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虎相争
国人很喜欢虚报数字，或者说国人的数字其实很多时候是没有太多可信度的，比如明明只有几千的军队，为了壮大声势，硬是能吹成是百万大军。明明只有十来个敌人，因为胆寒惧战，而欺瞒上头，谎报敌人至少几千人。又比如一场战斗下来，只干掉了两个敌人，却能为了奖励而，谎报战功，说是干掉了两万人.....
并不是说国人喜好说谎，只是想描述一个事实，那就是“数字”，“等级”这一概念对国人来说，实际上是非常不靠谱的。
难度等级从0到9，会给人一种错觉，因为等级分得太多了，所以排名靠前的难度等级经历起来会很容易过关。但若是难度一就能给人带来致命的生命危险呢？而每增加一级难度，危险程度就会翻倍呢？
在001和005正要将门口被打得魂飞魄散的两具尸体拖去埋了，远处突然传来了两束光线照射过来，只见一辆米色的面包车缓缓开了过来。
“咦？有光亮传过来了，好像是一辆车子，面包车...看起来块头比我们家门口的那辆大一些。”
“我们躲在墙后看一下来的人是谁，这么晚了，按理来说不应该会有人到这里来的。”
在车还没停下来的时候，001和005赶紧拖着两具尸体躲在了围墙后的阴暗处。
车开到冻库大门处，后车门开启，一个庞大的“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个头看样子绝对有两米，肥硕而健壮，不过脸没办法看清，因为这家伙带着一个黑色的头罩，只露出两只黑漆漆的眼镜。
“个子好大！看样子是个人类男性。他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
“不对，这家伙绝对不是人类，是鬼怪，我在他身上闻不到吸引我们的味道，除了血腥味，更多的是腐臭味。血腥和腐臭混合的味道并不能激活我们体内对血肉的渴望。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家伙很危险。难度划分为3果然没有想象中这么好应对，仅仅只是几只反应迟缓，没有特殊攻击能力的鬼怪甚至对于普通人来说，只要胆子大一些，完全可以逃出困局。”
车门打开，一个矮个男子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他的脑袋上缠着白色绷带，还有血液从白色的绷带处渗出，看着有点吓人，只白色绷带缠绕住了他脑袋的绝大部分，只露出一对狠辣的眼睛用怨毒的目光打量着四周。
“有人在不久前闯入了这里，两个人，看脚印应该是两个孩子。他们没穿鞋。”矮个子男人沉声道。
“送上门来的食物？”肉山一样的大个男人闷声道。
“不太对，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可能是鬼怪，或者是道士和尚之类的，我的识海告诉我，这里的四只伥鬼都已经魂飞魄散了。”矮个男人皱了皱眉。显然对此有些不悦。
“那么？这两只臭虫现在在哪里呢？”肉山发出了一阵狞笑。似乎对此很是兴奋。
“那...”矮个子男人突然伸出手指，指了指躲001和005躲起来的墙壁。
“蹦！”矮个男人刚刚伸出手指的一刹那，肉山一般的大个子就猛然朝着墙壁处跳了过来，十几米的距离对于他来说仅仅只是一个跳跃的事。他的跳跃力，根本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地步。
“咚咙！”一声巨响爆发，却是墙壁被肉山一般的大个子撞得粉碎。砖石飞溅。
“走！”与此同时，005赶紧抱住001，小腿一发力跳出了五六米外，躲开了飞溅过来的砖石。
“两只有意思的小老鼠！？”肉山狞笑道。顺便一脚踹飞了地上的一具尸体，尸体以极快的速度撞向001和005。
“嘭！”尸体飞过来的速度太快，根本让人来不及闪躲，只见尸体狠狠砸在005身上，早就腐朽的尸体被强大的冲击力冲撞得散架，手臂，头，腿都和身体分离，发黑凝固的血液的和腥臭的碎肉溅到001和005身上。不过005及时稳住了脚步，将001护在身后同时，下盘稳固好，并没有被砸翻在地上。
“尸体都被撞碎了，人却没倒下？这两个孩子不是一般人，我对他们的身体很是感兴趣。屠夫，抓活的。”矮个子男人命令道。
“嗯，抓活的可以，不过并不影响我把他们的骨骼一寸寸捏成粉末吧？”被称作“屠夫”的大个子问道。
“不会。”
“好！”
说完，屠夫快步前进，伸出两只大手抓向两个“孩子”。
“我拖住他们，你先走！”005推开001，同时一个转身，躲过了屠夫伸过来的手，眼前的大个子力量虽然大，爆发力也强，但是反应速度还是有些迟缓的。这是大个子的通病。或者说往生人的反应速度远超普通人，同时也超过了这个怪物一般的大个子。
“你们两个谁都跑不掉！”屠夫大吼一声，比成年人腰部还粗的手臂朝着005勾了过来。
而005也不甘示弱，身子一蹲，躲过了屠夫的手臂，与此同时手中的手术刀猛然刺向屠夫的腹部。没办法，个子不够高，能刺到的有效部位就是眼前这个肉山的腹部。至于跳起来？没听过一句话么？打架谁跳谁死。
“叮！”可惜的是，手术刀并没有能刺破屠夫的身体，反而在005全力的穿刺下，硬度和坚韧度不够....断了！
“好厚的皮！”005心中大惊。他根本没有想到眼前这座肉山的皮肉会这么坚韧。连钢制手术刀都次不穿。
“臭虫！”屠夫大吼一声，一脚抬起爆射，顿时就将躲闪不及的005射飞了出去，力道之大，让005的身体直接撞碎了一处围墙，砖瓦乱飞。
也就往生人的身体强度远高于普通人，若是普通人被这么大力道的腿踢出去，估计当场就被踢死了。
而001也不是那种矫情，要陪人家陪一块生活着一块死的“琼瑶式”智障。她早在被005推开的那一刻就跑了，往生人的爆发力比人类强得多，她全力奔跑的速度甚至不比职业短跑运动员慢，而且还能长时间保持奔跑状态。
尽管如此，当一声巨响从后面传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下，在她心中冷静睿智的005，正躺在残砖碎瓦之下挣扎。
而肉山一样的屠夫，不一会儿就用比磨盘那么的手掌握住了005的脑袋，把他像拎鸡仔一样拎了起来。
001知道，她必须逃！用尽全力地逃，只有用最快的速度逃走才有一线生机。留下来的话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再多死一个人罢了。
“喂！那个女娃子跑远了，你不追上去？”屠夫问道。
“这些孩子不止两只，他们的脖子有编号，一个是001，一个是005，按照这些编号来看，他们肯定有其他同伴，让她跑，我想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把这些可爱的“孩子”全部一网打尽！”矮个子男人兴奋道。
“哦？这些小孩儿很特殊？”屠夫不解。
“想想吧，正常人挨了你这一脚，最大的可能就是当场被踢碎内脏然后撞墙上烂成一滩泥，这小子现在还能蹦跶，甚至连血都没吐一口，说明内脏没碎，而且他的骨架也没变形，就身体强度而言已经能让我产生兴趣，更重要的是，看这些孩子的样子，不像是被扭曲了心智的鬼怪，更像是...更像是独立的物种，我真好奇是谁制造了他们，我很乐意收藏制造者的脑子。”矮个子道。
“蛤蛤。这小子，现在还在蹦跶呢，真是好玩！”屠夫手突然用力，似乎想要捏碎手上手上这小子的脑袋。
“啊！啊！”剧烈的疼痛让005喊了出来。虽然往生人的神经系统被修改过，痛觉较之常人较为迟缓和影响较小，但不代表没有痛觉，他现在只感觉，脑袋都要被捏碎了。
“蛤蛤蛤！好玩，真是好玩！这样都没捏碎他的脑袋。我要不要再加把劲？”屠夫狞笑着，似乎手掌的力道越来越大了。
“先别捏死他，我还不能确定他的同伙到底有多少个，如果同伙少了，捏死他就得不偿失了。”
“这样吧，如果他的同伙比较多，就让我把他的脑袋的捏碎吧，这小子骨头硬，我就喜欢捏碎硬的东西。”
“没问题。好了我们该走了，我的识海告诉了我，那个女孩的位置！我们跟过去就是了。”
“咱们走着去？不开车？”
“当然，那个女孩走的路径有点偏僻，车子开不过去。”
.......
001跑得很快，全力奔跑的情况下，她仅仅只是十五分钟不到，就跑回了别墅附近。
“我必须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或许我们所有人一块上能干掉那个胖子！”
而此时别墅的内部，正是一片狼藉，满地往生人的尸体横七八竖躺在地上，他们的尸体状态不是很好，很多都是身体被利器打穿了一个个洞口，有的甚至整个脑袋都被打爆了。场面不可谓不惨烈。
“这批往生人似乎没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他们的速度和身体强度确实有一定的危险度，可能是新生的缘故，还没有太多的战斗机巧，只知道凭借本能战斗，加上这座别墅也没有其他武器给他们使用，地形亦不复杂，而这些往生人甚至在闻到人血的味道后会变得失去一部分理智，直接冲上来，不躲不避。”
陈子云通过杀意感知，能大概确定来犯者的方位，这些往生人闻到人的气味后就疯狂冲上来，还是赤手空拳那种，他靠着游走慢慢把一别墅的往生人挨个打死。没办法，厉害的或者机灵点的早就被他用弩箭挨个射杀了，省下都是些如同七八岁孩子身体的往生人，就算力量和身体强度都不错，但心智未成熟，对他来说并不难对付。
“这些往生人长得跟小孩一样，不，应该说就是用小孩的尸体制作的，杀掉他们果然还是会产生一些负罪感，尽管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真不真实，存不存在，但我果然还是做不到杀掉“人”后无动于衷。”陈子云握紧击魂镐的手突然一阵无力。
杀完这些和人差不多的类人型“生物”后，说一点影响都没有是假，他又不是屠夫，做不到干掉别人后还能淡定的抽烟，飙一句大义凛然的话，比如自己是为了人类的安全，为了世界的正义，或者说我打死你们是天经地义的，谁让你们天生就坏云云的。
都不是，陈子云从一开始，会来到别墅杀戮这些往生人，仅仅只是接了个任务，为了所谓的游戏积分，杀戮值，功德值这些能实实在在换来好处的数字而无端杀戮罢了。
“我后悔了，我不该杀掉他们对吗？”陈子云突然问道。
“叮！！亲爱的玩家，你为什么不往好的方面想呢？你应该是在想，杀掉这群无辜的“孩子”是错的，毕竟他们什么都没做过，他们甚至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会和人类为敌都是设计者造成的，他们本质是无辜的，他们生前已经够倒霉的了，死后被人制成“往生人”，当醒来的时候还没接触过这个世界多久就被人活活打死。这对他们不公平，而且他们长得跟人差不多，打死他们你会获得负罪感？”
“所以说，我错了吗？”陈子云闭上眼睛，问道。身上的无力感越来越重。他不是那种：老子杀了你，是因为你活该！的那种人，作为一个在拥有正常道德体系和良好教育水平的环境生存着的普通人，他有自己的道德标准，行为底线。在玩电脑游戏的时候或许杀这些往生人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因为电脑游戏里面的一切都只是一堆数据，而所谓的“小孩”更只是一堆建模罢了。在电脑游戏里面的杀戮，不过只是打爆一堆游戏模型罢了。
尽管目前还不能分辨这个世界的本质，究竟是游戏世界，还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世界，但杀死其他人的感觉就是实实在在的，这点不可以逃避。
“叮！道德上来说你是错的，一个人骨子里很坏，但是他还没做什么坏事，你一厢情愿地认为对方就是坏，就是邪恶，提前把对方打死了，你的道德会有心理负担，你害怕自己以后人格会扭曲，变成杀人无度的杀人狂。但本系统对于功德值和杀戮值的奖赏是很公平的，每获得一点功德值，就证明你可能拯救了一条无辜的性命。同时本系统也能给予你心理上的一些帮助，比如，带你去见到一些这个世界的未来.....”
系统说完后，一阵闪光，将陈子云的意识带到了一片陌生的场景，他在那个场景里面，看到了一群成年的往生人，都打扮得和正常人类一模一样，让人根本区分不出两者的区别，而这群往生人，聚集在一间别墅里面，而别墅里面，除了这些往生人外，还有一些把绑起来的普通人类，那些普通人类正瑟瑟发抖地看着一群往生人正在分食一个人类小孩。
而狞笑得最残忍，脸最有辨析度的则是一个大个子往生人，那个往生人两米多的个子，脖子上写着002的编号，正是个子最大的那个往生人小孩。其他的往生人，从辨识度来说，好像都是这座别墅的那些“小孩”长大了的样子。
这些往生人，用虐杀式的方法挨个吃掉了所有人类，然后其中一个往生人则把剩余的残骸搬去了别墅的地下室，在地下室里面，一房间的人类尸骨残骸堆得满满的，而其中一个往生人，正饶有兴趣地把那些尸骨残骸拼成一个个“艺术品”，用502胶水给粘了起来，就像有些人吃完螃蟹后喜欢把螃蟹壳拼成一个个艺术品那样。样子季度恐怖和令人不适。
“叮！”系统的声音响起，陈子云的意识回归身体。
“这...”陈子云大口喘着气。看到人类被往生人残忍分食，和做成储量，那些残忍血腥的场面没把他当场吓疯了已经不错了。
“在这个世界，拥有无数个可能和不同的因果要素构成所发展的未来，你所看到的未来，只是这些往生人成长起来的未来罢了。人类对于他们来说，更多的意义只是食物。如同人类对待牛羊一般。作为人类，您并不需要成为救世主，但不杀死这些往生人，总有一天，您，甚至是您所珍视的人，很可能会被这些往生人吃掉，人类和往生人之间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您每杀一个往生人，可能就在未来拯救了几个，甚至是几十个普通人。往生人对于人类来说，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系统劝导道。
“......”陈子云摇了摇头。显然对系统说的话有所质疑，不过对错这种事情，谁又说得清说呢？
“砰砰砰！”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在敲门。
“快开门!我回来了，出大事了！”门外传来了一阵女声。
“嗯？”陈子云顿时紧张了起来，想不到居然还有往生人活着。自己是要干掉这个漏网之鱼呢？还是默默退走呢？
不过都已经杀了这么多只往生人了，如果再动什么仁慈之心放走这条漏网之鱼说起来也太过伪善了，一不做二不休这句话虽然比较极端，但很多时候都是有道理的。
陈子云走上别墅二楼，打算在二楼的窗口处用镇魂弩射杀这最后一个往生人。
“砰砰砰....”
“喂！快开门啊，真的有急事啊！”
陈子云从别墅的窗口向下瞄去，只见一个往生人女孩正在用力地敲门。看样子是真的有什么急事要告诉其他人。
“嗯？”正在这时，陈子云的杀意感知突然触发了，他感觉到两股极其危险的杀意正在向别墅靠近。实际上，杀意感知只不过是一种朦胧的感觉，凭空猜测的第六感罢了，但是，当一个人杀意很浓的时候，确实会散发出不一样的气息。所谓的杀意感知，大概就是将那些气息无限放大。
而别墅外围的大门外，肉山一般体型的屠夫，和矮个子男人正在闲庭信步地走过来。
“我的识海告诉我...别墅...里面有危险。但具体是什么危险，我猜不出。”矮个子男人眉头一皱，虽然包着绷带看不见，但看他眼神里的凝重，就知道是什么表情了。
“估计是这些小孩的数量不少吧，或者说，他们的制造者也在别墅里面？”屠夫问道。
“很可能是这些小孩的制作者，我们先离开，让教里派多一些人来，或者让教主出手。”矮个子男人无奈道。对于未知的危险，他并不是很舍得拿命去搏一搏。收益和风险并不成正比，也许一进去，就会被别墅里的未知打得当场去世也说不定。何况已经抓到了一个样品，带回去当作样本也够了。
“这样吧，我去把门口那个女娃给抓回来，你先带着样本回车上等我，五分钟后如果我没回来，你就直接开走。就这样白来一趟我不是很甘心，你知道的，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些自信的，全身而退绝对没有问题。”屠夫自信道。
“好！一切小心，我先走了。”矮个子男人也不矫情，从屠夫手中接过005，就快步离开了。
“哐噹！”屠夫大脚用力一踹，竟然将别墅外围的铁栏杆大门给踹翻了。什么狗屁电子锁在他面前一点用都没有。
“啊！”001回头看去，愈发惊恐了。那个跟个肉山一样的家伙居然追过来了，他们怎么走得这么快？而且这个肉山皮糙肉厚，爆发力恐怖，就算所有的往生人孩子一块上，也真的不一定能对付得了他。
“小甜心？想跑哪里去？”屠夫狞笑道。猛然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