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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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隔岸观火,加个炮仗

今日十五,例行早朝,不少人对冼赫斌颇有微词。

“陛下,冼赫斌玩忽职守,清剿暗匪一事仅靠太子出力——”

“冼赫斌在其位不谋其事,臣等怀疑他与外敌勾结,心不在此处——”

“冼赫斌夜间与公主会面,败坏其名声——”

“等等,与公主私会?你胡说八道什么?”冼赫斌打断道。此事仅在昨晚发生,现在就有人打小报告,无外乎自家宅邸被人安插了眼线。

“你昨夜回府过后,公主立刻就偷跑出皇宫——”

“根本没有这回事!”冼赫斌打断他,“皇宫戒备森严,公主能擅自出宫?还是说,你对陛下安排伭卫军巡逻皇宫另有看法,所以借冤枉我一事来表达不满?”

“陛下,臣绝无此意啊,”那人连忙跪下,“冼赫斌种种罪行尽在吾等眼底,恳求陛下严惩!”

伭帝装出一副被吵的耳朵疼的样子,“冼赫斌,你还有什么话讲?”

“陛下,且听微臣一言。”冼赫斌上前行礼,转向众臣:

“你拔选官员时为权贵走捷径,让真正的能人被埋没,”

“你贪图享乐,府中生活奢靡,税务却漏缴不少,”

“你治家不严,纵容你儿欺压百姓,多次为其开脱,”

“你收受贿赂不下万两白银,暗地里还做恶意抬房价的勾当!”

“你明面上是太子一党,实际在多个皇子住所甚至太子寝宫安插眼线,与二皇子串通!”

“胡言乱语!”“满口瞎话!”这番言论引群臣激愤,争吵不休。朝中有多少清明人员伭帝早已心知肚明,只是今日被冼赫斌这一闹,必须得摆出态度了。

“内阁、刑部、十四卫军听令:肃清朝野,以正朝纲,刻不容缓!”

在大冼国的官场之中,刑部与十四卫军之间的关系一直如烈火与冰霜般水火不容。刑部,作为王朝的司法中枢,掌握着刑罚与断狱的大权,其职责是维护律法的尊严,确保天下公正。而十四卫军,作为兵部麾下的精锐力量,虽以军事为主,但在维护治安、处理重大案件时也肩负着刑罚之责。两者虽同为王朝的执法者,但在职责划分上却常有重叠,因此在处理案件时,摩擦不断。

刑部的官员们,多为饱读诗书的儒生,他们以律法为尺,以公正为衡,行事严谨,一丝不苟。而十四卫军的威卫们,则多出身行伍,行事风格果断干脆,不拘小节。这种性格与行事风格上的差异,使得双方在合作时常常意见不合,甚至大打出手。往日里,双方尚能在职责范围内各司其职,互不干涉,但如今圣人却下令让他们同心合力,这无疑是将两块原本就相互排斥的磁石强行放在一起,冲突在所难免。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担忧的。内阁,作为王朝的核心决策机构,早有揽权之心。在三部一阁制下,内阁本应专注于政策的制定与改革,如今却代圣人审查百官,其权力之手已然伸向了本应由刑部和十四卫军负责的刑罚领域。内阁的介入,如同在本就复杂的局势中又添了一把火,使得原本就微妙的权力平衡被彻底打破。

内阁的官员们,多为朝中权贵,他们手握重权,深谙朝堂之道。在审查百官时,他们往往以“大局”为名,行“揽权”之实。一些原本清白无辜的官员,只因与内阁政见不合,便被以莫须有的罪名牵连其中。而刑部与十四卫军,虽有心维护律法的公正,但在内阁的强势介入下,往往只能无奈地接受既定的“结果”。想到这时,莞进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谁料刚踏进丞相府的门槛,下人就来通传自家女儿把未来姑爷的房子给拆了的消息。

原是莞洛白借凳打破屋顶致使贼人掉落,为防贼人逃跑将手中药瓶予其服下,不料贼人竟突然发狂功力倍增,房中二人合力与其搏斗,不甚打坏大量房中物品。

当然,莞进肯定不会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知道来时看到自己的好女儿将一仆人按倒在地,旁边的谢君逸正在大口喘气,莞母则在远处奋力劝说。

“好你个莞洛白,我不在你又反了天了,拆房子就算了,现在还打起下人来了!”

莞进正要上前一展一家之主的威严,让谢君逸给挡住了:“相爷,洛白,也不是,有意的,”一句话断了好几次才说完,回头指向地上被按住的人,长呼一口气才恢复过来:“此人是我同门,方才在屋顶窥伺,洛白与我以为是贼人,就将他打了下来。”

地上的人还在挣扎,发红的双目突然黯淡下来,茫然地望着众人,看到谢君逸时眼睛一亮,随机又恢复正常:“你们干什么,还不放开我!”

莞母松了口气,总算敢走近些:“原来是误会一场,既然是认识的人,洛白,快把他放开吧。”

莞洛白收手起身,那人站起来,狠狠瞪她一眼,面向众人:“我叫罗青,是谢君逸的师兄。”

“师兄不走正门,在别人家屋顶站着做什么?”莞洛白盯着他,语气故带别样色彩。

“我!”罗青羞耻又愤怒,冲到谢君逸身前,把他护在身后:“原以为名门大户不屑于做偷鸡摸狗的事,想不到还会掳走平民百姓来当赘婿!”

后面的谢君逸迟疑了一下,小声道:“当赘婿是我自愿的。”

“就是,”罗青满是附和的语气,“当赘婿是他——”

转而难以置信地回头:“什么?你自愿的?”

见谢君逸点头,罗青只觉脑中被什么东西炸了一下。

谢君逸又补了一句:“而且你现在站着的不是什么普通的名门大户家里,是丞相府。”

罗青脑中轰得更厉害了。

这人一旦忙起来就是不一样,抄家搜府,游街抓人,上到宫人府邸,下至勾栏瓦地。得益于系统对剧情的掌握,冼赫斌这才对那些个“贪官污吏”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会下属又上报了个可靠消息:太子又派人去了寅疾山。

寅疾山正是昨日抓捕暗匪的地方,此地有“伏尸数十里,行间呈死气”的传闻,这也是寻常人不敢靠近的原因,而此地距皇宫最快骑马也要一个时辰,昨日明明才搜查过,今日太子怎么又派了人去?另外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一旦踏入此地,冼赫斌则无法借助系统联系泽锦。

“那会是什么?磁场?外星能量?”

泽锦摆了摆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随后二人跟着太子那边派来的十几个人的队伍回到了昨日捣毁的贼人窝点,只见他们在废土中翻找着什么。

“一个小说世界,居然还存在系统不能涉及的地方,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泽锦小声道,一边观察着那伙人到底在找什么。

冼赫斌摸了摸遮蔽二人的石头,捡起一边地上的小石子,开始在面前的大石头上写写画画。

“你难道不觉得——”泽锦望过去,只见冼赫斌画出了一张寅疾山地形分布图:从居民区最近的小道上山有一片密林,树的长势很旺,往左走是一道呈尖月牙状的泉水,从山中部分而出弯曲流淌至山脚呈瀑布倾泻而下,沿泉水再往左则是崎岖的山路,山路通至山顶横向曼延了一片悬崖峭路,而从悬崖跳下则正巧会落在匪寇窝点,昨日通过爆炸已将上方的峭壁之路毁坏,好在冼赫斌依稀还有些印象。

“倘若把泉水的起始点和终点连起来,再加上我标注出来的这些地形,你能想到什么?”

泽锦顺着他的图倒过来看,“一”是密林,“夕”去掉冼赫斌补的那个点就是泉水所经之地,“乚”是从山路往上走的悬崖掉落,而“匕”字中的一点就是贼人窝点所在,歪歪扭扭得连起来倒像是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