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仁慈
众人一惊，羌皇继续说道：“那就把你的证据带上来给朕瞧瞧！”
邵宣锦回话：“儿臣遵旨。”
待方才那打更人上来后，听了他的阐述，羌皇转而又看向了苏戎眯了眯眼，心里想着打更人所说黑子戴着斗篷的人，便想起了前几日派去见苏若姻的莫：大监，瞥了一眼恭敬微微低着头的三皇子，却对苏戎开口道：“苏相，你如何说？”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苏戎此刻抬起了头出了列子：“回陛下，有人存心陷害，老臣无话可说。”
羌皇看似好笑道：“你们苏家是羌国第一大家族，何人敢害你？”
苏戎听后神色不变语气也不卑不亢，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老臣惶恐，老臣不过花甲之年的老翁，是陛下念及旧情让臣这个老翁继续留在丞相之位罢了。”
羌皇见了不轻不重的冷哼了一声：“苏戎，你可是想为你那女儿开脱，又或是你觉得你苏家位高权重，朕不能动？”
众人一惊，朝堂变得无比寂静，羌国人人皆知羌皇和苏相情同手足，羌皇对苏家信任有加，难道如今苏家日益羽翼丰满了，竟对苏家也生了嫌隙？
此刻的苏若姻和萧墨尘还在牢房里头说着话，“打算什么时候出去？”萧墨尘看着角落旁若无人的老鼠微微皱眉接着说道：“还是早些出去吧，这地儿阴冷潮湿也不干净，就算是有什么打算，也可以先出去再说。”苏若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灰黑色的老鼠淡淡一笑：“这儿是地牢，只是阴冷潮湿不干净已然不错了，没把我放去用刑室里头我就该知足了。”萧墨尘听了她的话好笑道：“好歹若姻也是郡主他怎么能随便用刑呢？”苏若姻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才点点头说道：“没想道郡主这个身份还能保命。”
萧墨尘看着苏若姻轻笑摇摇头走上去看着她便忽然对什么产生了好奇问道：“前些日子你对赵家是下了狠手的，怎么最近仁慈了？”苏若姻听后打了个哈欠有些慵懒的笑了笑：“凡事总得循序渐进，原本他们不来我面前晃悠我还能等段时间，可偏偏他们总爱在我面前出风头，这不是给我送上门吗？”说着苏若姻的眸子里又多了一分戏谑同萧墨尘说道：“等不了多久就会出去，不用担心。”萧墨看着她胸有成竹还有些狡猾的样子浅笑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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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和殿内，无人敢在这时候出声说话，良久一直未曾说话的大皇子邵宣靳出列打破了此时的寂静：“父皇，儿臣认为此事有待查证，一是前些日子卫将军本就因为均安的话丢了爵位，对此心有记恨派人围杀均安也不无道理，这也是三弟没接手案子之前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二来卫将军本就是三弟的幕僚，三弟为保赵家策划太子同均安陷害赵家也未尝不可，毕竟赵家手里还是有兵权的。”
他说完了话，朝堂之人都不免诧异，因为自辛皇贵妃惨死嘉岚殿后，这位大皇子便慢慢隐默，可这位大皇子在两年前的朝堂可谓比如今的三皇子风头更甚。自他自己慢慢退出夺嫡之争，他身边的幕僚也只能纷纷另寻出路。如今看到他在朝堂开口，还真是始料未及，加之这大皇子这话说的毫无遮掩也是让邵宣锦和赵庭玉微微一惊。
如今局势分明，羌皇也对苏家生了嫌隙之心本来快断案之时，邵宣靳忽然跳了出来还把里头的弯弯绕绕给直白且不带一丝拖沓的说了出来，邵宣锦自然是有些急了，下意识就说道：“大哥，我不过同卫将军在奉和殿外头说过两次话，大哥不要…”
但话没说完，邵宣靳便看向了他眼睛里有着些许的探究开口：“是不是你最清楚，这人证谁又说的准是不是你伪造的呢？”
邵宣锦听了这话不自觉的就往他跟前走近正视他的眼睛，眼神冰冷可话语却是装的十分的虔诚：“大哥有所不知啊，我的人本是可以把那死士带回来好好审查的，可眼看快追上了却偏偏就落进了苏若姻的院子。”随后停留在邵宣锦的跟前继续说道：“我带人去搜查，苏家人还死活不让我进，你说三弟我冤枉苏家，可他苏家若真的清白又为何不叫我进去看看？”
邵宣靳笑了笑：“那三弟的人呢？”
邵宣锦听了愣了一下但还是坦白说道：“我的人目前一个都没回来。”说完又接着说道：“可最后也是她苏若姻自愿同我走的，倒是我的人现在还是未归，连一个重伤的人都没有，你说这是为何？”
邵宣靳冷笑：“谁知道你是真派了人还是假的呢？”
太子这时候插话：“如若真是大哥所言，那三弟就凭方才那打更人一句看到均安同黑衣人谈话便嫁祸与你二哥我？”
这时候邵宣余也笑了笑语气带有明显嘲讽意味：“三哥对我们兄弟可真是用情至深啊！”
邵宣锦显然有些怒意，脖子上的青筋也微微隆起：“太子殿下，臣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这时邵宣锦看着邵宣靳眼睛里一丝狠厉划过，随后略过他跪地抬手便向大殿台阶之上的羌皇开口说道：“父皇有所不知，儿臣派去的人里面便有三个是父皇派给儿臣的青衣暗卫，如若父皇不信，即刻便能让儿臣身边的暗卫出来，到时父皇一看便知！”
朝堂之人看着几位皇子的口舌之战，纷纷低着头默不作声。
羌皇此时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吵得快揭不开锅了，也把事情经过捋直了大半，浅浅的看了邵宣锦一眼，随后和苏戎对视一眼后，对几位皇家子弟冷声呵斥道：“你们想干什么，是要掀了这太和殿吗？”
邵宣锦听了羌皇的话最后看了几个兄弟一眼眉头一皱知道自己是有些失礼了，可还是不甘心的看了大殿之上的羌皇一眼，见他的视线同样落在他身上只一眼便迅速低下头，接着便起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再次恭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其他几位也默不作声了，羌皇见几人都住了嘴才看了看邵宣锦：“老三，你的意思是你的人还在苏家？”
“回父皇，正是如此。”邵宣锦回答，羌皇又看着苏戎：“苏相，你怎么说？”
“老臣，从未见到三殿下的人。”苏戎毫无波澜的说道
“那为何不让老三进去搜查？”羌皇追问，苏戎继续回答：“没有陛下的旨意，相府自然不能随意让人搜查，何况，三殿下的架势只为了抓一个刺客怕是太小题大做了些，老臣自然是谨慎些的才好。”
羌皇听了话，打量着几人，最后吩咐了周旭永带人去丞相府把里里外外都搜查一遍。
周旭永领命出皇城，在苏家搜了近半个时辰都没能找到邵宣锦说的人，反倒把流弦带了过来。
“你是何人为何在丞相府内？”羌皇居高临下看着被押着回来的少年问道。
流弦淡淡回答：“草民不过是…”
苏戎却抢先一步开口说道：“回陛下，此子是老臣收的义子，还没来得及入族谱。”
苏戎说了话，底下一片哗然，羌皇也沉思了半刻随后接着问道：“是何来历？”
流弦任凭两名禁军押着他依旧语气淡淡回答：“不过是街上一乞儿，郡主见草民可怜便带回了相府。”接着又说道：“如若陛下不信，大可派人查证。”眼神里竟也有些轻视。
福瑞见状出声：“大胆！怎可…”羌皇抬手制止了福瑞的后话，又问了一句：“可见过有人进了相府？”
流弦自然回答：“自然是有，那些人杀了刺客便要杀郡主。”
大臣们听了，往日大皇子和太子一派的人由历太师为首的大臣们纷纷觐言：“陛下，此案疑点众多，微臣认为理应听听郡主这个当事人如何说才是。”
随之其来就是好些人的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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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福瑞便来了地牢，苏若姻被带进皇城也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跟着她来的还有荀王萧墨尘。
见到两人众人也才如梦惊醒，苏若姻如今不仅仅只是个郡主还是荀王府日后得正妃。
“臣等见过荀王爷，均安郡主。”
萧墨尘颔首便站在了太子的前头，苏若姻见了不禁替太子憋屈了，这满朝文武谁敢往太子前头站？也只有他荀王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