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10章 龙家遭扰
我等皆是面面相觑不得其中内情,却唯有梁青眸光一转略略了然之状。
“呃,铭校尉前来可是有何事相告?”我不得不出声打破实实尴尬之境。
周铭亦是回神,拱手出声,“国公令末将前来相请公子往之国公府一叙,长史有一事请教公子。”
上官清流见我更是混沌不清,一笑,“可是龙将军尚未自特使夫妻登门纷扰中平缓心绪?”
周铭望了上官清流一眼,便知其定然已探明所有,哀叹一声不再相隐。“本是长史之事少将军详知了,国公亦是有意令其前来大可免去公子出府烦忧。却不想……”无奈亦是需得言明,唯恐上官清流趁机诋毁龙啸林更是加重我与龙泉嫌隙,一咬牙,周铭继而道,“昨日,兰鲜与那齐家女同至了将军府,称作拜谢龙家与之多年厚待之情。初始龙将军、龙夫人及少将军并未有所质疑,皆是以礼相待的,不想兰鲜竟是同那齐家女径直入了主位落座,更是刻意令得将军府满门以大礼参拜!少将军本不想多事,定是料得兰鲜此举不过意图折辱龙家从而影射国公爷,而那齐家女亦是不过为得之前拒婚之事耿耿于怀罢了。故而仅是以‘大汉朝臣必无参拜匈奴亲贵之理’相驳了去,却不想未及兰鲜借机发难,龙将军竟是先动了手!少将军左右劝说无果之下只得最先护住龙夫人,而致龙将军实实挨了匈奴护卫数下拳脚。终是咱们国公府亲兵尚有些许于将军府听命,遂将匈奴众人及兰鲜夫妇驱逐出了府门,且是回转禀明了国公爷。然,哎,待末将随着国公爷入将军府探明原尾以便入宫见驾参奏一本,竟是龙将军……”周铭怒意渐盛攥紧双拳似是不愿再提。
孟子之与闻止静则是一并侧首望向泰然端坐的上官清流,见其毫无举动便也歇了心思,由着房中这般除去周铭略略喘息粗重皆是静寂无声之状。
周驰面色亦是愈发不正,紧蹙双眉暗中偷偷瞟了瞟我,却不得启唇。
周铭缓了缓继而蹙眉道,“国公爷忙着看顾龙夫人及少将军之时,龙将军又执了硬弓跨马而走,非但于官街上纵马疾奔,更是见得即将入了齐府大门的兰鲜便是搭弓抽箭射杀不止!于将军府之内如何自是旁人不得尽详,然当街之上竟是公然行刺匈奴特使,此罪必是滔天啊!兰鲜本就为得寻机报复,不想龙将军自行送上门去,登时便令手下将其捆绑扣押,却并未直入宫门于皇上问责,国公爷便知其心内所谋,纵是万般无奈亦仅得亲自登门,非是不得见着龙将军,且是遭了兰鲜好生一番羞辱!真真恼人!以致今日早朝大殿之上……”言至此处周铭猛然顿下,实乃是因得我面色愈发阴郁而不愿再讲了。
上官清流见状忙出声安抚道,“鸣儿安心,皇上并未过于责难龙将军,反是他如此一番行举为皇上拖延兰鲜归期争得了不少时日,故而皇上仅是令其当殿致歉且闭门思过罢了。”抬眸示意众人不得再与我言及此事,方继而淡然饮茶。
胡济世方欲开口,便被闻止静拦下,“哦,不知胡药胪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周驰闻得周铭未尽之语便知恐是龙啸林……再见胡济世那面色,更是笃定必为自身揣度之状,唯恐我忧心,即刻附和道,“是啊胡药胪,恐是你亦为此事而来,现下铭兄及上官大人皆是相告了,胡药胪该是再无何烦郁不畅了吧?”
“怎么,驰校尉这是喧宾夺主意欲令胡某离去?”
“呵呵,胡药胪,本官尚有要事需得与鸣儿相议,恐是胡药胪却是于此多有不便。”上官清流了然出声。
孟子之见此含笑一礼,“胡药胪请往之前堂用茶吧,待家兄与顾公子商议稳妥再行与胡药胪一叙,可好?”不待胡济世有应,已是上手搀扶,仅是暗中点了其哑穴,使得胡济世不得再度出声。
我满心皆是忧虑龙啸林怎能这般莽撞行事,幸得未曾殃及龙泉及周老国公,否则若是皇上深究,岂非罢官削爵具是最轻了?终是那兰鲜此番乃是代匈奴单于与大汉修睦而来,于汉京官街竟遭大汉将领公然射杀行刺,如何皆是不得如此草草揭过的,故而尚有狐疑需得与上官清流讨教,便也未曾顾及胡济世此来之图,更是忽视了房中人等与之甚异之举。
“胡军、胡药胪,还请稍候顾名片刻!真真失礼了,想必胡药胪该知顾名并非莽撞之辈,且是与胡药胪亦算手足挚交,故而,”我已起身郑重一礼,“还请胡药胪海涵!”
胡济世被孟子之所辖,只得一甩衣袖随着孟子之离去。
上官清流暗自松了口气,朝着周铭道,“铭校尉,有劳回转禀明周老国公,便是称作本官稍候往之拜会,鸣儿暂且不宜出、入。”
周铭见上官清流眼色示意,便明了方才险些因得一时气怒失了口,便并未迟疑,忙拱手还礼,“喏,末将这便回转,还请大人无需仓促,仇长史今日皆是于府中的。”复又与我颔首示意,周铭方由周驰相送出门。
“长兄?”我急急开口,却被上官清流抬手拦下。
“莫急。如今皇上许为兄统辖南军之责,自是需得与周老国公常有往来。更是鸣儿才同其下属一众将领相教了一场,皇上方才得了奏报极为欣喜,责令为兄好生将鸣儿所用兵法与周老国公深论细议,故而为兄出面自是无虞。却是鸣儿听得铭校尉之语,现下恐是周老国公于龙将军怒意未平,若是鸣儿至了必会再度引得其郁结不畅,反不若鸣儿暂不与之会面为佳。”
我闻言亦觉有理,却仍是存疑的,“长兄确无事相隐吗?纵是皇上不愿深究龙将军之过,而那兰鲜岂是如此善罢甘休之辈?何论此番众人可见皆是龙将军之失,兰鲜本就寻机报复,否则又怎会领了齐纪云入龙府生事?”
“呵呵,鸣儿怎是当局者迷了?皇上再如何气恼龙啸林,终是其行举具是为大汉出了口恶气的。兰鲜本就奸小之辈,恐是天子暗中气恼的不过是龙啸林未及于其有所伤呢!”梁青此时似是参悟其等相隐之因,笑着先于上官清流回应出声。
“可,再如何与匈奴不睦、兰鲜曾作恶未惩,却是其此来皆为大汉、匈奴友睦之图,皇上必不得不严惩龙将军以堵住世间悠悠之口啊!实乃我大汉为礼仪之邦,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以为历来之规。”我即便知晓梁青所言不需,然于一国朝堂,又岂能如此偏私?
“哈哈哈,鸣儿如今所思所想皆是有几分为人臣子之态了。”上官清流朗笑颔首,“若是皇上知晓,必会开怀。”呷了口茶,继而才道,“皇上于兰鲜辩称龙啸林之所以不得再赴沙场,乃是因其家族儿郎具是抗击匈奴亡故的,如今龙家子嗣唯有龙泉一人尔,然其自身则是时常旧疾发作、痛不欲生,故而此番兰鲜入京,皇上便不曾宣召龙啸林入殿参朝与之会面,唯恐便是其一时病灶上脑犯下祸事。”稍稍顿了顿,笑道,“此意便是他兰鲜贸然造访龙府引来的祸端,于大汉无干,更是龙啸林亦属冤枉。现下鸣儿可懂了?皇上实则极为偏私臣子,尤是这般与之匈奴更为兰鲜情状之下。方才大殿,皇上先是宣了御医与龙啸林诊治后方使其与兰鲜致歉的,而责成其闭门思过亦是遣了御医相辅,兰鲜被气得险些失了分寸!若非鸣儿今日有要事不便分身,实该亲眼一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