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世间没有如果
“璃沫？”九卿没想到这么快，璃沫就从太虚境出来了。
宸恒淡淡应道：“嗯。”
九卿正了正色，盯着宸恒看了好一会，问道：“哥，你有没有想过，棠雪的死是否会和璃沫有关？”
宸恒立马否定：“没有。”
“可是你应该知道，璃沫和棠雪不太对付，而且璃沫早就起了要杀棠雪的心思。”
“什么时候？”
九卿犹犹豫豫，末了还是道：“就你被九爪冰龙伤了那次，璃沫从无心岛给你和她二哥取回清心地霜，那时候璃沫本就身受重伤，又借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把清心地霜与九转金丹结合，后来因为灵力不支昏迷，当时母后和棠雪本想趁着璃沫昏迷期间将她……还是傲风拼命护住，才免于一死，她醒来之后还问过我，是不是该杀了棠雪？我那会还开玩笑说要杀棠雪也是应该找个机会偷偷动手，而不是光明正大的下手。”
九卿看了一下宸恒，发现他一直出神的在想事情，他不由得道：“哥，哥。”
“嗯，什么？”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你的意思是，当初我身负重伤时，沫儿为了救我，跑到无心岛去取清心地霜，还伤痕累累。”
九卿郁闷，合着宸恒一点没抓到重点，“哥，我的意思是说棠雪完全有可能是璃沫杀的。”
谁知宸恒更淡定了：“就算是她杀的，那又如何？”
九卿算是明白宸恒的意思了，他压根就不在意棠雪的生死，也根本不在意到底是谁杀了她。
“那如若真的是璃沫化作你的样子杀的棠雪，想要陷害于你，将棠雪的死推到你身上呢？”九卿补充道。
宸恒道：“纵然她想推到我身上又如何？百仙会为了一个区区的仙子来找我堂堂一个火神殿下兴师问罪吗？不会，所以，纵使百仙认为棠雪真的是我杀的，连母后都无奈我何，我又何惧他人。”
可是事实上，璃沫也是这么想的，她之所以不想用自己真实身份去杀棠雪，一来是这样比较方便，二来也的确如九卿所说，她不过就是陷害宸恒罢了，但是她也知道，天界众位仙家没法去向火神殿下兴师问罪，也不会去兴师问罪，所以她才那么干脆利落的把棠雪给杀了，而且连让她入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璃沫，在想什么？”泠崖从璃沫身后走过来。
璃沫看着自己头顶上的天宫道：“在想如何上天宫。”
“你若要上天宫岂不是易事？”
璃沫把目光收回来，盯着泠崖道：“我若是还想把玉帝王母光明正大的，像王母杀了我父亲与大哥一样，把他们也光明正大的杀了呢？”
泠崖淡淡一笑：“璃沫，我还记得我初见你时，你在我这后山无忧无虑起舞，你说若是当时我没有遇见你，或者是在遇见花语之后遇见你，可能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是，泠崖，这世间没有如果，每个人的先来后到总有它的道理，就像我遇见宸恒一般，我与他若是没有遇见，可能王母娘娘就不会那么快进攻我魔界，这样我父亲和我大哥就不会死。他们如果现在还好好的，我此刻也不会和你坐在这儿，不是吗？”
说完眼角在不经意间一瞥，看到不远处多了一座坟，她问泠崖：“泠崖，那是……”
“花语的坟，去看看吧，”泠崖轻叹道，不知花语的死是否会让璃沫难过，甚至是不是说花语的死与璃沫有关。
璃沫听闻是花语的坟时，心中还是闪过一起难以言表的感受，花语死了，两人对彼此的恨也消失了，想来是应该去看看的。
璃沫站在花语的墓碑前，发现上面写的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大字：花语之墓。
她从心里替花语感到悲哀，问泠崖：“她就算死，你也不愿给她一个身份吗？”
谁知泠崖竟然道：“她的身份就是没有身份，我能把她葬于这后山上，于她而言，就已是莫大的荣幸了。”
泠崖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璃沫，花语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璃沫不答反问：“妖王觉得呢？”
“罢了，是否与你有关并不重要，就算与你有关，也是她咎由自取。再者，这是你们魔界的事。”
璃沫淡然一笑，从手中变出一束花，放置花语墓前，对着泠崖说了一句“走了，”还没等泠崖回复，就已消失不见。
在傲天带着落英在院子里玩时，寒芜对着正在吃饭的挽衾道：“听说天界的棠雪死了。”
挽衾手里的筷子一顿，很快又恢复镇定，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继而漫不经心的问道：“哦，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中秋佳节，天宫的中秋盛宴之后，死于火神殿下之手。”
“火神殿下？”挽衾疑惑道。
同样有此疑惑的还有魔夜殿的烨霖，“火神殿下怎么会杀棠雪，虽然她的确该死！”
嫦娥看得倒是通透，只是淡淡一笑，道：“兴许是有人假借火神殿下之手，将棠雪的死牵引到殿下身上吧。”
烨霖很平静道：“那是天界的事，不过迟早有一天，也会与魔界有关。”
说完这句话，烨霖又在心里暗自补充道：“父亲，大哥，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杀了王母。”
“傲天，”璃沫忽然出现在傲天面前，轻声唤他。
“姐姐，”傲天笑得满脸兴奋。
“姑姑，”落英大声的兴奋叫道，朝着璃沫奔跑过去，璃沫把她抱起来，笑道：“落英有没有想姑姑啊？”
落英甜甜道：“有。”
“姑姑？”寒芜和挽衾听见外面有动静，两人皆同时放下筷子出来，就见璃沫手环着落英，与落英一般笑得灿烂，旁边的傲天也是规规矩矩的看着。
“璃沫。”
“公主。”
寒芜把落英抱回来，对落英道：“娘亲带你去休息了好不好？”
“不好，我要与姑姑一块玩。”
“乖，明天姑姑再同你一块玩，好不好？”璃沫哄道。
“好。”落英这才跟着寒芜离开后院。
璃沫坐在后院中，挽衾也跟着坐了下来，看着璃沫问道：“公主，我刚才听寒芜说，天界的棠雪……”
“我杀的，”璃沫直接道。
挽衾对于这样的结果一点都不意外，傲天却道：“姐姐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先回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