那里还有的你在这里悠哉。”
“往后，我怕顾及不到你，你得自己保重自己，知道吗？”
岑惜年愣愣的点头“知道了。”
原来是在关心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