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埋骨荒野的贫铁矿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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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再次入梦

「如果宿主您真的打算在它们进食时候施展法术,假设法术会成功,但也仅仅只是命中五头荒原狮中的一头,火焰在白天的威胁性并没有在晚上的大,施法命中后,它们只是暂时性的惊慌失措,并不会真正惊吓到它们,就算逃离,用不了多长时间,它们就会回来这里一探究竟。

它们在进食食物的同时并不会放松警惕,这是它们本性所在,因为它们在进食的时候还要时刻提防同类以及鬣狗、蜜罐、或者食牛鹰之类的猛兽抢夺它们口中的食物,它们不但不会放松警惕,相反,这时候的它们都要比任何时候还要警惕。

那样做,不但不会取到意料之外的收获,而且还会让宿主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境地,到时它们返回一探究竟的时候,宿主您该怎样应对?

而这。

还只是假设命中的说法。

事实上。

只要宿主再往树下下降一米,不要说施法了,即便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它们也会凭借自身发达的嗅觉发现宿主身上的汗酸味并寻找来源,想要找到宿主的位置,对它们来说并不难。

只要抬头就能发现端倪。

到那时宿主很有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望宿主能慎重考虑其中利害。」

听完系统的这番话,它说的并不无道理。

而这,也是殷世才所担心的。

狗能凭借自己灵敏嗅觉追寻几公里或者几十公里外的事物或者人,而同属四足生物的狮子,嗅觉再怎么菜也不至于连几米的距离、且身上味道极重的殷世才都闻不到吧?

搞不好他已经被发现了,只是那些狮子正忙着吃食,暂时没空搭理他而已。

系统说的这番话是很有道理,但还不能完全说服殷世才。

他现在的处境虽然危险,但他内在的情况同样岌岌可危,已经到了不容乐观的境地,他之所以选择出手的原因是基于后者——也就是他自己的身体状况而计划的,不然的话,他是非常不愿意面对这种两难的决择。

“我需要一个能真正说服我的理由。你说的这些我早就考虑到,我之所以不采纳,是因为我有我的考量。你那些说法并不能真正解除我的顾虑。”殷世才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如果宿主您真的打算施法,最好是等到它们睡着的时候再施法。这时候施展法术,不单成功率会大大增加,而且在猝不及防情况下的效果肯定要比在警惕值拉满的时候要好。现在正是炎热的时候,只要来点柔和的微风,困意很快就会来袭,况且现在还是处于树荫下,相信这个出手时机并不会让宿主您等待太久。」

这个理由确实能打动他。

可是,他自己能熬到那时候吗?

这时候殷世才脑海灵光一闪。

在饥荒年代那会别人树根都没放过,自己啃一下树皮、嚼一下树叶,暂时应该死不了吧?

只要能活着,不管处境是苟延残喘也好、岌岌可危也罢,活着就有再次出牌的机会,就有逆风翻盘的可能,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弄清一点,这树到底有没有毒。

于是殷世才便开始询问系统。

有时候“系统”这玩意是挺坑人的,但关键时候它还没掉过链子,勉强能值得信赖。

「树木没毒。不建议大量食用,不然很可能造成胃部系统的消化不良,从而导致腹胀腹泻、胃部绞痛等等负面影响。」

殷世才哼笑一声,“都混到这地步了,还在乎消化不良?”“只要吃了死不了就行,其它的不用你操心。”

「检测宿主身体健康状况、以及提前预判可能到来的危险,是本系统的职责。」

“你爱怎样就怎样,只要不嫌烦就行。”

「好的宿主,很高兴为您服务!」

殷世才小心翼翼摘几片嫩叶塞到自己嘴里,就随意嚼几下,保证不会卡喉咙便囫囵吞枣吞了下去,那股草木特有是涩感以及气味不至于特别讨人厌,但也不好受。

都到这地步了。

也只能这样了。

不好受也得忍忍。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外面的温度依旧是那么炙热,整个大地像似架在火炉上烤的一样,滚滚蒸腾的气浪随着气流的涌动,一波接着一波,铺满肉眼可见的每个边边角角,那怕一直生活在这环境下的鬣狗、秃鹫们有着极大耐热的身体,也不得不暂避锋芒,都叼着“食物”躲在阴凉处吃食去了。

此时的殷世才已经没有先前时候那么恐惧了,手脚也没有那么颤抖,可能是渐渐适应这种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不过那种高度专注感他还是一直保持着。

就是怕一个不小心懈怠暴露自己所在位置。

情况还真如同系统说的那样,树荫下确实是乘凉的好去处。殷世才处的这个位置,和风气爽、特别宜人,除了稍微闷热点外,基本没啥。

不过这样也有点不好,正是由于太舒服了,高度紧张的殷世才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这种情况,不单发生在他身上,下面酒足饭饱的荒原狮群们同样不例外,也舒服睡过去了。

周围的一切嬉闹又归于平静。

可这里的“平静”对于殷世才来说,是带引号的。真正的危机还没解除。

在梦里,殷世才被三头雄狮在后面一直在追着跑,可把他吓得亡魂皆冒,怎么甩也甩不掉,跑着跑着,不知怎么着他便来到村东头的人字形岔道这里,岔道汇聚处有一块用红绸布包裹的珊瑚石置立于地上,背靠一颗歪脖子树,这颗珊瑚石的前面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上面插满了已经烧完的竹脚香。

这应该是村里祭拜的土地公。

殷世才想着。

这地方,殷世才总感觉特别的熟悉,但他想了半天,感觉记忆中好像没见过这样一个地方。

又熟悉,又陌生。

非常的奇怪。

这时候远处来了一人,肩膀上还扛着把锄头。

“世才,你也在这里,快六点了做饭没?刚干完农活回来。”来的这人笑道,“还没做饭的话去我家,我家已经煮好了。”

说话的这人,殷世才认识,这是从小和他玩到大的邻居。

关系还挺铁的。

“我刚才被三头狮子追来着,跑得我,差点魂都掉了。”殷世才抹了抹头上的汗,接着说道,“对了,阿豪,这是我们村吗,我怎么感觉有点不一样?”

“这个啊,哈哈,这不是我们村,这里离我们村还挺远的,这是新村,我们刚搬过来的,你到省城上学平常也不怎么回家,不认识这里也不奇怪。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被……”嗯?殷世才发现他好像忘记点什么了,感觉有段记忆突然遗失掉了,或者被封印一样,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对了,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你问我,我问谁啊,哈哈哈。

“我猜你应该没吃饭,来来来,去我家,今天刚祭拜完老爺好东西多着呢,有罗非鱼、有红烧肉、还有家养的白切鸡,养这鸡可没少下功夫,口感可不赖,今天你怎么也得来尝尝。别客气,客气啥。走走走。”

这时候殷世才脑海重新浮现一段新的记忆。殷世才说道:“哦哦,我想起来了,我们学校的校车带我们来这边上体育课来着。”

“别说了,走走走,去我家起筷去。来嘛来嘛,有啥不好意思,大家都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到大的人,客气啥。走走走。”那个叫阿豪的人不由分说一把拉住殷世才的手,就往他家里带。

盛情难却之下。

殷世才也只好跟在他一旁,往他家里走去。

两人走到一处石拱桥的时候,殷世才发现,石拱桥下面驶进一条石船,刚驶进时殷世才就注意到了,感觉特别奇怪。

石船不大,三米来长、一米来宽左右样子。船上铺满了蔓草,撑船的是一个穿着中式礼服、头戴花草环的一个姑娘,这姑娘长得花容玉貌,还挺好看的,有种大家闺秀风范,面无表情,眼神麻木的这种神情,没有半点减弱她的美貌分毫,反而更衬托出她的惊艳,让人一看就心生爱怜,殷世才看了一眼便深深被她的样貌给迷住了。

她撑的这张船上还载着一个用白布条一圈一圈包裹的人形“东西”,就如同古埃及里的木乃伊,奇怪就奇怪在这里,而且她还时不时向空中抛洒白纸。

殷世才跑过去石桥另一端,想再看一眼那姑娘惊世面容的时候,却发现,她连同那石船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姑娘也是挺可怜的,年纪轻轻便守了寡。唉——”这时阿豪说道。

“那包裹成人形的‘东西’……”殷世才想到了什么,但多少有点不太相信。

“别问了。都已经那样了。”

听他这么一说,殷世才也就没问了。

毕竟这样的事,谁也不好讨论。

接下来的一段路,两人都很默契谁都没说话。

不过殷世才越走越感觉奇怪,那小小的一条渠,而且水线还是直的,怎么船一驶进石拱桥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呢?

这时候殷世才来到一处错综复杂的胡同这里,殷世才刚想问接下该怎么走的时候,却发现现在只有他一人在这里。与他同行过来的那个邻居阿豪早已不见踪影。

渐渐地,他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跟谁来到这里,到底是怎样来到这里。

殷世才现在肚子很饿。

就随手朝一旁的芒果树摘了个芒果,芒果的皮很青、很硬,显然还没熟,不过生也能吃。

忽的。

一道狂吠声猝不及防在他耳边炸起。

殷世才心中不由一惊。

狂吠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该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

殷世才抬眼朝声源望去。

艹!

果真是!

这条狂吠不止、龇牙咧嘴的中华田园犬没有栓绳子,径直朝殷世才这边方向狂奔而来,有时拐弯时候一度刹不住脚撞到墙上,它不在乎,但脚依旧没停,快速往前刨。

似乎要把眼前之人撕碎!

摘个芒果,不至于吧?

看到朝自己冲来的那条脏兮兮的恶犬,殷世才连一秒都不敢等待,撒丫子玩命往前跑。

他可不想和这玩意有交集。

“谁养的这玩意,狗绳都不栓一条!操!”

这里的民房建的都不是很高,最高也不过三四层样子,但这里的地况非常复杂,门槛、台阶,几乎家家都有,一层叠着一层建上去,给人感觉这里的房屋就如同建在山上一样。

不,这就是建在山上。

一座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