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日未落，月未升(5)

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批人，我想称之为社会人。

因为他们不管是从现实，生活，情感，还是物质上都很社会化。

或许我们的越走越远是因为我们其中没有一个是具备这样的本质。这个社会有很多事情都在本末倒置。

人们谈及感情，更多的会以明智的目光去看待这件原本不许过多世俗的事。

或许，这就是古代门当户对的一种衍生。

只是以往的更具道德质量，现在的更具实质性的衡量。

爱情只有在刚刚好的时候才能给足对方如鱼得水的感觉，多则腻，少则毙。

而我与余遇的婚姻生活，一方把控的太多，一方又少的可怜。

无欲无求只有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才会做到，但不会维持太长时间，一旦人们安然度过这段如同重新塑造内在的机会，我们还是习惯性的朝着我们原来心中预定的大纲走，没有什么吃一堑长一智，只有对金钱无限繁茂的渴望以及对新鲜感的追求。

母亲常说，人生来都是需要沉寂的，没有人能够如火光般一辈子。

不知沉寂过后的你是否可以找到当年与我初见面时的悠然，我们都不用为了对对方负责而使自己处于疲惫不满的状态，我们可以更好的爱自己以及家人。

你不用为了我来小心翼翼，委屈求全，在这场婚姻生活里，你已经扮足了原该女人有的细腻，愿我们都可以请大方豁达一点。

爱情完全褪后的婚姻，只留下一星半点的良知牵绊着我与余遇过在一起，而这样的生活，在分隔两地的情景下渐渐地更加透支着我对余遇的需求性。

行到此处，生活上俨然已经觉得有没有这个人多少没有太大的关系，却始终瞧不真切精神上是否还对对方有何种程度的情感粘连。

长年的压抑生活迫使我们不得不完善以及改变我们的内在性格，致使我们在与人接触展露气场中沦为社会的底层，我与余遇对人处事都偏软弱，已然都不具与社会部分阴暗特性对抗的朝气。

我冷眼看着余遇好说话到一次又一次暗落落的吃亏在这种对人情世故的处理上面，深觉疲惫的同时觉得我们的来日是那样的黯淡无光，充满坎坷与荆棘。

原来，婚姻中的男人起到保卫家庭的作用就是为女人和孩子阻挡来自命运困顿与社会外界双结合下的几十年风风雨雨，用成熟的心智报以最光华的决策，铸就阳光，成为家庭中的向日葵，吸引石。

我很多次在寂静的夜晚望向外面喧哗尽褪的世界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知与无能。

我何以将自己至于这样的境地，只为了那虚化空落的表皮满足感，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害怕面对真正离婚时所带来的伤害吗？

我曾一度认为余遇的脾性或许会在备受打击之后而走上歪路，那是我担忧的，我无法背负这样的过往行走在未来的道路之上。

牵绊一词在我们身上体现的无声无息却入了肺腑。原来你在我身边已没有了丝毫的自我，而我在你身边也没有了丝毫的美丽，我们虚弱的对待着彼此，似是彼此的牵线偶，有好似虚化的失了真。

我透着破旧的玻璃窗看向出租屋外楼下来自川西那边的一对小夫妻，女人怀里抱着个娃娃，背上还背着一个，最厉害的是地上还跑着一个，男人在门外的水泥石砖上放了一块破旧的木板，拎着把小斧头在剁新鲜的猪脚。

背上的奶娃娃许是饿了，哭了起来，女人赶紧把手上的刚会走的男孩放下来，然后非常顺手的解开背带撩起胸前的衣服开始给孩子喂奶，由始至终男人都保持着一种频率在剁那因为锈了的斧头而费力的猪脚，他没有询问，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嘴里叼着烟，没有多发一言。

我看向被女人放下的那个男孩，颤巍巍的似是腿脚在打软，冷不丁的还会朝身前平坦的地面脚步打滑的滑几步。

我被他逗笑了，想起了我的小时候，因为经济条件，我几乎没有小时候的照片。

只记得7岁上学之前的我，夏季会光着身子与隔壁的男孩子一起在门前的香柚树下纳凉，六七岁也不例外，会捡地上的鸡屎，如果不是我母亲阻止说不定我会吃，至于我有没有真吃过，我不知道了。

会招猫逗狗，会像猴一样的爬树，会在茶树地里打着滚的玩泥巴，会在瓜果成熟的季节偷别人地里的西瓜。

上学前我从没有留过长发，大多穿着隔壁家给的衣裳，所以来我家拜访的人都会认为我是我父亲的儿子。

与余遇结婚这几年，我到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个孩子，看着余遇的年岁已过三十多，我还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室，估摸着我与余遇的条件境况，多少我觉得也是时候要个孩子完成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一个女人最神圣的使命。

我以为这会是我们回温的最佳时期，只要我们好好把握，未来依然灿烂且光明。

我开始吃中药调理身子，多年来我都没有怀过孩子，例假又从来不准，我有时候会担忧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生。

而要一个健康的宝宝，我决定听取医生的建议让余遇去做测精活度检查，然后我吃着中药，双管齐下。

幸运的是，在努力将近半年的时间，我顺利的怀上了。

可不幸的是，孩子因为发育问题不得不做稽留流产，我躺在病床之上，闻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余遇因为上班的原因并没有守在我的床前，母亲千里迢迢赶来照顾我。由始至终，余遇都没有一句宽慰我的话，他不知道其实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而我及我的母亲也竟然能毫无怨言的原谅这个本就极度缺钱的家庭，原谅余遇的没有在身边。

我因为前期打针养胎已经多日没去上班，如果再少了余遇的这份收入，我不知道我们今年会少赚多少钱。而且，我的住院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一切皆在浑浑噩噩懵懵懂懂战战兢兢颤颤巍巍之中熬过来，我听取母亲的建议休养了二十多天，在过年前的一个月回到了我的岗位，与我开始请假修养的时间起算，刚好是50天。

所有一切皆幻灭，我的心境开始了无知无觉的改变。

余遇对我始终是那个样子，我知道这不能怪他，也不能怨他，我们只是还不成熟，不够承担起彼此命运给于的一切一切。

那一刻的我发觉，余遇对我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在我们经历了这许多之后我们已然不心贴着心了。

回想在一瞬抨击内心，街角穷巷的温柔给不了充实的内在自我，给不了殷实的后盾与生活，更托不住贫瘠的你我！

我厌倦了每天精打细算的生活，厌倦了终日不得调停的不安情绪，更厌倦了这样一个不能自以的我！

这就这样吧！

我对自己说！

几年的婚姻增添了无谓的惆怅，而在这场华美曼春的牢笼里，我与余遇显然泛延不起多大的涟漪，我终是跟命运低头，我的心中似死深的惊涛骇浪，明白我的命运终不会将我带至我的理想。

不似无边际的欲望，

不肖无畏惧的成长，

只因我们在这个世上匆匆来往。

现世世间的人在对于曲终情淡的时候，大多都能维持表面的从善如流，而我却始终学不会。

伏笔不知何时何地已悄然落座，它就等着我们走向命运的那一刻，或许是开端，或许是结尾。

爱情，婚姻，在此时此刻，究竟谁成全了谁，谁又没有放过谁？

我曾在初时对这段爱情有着生息的期待与幻想。

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美好的诗句亦成对比。

我们都觉得这样的诗句美好在理，却忘记了男人钟情之后的后续，女人怀春之后的行为。

在这个以经济能力存亡的世界，理智的人过的都较幸福，而感性的人往往下场都会偏向于悲惨。

以往存于自然的进化论衍生在了现在这个无比优胜劣汰的社会。我看到过无数的家庭都在极力避免正面的冲突与争吵。

她们会选择在话语说出之前在心下过滤下，然后以尽量柔和的语句说出来。

而我以前以为我大概到死也学不会。也不屑于这样去做，可是现在的我正在学习这项技能。我把它称之为技能，是因为这要做到并不容易！需要通过阶段才能养成，甚至很难成为性格的一部分。

时日渐久，我也记不起我当初是怎么决定嫁给你的了，总感觉那并不是发自偶然的一起事故。

我这个人很容易被外界的一切来左右自己，但毋庸置疑的是，当时我与你谈恋爱的时候就是奔着结婚去的，然后莫名其妙的就闪婚了。

我紧张你的欺骗，你的隐瞒，紧张你的不自然是否会因为我的过分解读让你选择再次向我说谎，

往生如夏花，希望在尽力生活的同时让自己潇潇洒洒。

不为离别而伤怀，

不为失败而彷徨，

不为爱情而感性，

不为婚姻而生活！

往，生如夏花，

去，浮如游萍，

未，飘如碎雨，

来，爱如潮栅，

你，笨如嗣婴，

我，心如繁谜。

街角的月亮已经开始由满向亏，看来注定是要西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