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中国故事的文化符号体系

一 文化符号与文化符号体系

“我们或许可以见识一下各种叙述，比如个人的经历故事，民族志学者或者历史学家所写作的故事，这些故事都会让我们明白人类个体或者群体是如何建构事实的。”[28]符号域是一个多层级符号系统的综合体，它作为民族文化载体，为同一个文化中各类语言和符号提供了存在、产生、活动和发展的空间，其意义非常重大，不可或缺。而符号域理念也强调了“文化的符号形态、文化的符号本质，这是一种整体、系统、动态的文化观，有助于人们研究文化语言的构成、文化中各个符号系统的运作机制”[29]。洛特曼将符号域看作是多元民族文化的载体，为整个符号系统提供了运行的环境。它也是多个符号系统的总和，包括民族文化背景、文化空间、文化环境、历史、观念习俗，等等。

与其他符号学家相比而言，只有洛特曼一个人关注了文化符号的整体系统，而没有局限于简单的侧重于能指、所指的二元观念之中。洛特曼强调对文化整体的观察，这也是符号域与传统的文化符号概念之间的区别。不可否认的是，许多学者已经对文化进行了深刻而自觉的思考与反思，相当充分地理解和论证了文化的普遍性和一般规律。同时，通过社会活动和历史活动明确了文化的内涵。

“文化学探讨文化的生成、起源、定义和本质、结构和功能等；发现全人类和各个民族文化过程的客观规律；研究人类物质和精神文化的各种文献、现象和事件；介绍文化历史和当代文化学各派的观点；划分世界文化的历史类型；分析当代社会文化的进程并展望其趋势和前景；论证文化学在人文科学体系中的地位和它与其他诸学科的关系。”[30]关于文化的结构存在很多种分类方法。其中两分说是将文化划分为物质文化与精神文化、实体文化与观念文化、外显文化与内隐文化。也存在三分说，即将文化分为物质文化、制度文化与精神文化三种类别。四分说则将文化划分为物质、制度、风俗习惯与思想价值层次，等等。

自20世纪以来，世界范围内已有许多文化学和符号学流派。有学者认为：“西方的文化研究中形成了两种风格各异，而又相互辉映和互相渗透的传统。”[31]这就是人文传统和实证传统两个大的流派，即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也是学界划分出来的质性研究和量化研究两种研究方法。符号学理论思想有四个主要来源：自然科学、社会与人文科学、现代哲学思想、现代语言学。而在当今的符号学研究中，很多研究者以梳理整个学科谱系为主要研究对象，并都在当代符号学的“族谱”上留下了自己的贡献。所以现代形式的符号学形态，很大程度上集合了哲学家、美学家、语言学家和文学家等的共同努力。这既是现代符号学发展的一个基本特征，也是符号学流派研究中的一个难点，同时也是对符号学流派划分依据迥异的缘由所在。[32]符号的四个要素，即符号、事物、概念和意义，对符号意义的解释至关重要。这一说法也体现在了文化符号系统的划分之中。

西方文化符号体系是建立在西方文化内涵之中的，我们所看到的“超级英雄”“好莱坞电影”等这些文化符号，其精神内核都表达出了近现代文明以及西方文化的工业文明，而集中体现在规则意识、理性文化、效率、人本主义等不同的内涵方面。

二 中国故事的文化符号体系

“所谓文化就是这样一些由人自己编织的意义之网。”[33]通过具体的行事描写，把对人物和事件的判断或结论隐含其中。我们把这种写作称之为寓文化意义于“行为流”（the flow of behavior）的描述。这些“行为流”也可视为文化符号的故事系统，通过审视这些符号流动，让观点在行为流中得以自明。这种自明就是邀请读者参与论断，“这种文本的不完整性意味着读者也要参与对文本的阐释和解读”。读者的结论是通过自己参与逐渐显现（emergent），而非作者直接给出（given）[34]。

无论符号是如何呈现出来的，例如它呈现为声音、图片、思想、感觉、行动或自然发生的事件，那些使符号得以成立的条件都会出现。[35]也就是说，符号的呈现必须有其成立的背景和条件，否则符号是无法被生产出来的。运用符号学的观点、方法来分析社会文化中各种物质、精神和行为的现象，包括各部门符号学，如建筑、电影、戏剧、意识符号学等，在李幼燕看来都属于文化符号学的范围。[36]换言之通过符号学视角来分析文化类行为和现象的，都属于文化符号学。

文化是符号，同时文化又是一个整体的符号系统。文化符号一般有三个类型，一是文学，二是制度，三是器物。它们本身是符号，但又是载体，表达着其历史文化的价值。文化不是由单个符号毫无逻辑地堆积在一起，而是以多层级逻辑性得以共存、互动在符号域内。符号域的层级性可以从许多方面理解，之所以说文化具有层级性和整体性，可以从文化的结构、文本信息、符号空间来分析。从结构上来看，文化语言的多层级排列形成符号域；从文化文本出发，多层级文本的组合构成符号域；从文本所传递的信息看，符号域是文化信息多层级组合；而从符号域的整体符号空间看，符号域拥有内外两个空间，是内外空间的组合，所以说文化具有层级性与整体性。文化的层级性也对应了作为其载体的符号的层级性。“文化作为统一的符号系统，其相应的‘未完成性’、没有终结的有序性并非它的缺陷，而是它正常行使其功能的条件。”[37]这说明了文化是一个相对开放的系统，它一直处于不平衡却又一直趋向于有序。

中国故事的自然符号：山（如五岳、佛教道教名山）、江河（如长江、黄河等）、动植物（龙、凤、狼、麒麟、虎、豹、鹤、龟、大熊猫、生肖、梅兰竹菊四君子等）。

中国故事的饮食文化符号：饮食文化符号（如饺子、春卷、茅台、包子、稀饭、粽子、月饼、筷子、鱼香肉丝、狮子头等）、茶文化符号等。

中国故事的建筑园林符号：长城、故宫、四合院、颐和园、兵马俑、风水古建筑群、新时代的建筑符号（如东方明珠、外滩、台北101塔）等。

中国故事的人物符号：毛泽东、成龙、李小龙、孔子、孟子等。

中国故事的日常生活符号：传统节假日（如春节、元宵、中秋等）、传统手工艺（如剪纸、书法、山水画）、街头独特社交符号（广场舞、公园文化、打牌）等。

中国故事的器物符号：瓷器、陶器、玉器、青铜器、印刷术、景泰蓝、漆器等。

中国故事的艺术符号：戏剧、京剧、武术、传统乐器等。

综上所述，中国故事也可以分为自然风光符号、功能符号、精神文化符号、仪式符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