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从反抗
“我说雷哥，这都两个月过去了，还要找到什么时候啊？可能南海老人真的死了，要不我们回去吧？”小眼睛郭顺无精打采的说道。
秦雷一行人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航行了三月，还是没有找到南海老人的踪迹。
每天的日子过的是糟糕透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也没有什么娱乐设施，整日待在船上无所事事。
随着离海岸越来越远，船上的补给也越来越少，期间只上过两次岸边补充生活所需品。
“再找两天，就两天这片大大小小的海岛就能走遍了。到时要还是没有什么有用线索的话，我们就回京。”秦雷无奈的说道。
别说郭顺他们了，就连秦雷他自己都要疯了。他们只是跟着自己并不需要有什么压力，只是枯燥乏味的日子难熬了些。而自己每日都有所期待的能早点遇到南海老人，却每日怅然若失。可毕竟是老爷子交待的事，不管成与不成总得有个结果，也好早日回京交差不是。
海上的日子过久了身上都是一股海水味，加上多日未洗漱几个公子哥都感觉自己发臭了。
“好哦！”郭顺在船上独自大跳起来欢呼的说道。
“呵呵郭兄，这还是多日来第一次见你睁开眼睛说话。”张兆元在一旁走过来拍了一下郭顺调侃的说道。
郭顺抬手打掉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宽厚手掌说道：“你给我上一边去。”
“哈哈哈！”
秦雷看着甲板上两人的打闹，多日来的颓废感也被这阵阵笑声冲散。
“雷哥，别想了，尽人事，听天命吧。实在没找到也没办法，回去后我和你一起去跟老爷子说明这次的情况。”冯洁靠近秦雷说道。
“嗯，但愿吧。”秦雷苦笑着说道。
第二天、第三天一如往常般毫无所获。
“回去吧雷哥，更远的地方岛屿稀少，半个月都不一定遇见一个。更何况船只也都不会去那种地方，南海老人就算内力深厚也不可能在海面上无休止的踏浪前行数日之久。”冯洁分析着说道。
“呃，刘伯，让船夫掉头回去吧。”秦雷失落的说道。
一船的人除了秦雷此时全部都露出了解脱的神情。三个月时间风吹日晒的，期间还遇到过一次大风浪。
那天船只摇曳欲碎，幸好勉强撑到回岸。在岸边度过两天换了一艘差不多同样的船只又再次出发了，之后倒是风平浪静的安稳到现在。
秦雷一行人里要数郭顺是最开心的。就连平日里经常遭受他捉弄摧残的下人们，也都安稳的度过两天舒心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才第三天郭顺就又开始作妖了。
本来还在钓着鱼的郭顺突然发起了脾气，把半天没有收获原因怪罪到林啸的头上。
“都是你这小厮在这走来走去，害得我都没鱼上钩了。”郭顺生气的摔下鱼竿对着林啸就是一脚道。
“那我在这干活不就得来回走动吗？”林啸委屈的小声嘟囔道。
“还敢顶嘴！”郭顺抄起右手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打在林啸脸上。
林啸本就瘦弱的身板哪经得起郭顺一掌，被他打的连连后退。脚步踉跄中绊到了船边的缆绳，一下子没抓住船帮掉下海去。
“啊！救命！救命！”林啸虽然自幼习得水性，但在茫茫大海之中也不过是一叶浮沉。
郭顺嫌弃的看着海里扑腾挣扎的林啸数落道：“废物！怎会招这么一个人上船，这么点身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郭顺转身拿起鱼竿丢了下去，正好砸中林啸的头上。幸好只是砸出了一个大包没有血液流出，要不然在海水里泡着即使没有什么鲨鱼之类的，也会因为感染而生病无药可救。
郭顺看着被海浪啪打着的林啸，忽上忽下的丝毫没有露出怜悯之心。随着海风的吹拂，林啸离船只越来越远了。
倒是有几个干活的人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但没有一人敢于劝说，更不敢扔下羊皮圈去救林啸。一旦惹的郭顺不高兴，下场可能比林啸还要凄惨。
林啸只是被丢下海，再不济还能多活两天。
可要是他们得罪了郭顺还被留在船上，那结果可想而知。
不是被郭顺以所谓的各种“游戏”玩弄致死，就是被他吊起来活活晒死。
对于一个小地方的平民生死，郭顺他们这种人是毫不在乎的。不光他们自身地位生来就高人一等，而且小地方的平民即便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甚至涉及生命的事都无处申冤，只能默默承受。
偶尔会出现那么几次奇迹，也是因为他们受到了来自更大势力的压力，为抵抗那种压力不得不收缩力量，无暇顾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才得以摆脱。
这种逆来顺受的命运会伴随着他们一生，直到他们死去的那一天才得以解脱。
林啸看着远去的船只陷入了深深地绝望，那根鱼竿还死死的攥在手中，他尽量保持身体的平稳以减轻体力消耗。
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也不知道哪个方向能有岛屿让他生存。
林啸就这样仰面在海上漂流，受阳光的灼射，受海水的浸泡，任由皮肤浮肿又干裂开来。
第二天夜晚，快要撑不住的林啸终于借着月光看到了一丝希望。
在林啸的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小岛，他激动的拼命拨动海水令自己朝岛屿滑去。
一到岸边，林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长时间的漂浮加上因为一时的激动而剧烈运动，导致林啸现在四肢无力的趴在岸边一动不动。
良久林啸舔了一下开裂的嘴唇，那疼痛中带着苦咸的味道令他作呕。
恢复些体力的林啸起身观望四周，皎洁的月光下隐隐能看出这是一座活岛。
茂密的树林遮挡住了一切光亮，几声虫鸣为这寂静的夜色添加了些许活力，也为林啸带来了生的希望。
林啸缓慢的走向了树林，凭着听觉找到了几只发出悦耳声音的昆虫，拿起来胡乱的塞进口中艰难的咀嚼。
似是那外壳破碎的声音惊扰到了它的同类，林中那虫鸣声渐渐消失不见。
林啸就这样找了一棵大树靠在上，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