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章 ?作茧自缚
两行热热的东西在脸上滚淌着。
劳伦斯闭上了眼睛,我再去摸她的小手,已经变得冰凉。
她离开了!
艾尔抱起她就往古堡里跑,那矫健的步伐都让我怀疑她曾经是一个攀岩的高手。
来到大厅里
艾尔随手按了墙上的一个地方。
轰隆隆一阵响!
大厅地面竟然就裂开了,出现了一道缝隙,缝隙一直在打开,开到两平方米的宽度,还有可以向下走的台阶。
居然有一个地下密室!
艾尔让我到她的卧室去,找那根装有彩色的“能量药水”的针管,她拿过来就在下面的一个凸起处,又是来了“一针”,地下密室马上亮了。
抱着劳伦斯,踩着台阶小心地走下去,我几次试图要去扶她一把,都没扶上。
虽是地下密室,但因为灯光的作用,里面并没有多么昏暗。
艾尔将劳伦斯抱到了一个床上。
不对!
那明明像一口棺,一口透明的“水晶棺”模样的冷柜!
它,竟出现在这里。
它曾经出现在我诡异的梦里,也曾出现在我模糊的记忆里。
现在,它就在这里!
打开水晶棺的盖子,她把劳伦斯小心地放进去。
这!
艾尔是什么意思?
正在我不解之时,艾尔长吁一口气,跟我说道,“25日也是她的生日!”
“生日?”我吃惊地看着艾尔。
而她却显得很平静,“嗯~生日!她复生的日子。”
我糊涂了!之前我一直以为:是艾尔把劳伦斯离开的日子,在劳伦斯面前故意说成是生日。
其实不然!
原来:“25日”,本就是劳伦斯复活过来的日子。
原来:在这个古堡里,真的可以上演“死而复生”的奇迹。
“那,你之前说的末日,又是怎么回事?”
对于面前这个女人,我感觉越来越不了解了。
“末日不是已经提前了吗?就是现在。”
“是我的出现,让这个时间提前了吗?”
艾尔没有回答我。
“那她的生命,就是一直这样循环往复的吗?84个月整,也就是整整七岁,这,就是她离开或者说复生的日子。她的生命、她的人生就一直活在七岁这个年龄里。”
“你说得不错,七岁这个时间概念,我也是经历了很久才弄明白的。之前,我一直不懂:你,你们为什么总会在月的前面加一个年。”
“这里真的没有年份之说!我原以为是谁把“年”还“时”给刻意隐藏了。”
“我为什么要隐藏它们?”
“因为劳伦斯,因为你说的末日!如果用年份计算,她的生命只会显得更短!还有就是小时,一天用小时来计算跟用分钟来计算,相比较的话,也显得更少!”
“所以你觉得,我故意这么做,以此让我们的生命显得更长久?”
“难道不是吗?”
“呵呵~原来如此!”
艾尔奋力一推,那盖子就合隆了。
“你不打算使用那个药水嘛?”
“什么药水?”
“可以复活她的、有着上帝粒子成份的那种药水!”
我指着她手中的那个针管和里面的彩色液体。在我看来,那种“上帝粒子”,就是这个世界最神奇的东西,就跟古代武侠小说里的灵丹长生不老药一样!
艾尔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你想多了!”说完就拽着我离开。
我不舍地看着那个冰冷的“水晶棺”和里面的劳伦斯,质问艾尔:“就这样让她在里面?”
“是!只有这样了。”
我们又沿着台阶走上了地面,很快,那个机关模样的通往地下密室的口子,关闭了。
在大厅里
我头一次,冲着艾尔发出怒吼。
“为什么?为什么把她放在那里面?为什么不把全部的真相告诉我?是不相信我嘛!为什么……”
“你问完了吗?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原因都是因为你!是你打造的那口水晶棺,是你让劳伦斯一次次醒来,又一次次睡去,是你让让她活在了没有年份、没有小时的国度里!”
她的话,字字都像子弹一样具有威力,颗颗命中我的心房。
我倒下了!
仿佛看到世界就在我眼前崩溃!
艾尔钻进她的卧室里,一个人独处去了。
而我
躺在了大厅的沙发上。这沙发如此松软!这种材料我没见过,可是手感,现在确是如此之熟悉。
这,是我的杰作!
人工合成的“低密度高质量纤维材料”——我们团队的发明专利!我都记起来了。
同时记起来的还有:
“劳伦斯”——那个由我带头,跟科研团队共同研发的高科技仿生产品。后来跟大型公司合作并制赋予了它的新的名字:“劳伦斯”。
中国第一款“超级生命仿真人工智能AR机器人”,就是她(它)——劳伦斯!
她(它)也是我的杰作!
而那个定时:84个月
也是由于当时我们最初受于技术水平不足的限制,最终作出的妥协与让步。
所以才导致它的寿命只有“7个年头”!
是我签字生效并促成了那个合作项目,是我赋予了劳伦斯以人的感知能力和基本生命体态,也是我让她的“生命周期”只有84个月!
“03.25.725.48”
我记起来这是它(她)的出厂日期和时间,也就是她的“生日”!
同样!这也是它返厂重置的日期和时间,即她的“末日”!
是我
让她一次次“死去”又“复活”!
如此看来!
我的确是那个坏人,我确实是那个“坏叔叔!”
可是,工厂、大型“超级生命体征人工智能”公司、我的科研团队,它们现在又在哪里?在干什么?
记忆重现到这,我又断片了,只留下无尽的自责。
再多自责也是于事无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去安慰艾尔——这个可怜的“母亲”!
轻轻敲了艾尔卧室的门,她没有说话。我悄悄地探出头,只见她又在看那些户外探险的电视节目了。
我还是认不出那节目里面的人。不过,这回有点不一样!这一次,节目里的人不再是亚洲面孔,但也不是欧美或者非洲人的模样。
而是
——像野人!
他们不再是像运动员一样穿着统一的服装,而是全都刺身裸背。有的还扎着长长的辫子,一个个身材健硕,皮肤黝黑,完全像是一帮野蛮人,在毫无章法的冲击一座高山。像他们这种攀岩法,我甚至都怀疑,这一场比赛下来,还不得摔死摔残几个!
带着这种疑问,我开口向那个看得入迷了的女人问到:“艾尔,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是在攀登哪一座山?”
“出笼者,他们在攀登天使大厦!”
好像她并没有理我,只是顺口说出的。但我听得却很清楚:“出笼者”!“天使大厦”?
“那,那座山的高度呢?你知道吗?”我颤抖的声音问她。
“979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