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曾茂到来

为得不坐吃山空，锦川租赁了一所大院子让护卫们在此做点生意，护卫们起先不愿意，奈何公主的命令，他们只得低下身段亮一亮身手招揽徒弟。来学武的很少，租金都快付不起，锦川哈哈一笑，满不在乎损失的钱财。

一日锦川来看视武馆，午后天色发暗，料想也不会有客人上门，打发护卫们先回去。她一人提了长枪耍弄一番，累出满头大汗，甚是畅快。

洗脸，忽听院门叩响，锦川去开门，一白衣男子走了进来，丰神俊朗、姿态洒落，宛如神仙降临，此人不是曾茂是谁？

“四郎！”锦川喜出望外，“你怎么来了？一年不见，你又长高了。”

“按照你写给陛下的信所说的地址，我正欲去你住的地方，猛然间看到这家武馆，心里想着会不会是你开的，于是扣门询问，有人来门口，果然是你，找得你好苦。”

曾茂走近她，确实他比她高出一肩，他早已不是多年前需要微仰头同她说话的男孩了，有那么一瞬间，中间隔着的许多岁月被她忽略了。

“陛下派我来接孩子回去。如果崔氏不愿回去，孩子一定要带回，陛下想见见孩子。”

锦川微微皱眉：“拆散她母子俩于心不忍哪！”

“带回孩子，做母亲的自然会回去的。”

锦川有点拿捏不定浩烟的态度，岔开话题：“……看你满头大汗，去打水洗洗脸。”

曾茂去院里打井水洗了脸，擦干手臂上的水，放下白色衣袖，昂头看着乌云翻滚的天空，“幸好找到你，不然今天笃定淋雨。”

说话时，院里巴蕉叶上一阵噼里啪啦声响，曾茂与锦川忙跑进房间里避雨。

一时间，屋前屋后皆是雨声。

曾茂立于廊下，白衫乱舞，情态翩翩；锦川立足门槛里，抱胸观雨。两人静待雨停。

“怎么不去找江枫？”

“再见又何必。”

曾茂蓦地转过身来看视锦川，锦川来不及调回目光，那一瞬间，他看穿了她的落寞。

这样的眼神，让人心疼。曾茂皱了皱眉头。锦川有些不解，给了询问的眼神。

“你不是一个，辜负心中感觉的人。我宁可你用尽力气去寻找他，情用尽了也就不再有留恋，而不要你现在给我的眼神……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把他藏在心底了……”

“你胡说什么……”

“你就永远当我胡说吧，从前是，现在也是，以后更是。”

“你大了，可是你忘了礼数……”

曾茂轻轻一笑：“礼数？你同我一样，真的会在意礼数？你只是从不在意我罢了。我一度以为在你心里，我二哥无人可替，原来，你的心里还可以放下个江枫，那么，现在，你心里还有多少空余的呢？”

面对曾茂的逼近，锦川下意识地退后几步，曾茂随手关好门，锦川欲夺门而出，被曾茂的身体挡住门栓。两个人近在咫尺，他身上气息清新，清新中混杂着男人特有的味道。大约一路风尘仆仆，他明显黑了点，也显得成熟。他一抬手拔掉锦川束发的玉冠，解开发髻，轻柔地抚弄锦川的长发，低声说：“这样多好，做你自己，不要逃避内心的欲望。”

锦川冷冷地打掉曾茂的手：“我在做什么，我要什么，我心里很清楚。你在做什么，你心里一点不清楚：你不要乱猜测别人的想法，不要来管我的喜怒哀乐；我们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有你的家，而我，自有我的岁月，疯狂或者孤单都与你无关。”

“是的，我明白。从一开始我就站在你的生活之外，在你眼里，我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长成了狂妄的少年，如此而已……”

曾茂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锦川的唇迎送上来，他就要吻下去，锦川倏尔将身子一转避开他的脸，忍住笑，说：“你的确在我心里，只是一个永远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

曾茂恨恨地一把拥抱住锦川，他的声音低柔干净，在锦川耳根缠绵：“我还是小孩子吗？”

锦川确实感觉到了曾茂的身体起了反应，她一字一句说道：“放手，过了今天你还可以见到我，否则，你一生都不会再见到我。”

曾茂果然放了手。深吸一口气，退后几步，面对锦川的背影心仍跳跃。

“我不会勉强你半点。给我时间，只要你愿意，我会娶你。”

“我早就嫁给你二哥了，难道你还不清楚？”

“你还没过门！告诉我，只要你愿意，我一定想到办法娶你。”

“想办法杀掉徐珏？公然与皇后为敌？从我们襄助陛下夺取皇位那时，我就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头脑冷静，决不会去做损坏自己利益和名誉的事儿，女人在你心里没那么重要，我在你心里也只是一个未竟的梦。所以，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么？”

“崔氏生了皇长子，皇后虽然也身怀六甲，不知男女，但只要我们帮崔氏去夺皇后的位置，崔氏胜算很大，皇后一失势，我休掉徐珏也轻而易举，那样，我们长伴左右不是名正言顺的么？”

锦川蓦地转身，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你说什么？皇后也怀孕了？”

“是。她的一个留在都城的兄弟也被陛下提拔进侍卫军做了都虞侯。”

“上次妙音寺失火我就怀疑皇后派人所为，只是没有证据，她出手真及时，这一次又是，万一她生了儿子，昊儿……就多了个兄弟。”

曾茂微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