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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0年8月3日 童真少年

童彬、梁可、陈冰,三个人从小街坊邻居,一块儿长大,陈冰与梁可是同班同学,童彬高一个年级,四年级那年,言宇转班来到了陈冰班。

记得开学报到那天,陈冰和梁可站在四年级教室前,有一个女同学、一个男同学也默默站在门口,两位新生,乍一看,还以为他们俩来自同一个地方,细看下来他俩也不认识。女生穿着粉红色外套,男生着立领中山套装一脸严峻。

班主任刘老师进行了开学简训,也介绍了新生入学,女生叫刘苹,男生是言宇,都住在街道上,班里加上陈冰和梁可就他们四个人是居民小孩,其他人都是农村孩子。

那个时候的小学,每周三下午为老师备课时间,都会给学生们放假半天,一周上六天课,每周只有周天一天的假。都是住在一条街的缘由,梁可和言宇很快熟络起来。

陈冰和梁可是邻居也算得上亲戚,时常上他家玩耍。这天陈冰又来到梁可家,见新同学言宇也在,两个小男孩围着工具捣鼓着什么,闲聊几句,陈冰见他们有事情就回家了。言宇这才问梁可:

“这个女生是谁啊?”

“我小孃,也是我们班同学呀!你没认出来?”梁可答道。

“不认识,不知道我们班有这个人。”言宇摇头,两个小伙伴又继续操作工具。

新到的女生刘苹,和陈冰自然也很熟悉了,每天早上刘苹来到陈冰家,约着她一起上学。

陈冰是班上的中队长两道杠,刘苹、言宇是中队委,梁可是小队长一道杠。

那时班委员都会在左手臂会戴一个白底红杠的“牌”,一道红杠是小队长,两道红杠是中队委或中队长,三道杠是大队长,陈冰当时在班上是成绩各方面比较出众担任中队长,到四年级的时候班上一直没有任命大队长。

四个小伙伴儿到了每周三老师备课那天下午,就会上山去探险。所谓的山其实就是丘陵。也没有野兽,就是很多树林、果林。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留下小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有次小伙伴们来到新修公路两侧斜坡边,这里露出开挖过后的黄土和卵石,两个勇敢的小男孩提议爬上去,刘苹附和了,陈冰不敢,她在家中排行老二也是最小,从小被宠着不太愿冒险。三个人都爬到了坡顶,招呼她也爬上去,告诉她这个坡不陡,是缓坡,很好爬的。李冰这才慢慢的往上攀爬,还有两三米就快到顶的时候,忽然有个壮年人的声音吼过来“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是不是想偷我的桔子?”陈冰的脚下卵石一滑,整个人趴在斜坡上往下滑,一直滑到山底,还好两脚着地后也没摔着,只见山坡上留下了两条竖向平行线。坡上的三个伙伴儿说,“没有啊,我们没有偷桔子,我们根本没看到山上有果树。”,“我们就是爬山玩。”壮年男子这才让三个小学生从侧坡下山了,这次探险有点刺激,好在大家都有惊无险的回家了。

有时候队伍里也有童彬,五个人一起到河边或对岸的小山上去游玩探险,河边有些小岩洞之类的,满足小学生们的好奇心。

转眼间到了五年级,新来了班主任陈老师,刚师范学校毕业,比孩子们高一个头,和四个小朋友一下就亲近了,四个班干部时常帮着老师批改作业。

童彬的父亲任着职务和各地方关系也处得好,时常有水果送到他家,那时候脐橙是新品种,整整两麻袋放在童彬家,小伙伴们每天晚上完成课后作业都去聚会吃脐橙,看着麻袋一点点缩小变矮,每次聚会一到九点,陈冰的妈妈就会来楼下喊她回家了,家里作息时间管得严。

陈老师当了班主任后,学习更加有趣,他是科班出身,上课更贴近孩子们的心里,孩子们都很喜欢他。

小学的时候,陈冰、梁可、言宇个头矮小,几乎都是坐第一排,梁可与言宇同桌,陈冰和陈敏同桌,陈敏的姐姐和陈冰的姐姐是同学。有次自然课,梁可说着悄悄话被老师发现了,老师让他站起来回答问题,梁可答不上来,耸拉着脑袋,佝偻着身子,穿着帅帅的夹克服也从拉链处被挤作一团搁在课桌上,老师责问他,“你怎么不回答问题,你把肚子放在桌子上干什么?站直了。”,大伙儿偷笑,梁可立刻站得稍直一些,把衣服理了理,依然低着头,一副小孩子做错事低头认罪的态度。

刘苹家里养了一只土狗,名叫“黑旋风”,因为黄毛发尖偏黑色,所以她弟弟取了这个名字。每天早上天不亮,四个小伙伴儿相约着去山上跑步,黑旋风还小跑不快,四个人轮流抱着它跑。每天早上五六点钟天上还挂着星星,四个同学就已经出门了,那时候交通不发达,有许多菜农骑着自行车驮着菜到城里去卖菜,每每碰到这样的车队,四个小伙们儿都会帮着推车上坡。黑旋风也慢慢长大了,大家跑不了多远就会交换着抱它,它真的是变得好重啊。

小镇旁的山拗就着山势修建有水库,常是学校组织春游、野炊的好地儿。美术老师刘老师也是陈冰姐姐的班主任,也兼任陈冰班的美术老师。课堂上教会大家画鱼,陈冰画好了,自然仍然不满意,找了老师画的“鱼儿”隔着画纸描了一张带回家,老师布置家庭作业让大家用纸板做一条鱼去水库野炊的时候用作钓鱼游戏的道具。陈冰把纸板准备好,把临摹老师的纸粘上,纸张太薄了铺得不平整,陈冰想要用力把画纸铺得更平整的时候,因为粘了胶水一用力就把薄画纸给撕裂开了,陈冰一阵懊悔,没有办法只能把画纸全部撕去,然后重新绘制了一张鱼贴在纸板上,剪成鱼形带到了春游现场。大家钓着道具鱼,现场笑声一片。游戏结束后,老师临时增加了评奖环节,评谁的鱼画得最好,大家评选陈冰得了第一名,忽然言宇大声一吼“这不是陈冰画的,她照着老师的画蒙着画的。”,陈冰诧异的盯着言宇,又望向刘老师,刘老师默认,陈冰无法自辨,明明是自己重新画的,可是没有人证明,也不知道应该大声说明真相,只能委屈的看着第一名被迫让了出来。

陈冰的家乡依山傍水,邻河而居。那时候小镇还没有发展起来,只有几条小街,放学后整条街都是孩子们的笑声。有串门儿做作业的,也有相呼出门捉迷藏的。每年到了春节假期,在外工作的人们带着小孩回老家来探亲,又是新老朋友认识见面的时候。老街坊们沾亲带故也不稀奇。父辈们熟识,小孩儿自然也能玩到一块儿去。暑假的时候陈冰认识了隔壁婆婆的外孙女梁英,还有妈妈同事亲戚的小孩杨军。杨军的父母在一个化肥厂工作,他的爷爷和陈冰的妈妈在同一个单位。陈冰和梁英玩耍得多一些,杨军是个男孩子来往得少些。

学自然课的时候就懂得了小学的时候女孩子长个得快一点,到了中学男孩子长个子要多一些。确实如此,言宇每次来敲陈冰家门一起去梁可家做作业,打开门来,陈冰从最初的俯视再到平视后来成了仰视,看着这个男同学慢慢超过了自己的身高。

初中的时候刘苹转了学,到了高中梁可、言宇、陈冰仍是同班同学。附近村镇只有这一所高中,其他村镇的初中生都到这里来就学。整个教室挤得满满当当,一直坐到了教室最后靠墙的位置。这时候各个学校的尖子生、普通生都聚到了一起,又认识了许多新同学。

那个时候有了流行歌曲,童安格、苏芮、小虎队,已经有了新潮的歌和流行的曲。学校生活也渐渐被高年级学生带着头,有着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元旦的时候有校园文艺演出,每个班都会出节目,提前一两个月就开始准备节目,独唱、合唱、舞蹈,自编自导自演。陈冰一直是文艺活跃份子,担任主持人,言宇和梁可担任音响DJ,掌控着放音乐,随着开场白,缓缓的配乐,陈冰会提前选好配乐,包括开场白的配乐、中途演唱者的配乐、舞者的背景音乐,把节目顺序单编制好加上配乐编排交给言宇和梁可,由他俩负责配合,哪些独白配什么乐,什么环节放什么过渡音乐,三个人都提前彩排配合默契。就这样,从初中的班级汇演配合,一直到了高中的校级汇演的配合,一直到了高三的时候,陈冰转了学,没有学生接班就改由老师主持文艺演出。

高中的时候言宇与陈伟坐陈冰和蓝娅后面,课间休息,陈冰趴在课桌上休息,后排传来哄笑声,陈冰疑惑的回头,看着两个少年,不知他们笑啥,两个男生笑了一会儿回答道,看到陈冰隔层T恤的背肋骨一根一根的好瘦啊,所以觉得好笑,“瘦就瘦有什么好笑的?”陈冰不解道。

春季到来,班级组织水库野炊,两桌伙伴儿,加上转学过来的插班生,一个准备复习考美院的男生刘翔宇,还有成绩拔尖的陈蓉为一组,这个小组人员活泼好动,提锅背柴,一路上山边走边笑边拍照,地上挖个坑作为灶台,各显身手,在铺着塑料毯的地上摆了一地的菜肴,大家围坐在一起,边笑边闹边碰杯。买菜的时候陈冰同时给大家买了水果,餐后水果,一人一个苹果一个梨,刘翔宇说别组的同学应该没有我们准备齐全吧,他们没有相机也应该没有水果,言宇说“那他们过来了怎么办,我们水果按人数准备的,没有多余的”,说着他把苹果啃了一口,“不行,如果让我再分另一半苹果怎么办?”,说着他把苹果啃了一圈,然后又把另一手上的梨啃了一口,“这下没人再会让我分水果了。”,大家被机智的言宇惹得哈哈大笑。

小学生活既自在又愉快,初中生活慢慢成长有些许叛逆,高中生活,孩子们逐渐象半个大人模样。

四人组合随着刘苹的转学变成了三人组,随着童彬的加入又成为四人组合。高中新生开学,这年冬天,上着地理课,外面飘起了雪花,慢慢的树叶上、草地上铺上了厚厚一层,这已经是在小学时候才有的雪景在若干年后高中再次见到,南方孩子莫名地兴奋,上课也不太认真,地理老师是陈冰初一班主任,她大学毕业后分到这所学校,有着大学生的浪漫情怀,时常带给小镇孩子们新鲜事物,打开了学生们对外界世界的认知。地理课上了大概十多分钟,她也被雪景感染了,就不再讲课本上的知识,让同学们到外面绿地上欣赏美景,玩闹,有位喜欢摄影的老师背着相机出来了,他也兼职给大家摄影挣点外快,同学们纷纷拉着老师,或单照或合影,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同学们也在这个时候合影嬉闹。陈冰也和大家合了影,有同街的胡三妹、新同学陈薇、任婧。陈冰一个开心抛雪团的侧影,胡三妹与陈薇开心的望着前方,任婧着眼镜凝视着前方。

陈冰与陈薇一同编排了舞蹈参加元旦汇演,也和言宇一起彩排节目,渐渐的陈薇也和梁可、童彬认识了。陈薇与任婧住在同一个寝室,任婧也跟着陈薇认识了童彬。

三人聚会有时成了多人聚会,吹着牛,笑着,闹着,从四人火锅有时变成了众人乐乐火锅,快到九点时,言宇对陈冰说“你的妈妈又要来喊你了。”,没过几分钟,“陈冰,陈冰,九点回家了。”果然楼下传来呼声,大家笑了,陈冰起身回家。

有一次上晚自习,陈冰与梁可往学校去的路上,两个人打赌,敢不敢互相换鞋穿,陈冰穿的半高跟平绒绣花鞋,那时候是很新潮稀罕的款式,坡跟的比较方便走路,梁可穿的运动鞋,两个人立刻换了鞋走进了教室,梁可是个男孩子,已经快速长个,脚都没能完全放进绣花鞋里,硬着撑着穿了整个自习课,放学了才互相换了回来,居然没被大伙儿发现,两个人暗暗笑着没有被大家看出来,也有些遗憾没引起更多的开心。

同学们也有三三两两分别各自关系好的。陈薇常上街找童彬玩,也经常和任婧一块儿去找童彬。

陈冰的家门口有条胡同,没有灯,这也是她妈妈经常让她早点回家的原因。她经常和梁可搭伴回家,两个人一个住胡同口,一个住胡同里。有时候言宇会跟着他们走到胡同口又再自己回家。

言宇话挺多的,爱说笑话。陈冰经过他们一群时,有时会听到一阵哄笑,慢慢的心情有些敏感,有点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哄笑,有时候也会躲着言宇,不知道他又有什么幺蛾子捉弄自己。

同学刘琴长得很瘦小,可是力气不见得小,在一次晚自习课,她忽地一下坐到课椅上,不知道是力气太大,还是课椅有问题,一下子坐垮了椅子倒在了地上,惹得大家回头看,全班哄堂大笑。

男同学们课后经常会挤在最后一排靠着墙,一个个使劲往前挤,把第一个同学挤飞又跑到最后一个位置继续往前挤,挤飞第二个,第三个,这样一直循环,真是幼稚而不亦乐乎的游戏。

放学的时候,男学们打半场篮球,偶而几个女同学参与进去很快也逃脱球队,速度、力量不是一个级别的。陈冰有次被撞得眼前一黑就坐倒在地上,瞬间醒来看着言宇就在眼前拉着自己从地上站起来,扶起后自己也没回想起刚才怎么就坐到地上去了。

偶有踢足球的时候,任婧和另外两个女生也参加男生战队,言宇不再让陈冰加入,说陈冰会被撞倒。

陈弢是班长,体育好,他占领了老师的宿舍,那时候使用电阻丝发热烧水壶。同学们偶有调皮跑去偷摘莲白菜、土豆回来煮着吃,俗称“丰收舞”。有一次大家又来了场丰收舞,吃着土豆,陈薇看着言宇暧昧的看了一眼陈冰,取笑陈冰,陈冰汤勺一下敲到了陈薇脸上,陈薇很快敛了笑容。陈冰看到自己失了手有些谦意,也讪讪地低头不言语,只是这样被取笑有了心里的抵触情绪。

高中毕业后,大家又一起吃了顿火锅,大家就要各奔前程,有继续读书的,也有准备进入社会就业的。这天言宇没有喝酒却醉了,童彬和梁可喝了啤酒。陈薇、任婧也一起吃火锅。仍是九点陈冰先行回家。言宇这次没有再送到胡同口。

陈薇回城读书了,童彬去县城参加复读考试,言宇和梁可开了小游戏厅,陈冰到城里读书,刘苹继续在外地读书,任婧回了化肥厂里。

邻居梁英后来去了新加坡读书,杨军在厂子弟毕业后也没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