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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妊娠转胞案
1.褚某,女,36岁,禹城,1986年3月5日上午初诊。
患者已有二女,现在为第三胎,妊娠已6个半月。在本市卖快餐为生,每天早起晚归,生活状况一般,身体素来虚弱,一日傍晚,感到小腹坠胀,欲小便而强忍之,干完活去小便,小便不通,用力则小便滴漏甚少,越来越重,不能强忍,急送医院,经插导尿管,小便始出。第二天中午,再想小便又不得出,又去医院导尿,如此反复,不插导尿管则小便仍不得出。经朋友介绍而来中医科治疗。目前:面色苍白,晦黯,小腹仍感坠重,周身畏冷,腰膝为重,有时心慌头晕,气短,小腹虽感坠重,但小便却不得通,患者忧心忡忡,又恐怕引起小产,两脉沉而无力,舌质淡白,苔白滑。
辨证治疗:综合脉证分析,认为此属肾气素虚,胞脉系之于肾,肾与膀胱为表里关系,肾气亏虚,无力摄纳于胞系,胞气下迫膀胱,膀胱被压而无力排尿,而引起之小便不畅,中医为之“转胞”,急拟金匮肾气汤合真武汤之意,治以温阳化气行水。
处方:熟地30g,菟丝子20g,山萸肉20g,云茯苓25g,制附子8g,白芍15g,川续断20g,炒山药20g,炒白术15g,桑寄生25g,生姜6g。
上药急火煮沸30分钟,取汁1杯,再以水3杯煮取1杯。急服1杯,下午1点半,小便通畅,2煎药汁,傍晚再服,晚11点,欲小便,一溲而下。
【二诊】3月6日,今上午又来诊断,余问之,昨予药3剂,今怎又来诊之,答说:昨天只取药1包,服药看看,若无效,可再来导尿,而昨日服药后,小便竟然转常,今特来再诊,是否还需吃药。余听后,只好再开原方2剂与之,为巩固疗效。
2.顾某,女,30岁,武城,1989年6月20日来诊。
患者20岁结婚,婚后8年间,曾流产2次,身体逐渐虚弱下来,今又怀孕六个月,由于操劳过度,身体虚弱一直未得调补,近3天来,感到小便不利,涓滴不畅,并心悸,气短,头晕目眩,小腹胀痛,腰痛,其夫恐其再次流产,一同前来门诊。目前:精神萎弱不振,坐立不安,不断抬肩作深度呼吸,诊之脉虚缓无力,舌质淡白,苔白润。
余度此情,诊为中气下陷,带脉失束之转胞证,拟补中益气汤加味调之,以升举任带。
处方:黄芪30g,党参20g,炒白术20g,陈皮20g,升麻10g,柴胡10g,桑寄生20g,川续断20g,酸枣仁30g,菟丝子20g,车前子30g(布包入煮),甘草10g,丝瓜络15g。
上药水煮2遍,取汁2杯,日分2次温服。
【二诊】6月23日,上药服1剂,小便即下,但不太通,而是先努力尿一半,过一会才能再尿另一半,二三剂后,小便基本通畅,再诊脉仍虚弱无力,虽然不作抬肩呼吸,但仍感到气短,有时心中悸惕不安,头目眩晕。余思之再三,总觉上方无错,不过气虚之体,非一时之补可以图之,再书上方,加小茴香6g,以小茴香温举膀胱,望其机转。
【三诊】6月26日,上药又连服3剂,小便均一溲而下,其他如气短,心悸,小腹胀坠均瘥。与补中益气丸,嘱早晚各服一丸。
按:妊娠转胞一证,即妊娠小便不通证,仲景《金匮要略》早有其名,曰之孕妇六七月间,胎气肥大,下压膀胱,膀胱不能自如,气化不周而小便不利或不通。引起此证的主要原因,不外肾气虚弱、带脉失束或中气下陷,下压膀胱所致,治之不外升举中气,或调补肾气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