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神路断绝的真相
接下来的两天，霍雨浩一直维持着命运同调的状态，该吃吃该喝喝。
空闲时间就拿来修炼，在命运同调的状态下，他的天赋也和王怀远产生累加效果，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他修炼的时候王怀远那边也会传递出一份新生的魂力，修炼速度大大提升。
而精神之海的夹缝中，王怀远终于理解了所谓魔法的力量。
精神体王怀远扶着下巴，沉吟道：“与其说是魔法，不如说是这个世界的基础规则。”
伊莱克斯颔首，没有否认：“无论是魂技还是魔法，都是对世界法则的运用，只是这方世界与老夫的世界完全不同，现在雨浩使用的能力与其说是魔法，或许用自创魂技，更符合这方世界的命名规则。”
王怀远不死心道：“也就是说，我们永远无法使用真正的魔法。”
“也不尽然，斗罗大陆的法则具备很强的包容性，也许等哪一天老夫死了，雨浩可以凭借第三武魂使用出真正的魔法也不一定。”
说这话的时候伊莱克斯很平静，仿佛生老病死对他而言只是人间常理。
“呸呸呸，不说晦气的话。”
王怀远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不管是哪个世界，老人总喜欢把死亡挂在嘴边，但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释然？
若伊莱克斯真的毫不在意，又怎会以残魂的形式出现在这里？
“那这么说，我就算跟着老头你学习，也只能学会几个自创魂技？”
知道捞不到什么好处，这家伙嘴脸瞬间变了。
好在这两天伊莱克斯已经习惯。
老人仍旧是那幅平淡的模样，道：“小子，你还记得你身上半神意志所展现的画面吗？”
王怀远回想起巍峨的巨人，点头道：“当然记得。”
“老夫且问你，那远古巨人，是否有武魂？”
一石激起千层浪，王怀远这才发觉，无论是最开始获得武魂时，还是上次被伊莱克斯激活时，从来没有一副画面，有武魂显露的痕迹！
“你的第一武魂很特殊，不定之器，这道武魂是巨人战斗中所通用的兵器，远古巨人不拘泥于外形，善用则用，因此你的武魂才是不特定的模样，无论是荒莽战锤还是逐日之弓，都只是巨人使用的兵器中名头最盛的几个。”
“你的功法也很有意思，小子，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这几套功法，与你的武魂匹配程度太高了吗，就好像……量身定做一般。”
说到最后几个字，老人特意压低了声音。
王怀远呼吸逐渐紊乱，他不傻，当然知道伊莱克斯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人以为这都来自于他那未知的第三武魂，是半神意志的传承体现，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所谓的半神意志从未苏醒过，功法是系统给的，第一武魂是在百万年潜力下自行返祖的。
与什么半神意志毫无关系。
除非。
王怀远情不自禁捏紧拳头。
系统有问题。
“前辈的意思是，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人的安排？”
他突兀的严肃，让伊莱克斯很不习惯，但转念一想，或许王怀远不着调的面具底下，本就是这副模样。
这才是半神继承人该有的模样。
“非也。”伊莱克斯摇头道：“老夫与你的第三武魂有过接触，与老夫不同，你的第三武魂是无数岁月中不屈意志的集合，没有自主意识，你可以理解为，它是来自远古的遗产。”
“小子，你也不用担心是否被人安排，与先民不同，你不是巨人，而且拥有武魂，你的封神之路与远古的先民并不一致，退一步讲，就算你的命运是被他人安排，这也不是你现在的实力该操心的事情。”
王怀远沉默片刻，鞠躬道：“受教了。”
“既然懂了，就好好思考，雨浩的封神之路有我，有大虫子，未来或许还会有更多的人参与，但是你小子，永远只能靠你自己。”
伊莱克斯的身影逐渐淡去。
“老夫追逐过，知晓这其中的孤独，努力吧，小子，不要让雨浩一个人走上这条道路。”
志同道合之人，即为道友。
大虫子虽然弱小，但确实与老夫走在同一条道路上，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我们殊途同归。
而被霍雨浩抱有希冀的你，真的能成为他的道友吗？
老夫拭目以待。
王怀远飘离夹缝，回到自己的精神之海，在无数的精神片段中，他过往的一幕幕如同电影荧幕般浮现在这片天空。
有前世孤身一人漂泊在外，在电话中逞强好胜的场景，有今生被爱包围，管束父亲的场景，有在史莱克，与好友相伴的场景。
伊老说我的第二武魂早已成型。
继承远古的遗志，它们想让我走的，无非是最原初的封神之路。
但这条道路没有武魂，武魂反而是阻碍。
那么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呼。”王怀远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成败在此一举。
他细细感悟着第二武魂的意志，思维与之共鸣。
如果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那他所承载的，便是无数先民的遗志。
他的神路不是向外求索，而是向内提升。
“第二武魂，是……我自己。”
在他明悟的瞬间，清楚感受到体内有什么东西破壳萌发，精神肉体混元如一。
在命运同调中，伊莱克斯和天梦冰蚕遥望远方，有一座空灵的世界向此地缩小汇聚，最终融入王怀远的精神体中。
灵肉合一，身魂一体。
“这就是最初的人类。”天梦冰蚕眼神复杂，它似乎找到兽族神路断绝的真相。
这副神异的体质已然如同真正的神明，人族是万物之灵长，有这份天赋，最初的神明一定，也只能是人族。
“也是最弱的人类。”
伊莱克斯看到的东西更多。
万族勃发的时代，天生智慧的弱小种族收敛同伴的尸体残骸，在万族夹缝中挣扎求生。
血与泪，痛苦与悲伤，苦难在脆弱的躯干中发酵，沉淀出刻骨铭心的怒与恨。
这，就是兽族神路断绝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