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都城烤鸭
微风拂面，在淡淡的空气中，流淌着一股十分微妙的味道。
风沙的吹拂，仿佛并没有搅乱人的思绪。
在那静静的沙漠中，却传来一个神奇的声音，那个声音听着似乎像是老鼠叽叽喳喳的声音，又抑或像是浩瀚晴空之中老鹰的叫声。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这种情况，老夫之前到这里是经历过的，也曾经听过无数次到此此地的老人们说起过这种情形，看来在这次风沙暴之后，一定隐藏着新的灾难。”
老者十分沉重地说道，这神奇的声音，时不时出现在这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中，就像是死神一般的令人感到恐惧而惊悚。
死亡真的很可怕，有时候它离人们很近很近，近乎近在咫尺，看着自己心爱的亲人就那样地以死亡的名义离开自己，滚烫的热泪，就那样肆无忌惮地，肆虐在悲伤的空气中。
但是即便如此，仍然无济于事，死亡的人，无论是值得流芳百世的英明君主，亦或是只是一个平凡朴素的老百姓，都永远地带着他们的独特的才能智慧与知识阅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这一刻，人类似乎实现了真正意义上，永恒的百分百的无差别的平等，都平等地走向了同一个归宿，最终化作了尘埃，消失在这茫茫宇宙。
“依在下看来，灾难嘛，该来的终究会来的，最走得也终究会走。咱们不必为此担心，正所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活人哪能轻易被尿憋死，毕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害怕灾难，无疑就像是害怕冬天的严寒与夏日的酷暑一般，无聊而无意义，纯粹是浪费时间精力罢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个小伙子手里头，似乎有着一心两用的本领，他刚才明显是在边看着书，边听着众人的讨论。他身着灰色的大陈王朝专用的商人制服，骑着一匹个头结实的骆驼，后面跟着好几头背着十几头满载着货物的大骆驼，骆驼走起来似乎驼铃声都与其他人要显得不同。
“这位小伙子，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一表人才啊，不知小伙子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刚才那个说话的老者，听到小伙子这番言论，倒也是十分感兴趣，于是就主动将骆驼停了下来，然后一个箭步走下骆驼，停留在众人刚搭建好的帐篷边，一边向小伙子如此问道。
这个看起来十分英俊潇洒的年轻小伙，不紧不慢地停好骆驼，然后以平稳的步调，走下骆驼，盯了一眼老者，又似乎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老者身后那群汗流浃背的骆驼，这才回答道：
“在下姓程，名无极，字康庄，是咱大陈王朝都城，大都人氏，我等商人，贩夫走卒，不过是寻求微博利润，四海为家罢了”
老者听了，似乎十分惊喜而又有些许意外地说道，“原来你也是大都人氏啊，老夫也是大都的，正所谓甜不甜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难得在此地还能遇到老乡，不知小伙子是大都哪里的？”
“幸甚，幸甚，原来如此，难得在此遇到老乡啊，在下乃大都定海人氏，敢问老先生贵姓，大都哪里的？”
老者似乎有意卖弄，于是说道，“老夫免贵姓李，单名一个赢，乃是大都城中最大的烤鸭店主人，不知小兄弟是否曾经光临鄙处？”
“噢，就是那家名为‘都城烤鸭’店的吧，据传这家店是大都最大的烤鸭店，我也曾经有幸到过这里用餐，只是请恕在下直言，你们的烤鸭对外宣称代表都城烤鸭，乃都城烤鸭之极品，然而价格高昂，味道却似乎并未有特殊过人之处，烧烤工艺也不见得有甚令人拍案叫绝的，就连卫生条件也多多少少显得差强人意，小二服务也蜻蜓点水，所在楼阁也是显得破旧而无新意，老先生所说的，不会就是这家烧烤店吧？”
老者听了这话，似乎略有所思，又似乎十分惊讶，于是顿了顿，然后说道：
“正是此店，只是此店自从大陈十二年起，已经交由我的儿子去打理了，却不曾想到我的儿子会将我好好地都城烤鸭店打理得如此不堪，都说是虎父无犬子，可是我那几个儿子，看来都是庸俗之辈，缺乏经营之智慧啊，可惜可惜。小兄弟的一番言语，倒是令我为之茅塞顿开了。”
程无极听了，于是好奇地问道：“既然老先生已有家室，儿子已然成年，且家财万贯，那么何必跨越千里，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吃这趟无谓的苦头呢”
“小兄弟有所不知，我那几个儿子，都是些不成器的，正所谓富不过三，可怜哪，你看我辛苦一辈子，拼尽老命去巴结人，去讨别人的喜欢，去做狗一样的讨好别人，才得到这么点利益。可是因为儿子们不成器，全部都给败光了，这些个败家子，崽卖爷田，将老子好不容易赚下的百万家财全部挥霍一空，都是老子瞎了狗眼将自己的家财交给这帮狗崽子，如今才步入古稀，仍然要干这种老勾当来赚钱还我那狗崽子赌博欠下的巨账！”
程无极是个聪明的小伙子，他很清楚的察觉到了老人话语中的几个矛盾之处，于是他以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既然您说您的家财都给您的儿子们败光了，那您不是在大都还有个都城最大的烤鸭店嘛，据闻此店虽然烤鸭一般，但是凭着老字号，倒是也可以日进斗金哪，您凭借这个就足以还账才对，到底其实是不用来此受这份苦的”。
浩瀚无垠的蓝天，凉爽的风儿如同夏日的涓涓泉水，流淌过每一个汗流浃背的商人的心窝，让这几百商人们为之感到十分惬意，竟然产生昏昏欲睡的感觉。
“无极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啊，和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们的恶略行径比起来，不要说一家烤鸭店，就是十家烤鸭店都得统统赔光光，我那几个儿子啊，您是不知道啊，整日就知道玩女人，嗜酒，玩乐，赌博，尤其是赌博这一项，将我的百万家业都败光了，要不是我留了一手，将我的烤鸭店的所有权名义上留给了我的大女儿，我现在别说来此处淘金吃苦，估计现在我就得露宿街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