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只表引发的“血案”
郑铎买下了一个驾校。本质上是不盈利的。
就算盈利，在郑铎的学习之下，这要是还盈利才有鬼。
“老板，你终于可以去考科目二了。”教导郑铎的陈教练简直喜极而泣。“这个周三。”
“真的？”郑铎依然很质疑。毕竟就在不久之前，他倒车入库才把开隔壁车的姑娘撞哭。
“恩。反正周三的考官和我有仇。你放心去吧。”陈教练说完大笑。
郑铎：好像哪里不对。
凭着天生的坏运气，郑铎同学挂掉了。但是给他监考的考官发誓要将他们这个驾校列入黑名单。
挂了考试，郑铎灰心丧气地在驾校门口等约车来接自己。
郑铎在太阳底下蹲着，跟隔壁卸车干活的混在一起。
“小弟，一次没过而已，不要沮丧，抽根烟吧。”卸车的大哥纷纷笑着安慰他。
“谢了。不过我戒了。”郑铎想了想，去隔壁商店买了一长条中华硬壳，回来分发给刚刚安慰他的人。“哎，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难啊。”
“没事，我还看见有个姑娘考了四次都没过呢。”这个安慰效果非常好。
“后来她过了没？”郑铎感觉好多了。
“我看她今天又来了。还没出来呢，你看着那姑娘很好认的，长得很漂亮。”一群人正摆龙门阵，聊得那叫一个欢乐。
突然有个中年女人和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路过。应该是一对母子。毕竟也只有母亲愿意对青少年这么喋喋不休地唠叨了。
“你要好好认真学习了。这个月你的排名又下滑了。你不会又偷偷上网吧。我告诉你了，学习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你不好好学习。”这女人顿了顿，不屑地撇了眼郑铎所在的人群。“就会像这样。”
卸车的大哥们怎么可能听不见，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有一个小年轻想站起来和她理论，也被其他人拉住了。
“你要是不好好读书，难道也想混在这里？一事无成，大热天还要工作。然后被别人看不起？”女人越说越过分。
郑铎不喜欢争执，因为麻烦而且没有效果。他只是默默地站了起来，摘下自己的手表，假装无意地从两人面前走过时掉在他们前面。
少年看见了赶紧上前一步捡起手表，想送还给郑铎。
那女人却还以为郑铎是那些人的一员，拉住了儿子。“别去，便宜的手表而已。这年头谁还用手表看时间。不用管它。要是他赖上你了，怎么办。”
少年抿了抿嘴唇。“你这样的人才不对。”
“你说什么！”那女人勃然大怒。“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居然还说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怎么了？”
“没有人看不起那些人，只有你这样的势利眼看不起别人。认真做工作努力生活的人凭什么要被别人看不起？你才该被别人看不起。难道这世上只有钱才是真理吗？”
少年硬着头皮反驳。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没有钱什么也做不到。有钱才是硬道理。”女人对于少年的天真不屑一顾。“你要是现在有三十万，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这个时候郑铎转过头来，假装自己才发现手表掉了，回来找，看着少年手中的表，笑道。“啊，这是我的表，你帮我找到了，谢谢。”
女人被打断了话语，十分不高兴地多说了一句。“摔坏了可不是我们的事，你可别赖给我们。”
郑铎摸了摸鼻子。“没事，一块表而已。摔坏就算了。不过，我也没打算碰瓷你啊。”
女人翻了个白眼。“几百块的手表也好意思来碰瓷。真是的。我就说，你们这种人……”
一辆加长林肯在旁边缓缓地停下了。
车窗摇下来，在众人侧目之中，司机对郑铎说道。“不好意思啊，先生，我来晚了。”约车到了。
郑铎也没想到来的车型居然这么凑巧。
女人瞠目结舌，嘴巴张了半天也说不出下一句。
郑铎对少年温和的笑笑。“你妈妈说的也没错，钱才是硬道理。不过，一般有钱人是不会做这种蠢事的，比如说看不起认真工作的人，或者是连三十万的手表也认不出来。”
郑铎笑着随意地展示出手表背面的英文，对着少年悄悄地眨了下眼睛，上车走了。
女人飞快地在手机百度搜索那一串英文字母，界面上跳出偌大的一串数字，那一瞬间，她的心脏都要停拍了。
价值一辆汽车的手表！
“哎，我还是觉得这种方式不够爽快，应该就学约翰说的，直接把表扔她脸上。她让我赔医药费的时候，我让她赔个表。”郑铎喃喃自语。
不过后来郑铎才知道，这只昂贵的看起来易碎的奢侈表，其实就算被几十吨重的大卡车碾过都还是完好无损，分秒不差，更何况只是用来砸张脸了。
“您现在就回家吗？”司机问道。
“不，送我去汽车城。”郑铎决定先买辆车放在车库里，好吊着自己考过驾照。
郑铎下了车，开始四处转悠，受到了热情款待。
“先生，您看，这一辆怎么样，是我们的最新机型。”郑铎看那些推销员都快笑出一朵花来了，但还是兴致缺缺。
这辆车他是要买来当萝卜的，当然是越酷炫越好。最好看一眼就能有动力考出驾照来的那种。最好和孙悟空一样有七十二般变化。
最后郑铎终于逛到了最核心的位置——跑车俱乐部。
一进门，那种高贵冷艳的服务态度，真是令人龙心大悦。怎么可能！
只是郑铎长得就不像掌握财政大权的那种人，更像仗着家里有钱要跑车的富二代。
这样几百万的跑车，肯随便掏钱的长辈可不多。就算有，也早就在这种店不能言说的隐藏名单上了，怎么可能会有漏网之鱼。
郑铎一看就面生，而且问的问题也都是门外汉，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立刻买车的人。
恰好今天店里有个重要的贵宾，这位客人可是老客户了，已经陆陆续续买过三辆法拉利，今天是来看第四辆车子的。这是板上钉钉的买卖，谁不眼红啊。
来给郑铎讲解的员工心不在焉，说了几句，听说那贵宾室要人泡茶，忍不住也去凑了热闹。赚不到钱，让人认个脸也好啊。
郑铎漫无目的地看了看，感觉都很不错。他的选择困难症迟迟不好，还是很麻烦的。
“先生，您好，我来为您服务吧。”一位众人被排斥在外的销售员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郑铎看她那胆怯的模样，忍不住笑着宽慰她。“没事，你来和我说说吧。比如这车子怎么样？”
这位销售员是个非常年轻，看起来就是个新手，不过资料背得齐全，开始讲的时候还有些磕巴，后来就流畅起来了。甚至还给郑铎讲了几个关于法拉利历史的小笑话。
郑铎想了想，最后开口问。“这个车型有几个颜色？”
“哈哈哈，我刚刚听到什么门外汉的问法？”贵宾室里心满意足的交易双方一出来，就听见郑铎的问题。
作为人群中心的青年男人看了一眼郑铎，居高临下的嘲讽地道。“你们店格调怎么也这么低了，下次我就不来了。”
顿时周围的人脸色突变。
赔笑的经理人立刻点头哈腰。“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