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想跟他打
天穹之上，金阳渐次西沉，将万佛寺的琉璃瓦映照得如同流淌的熔金。无极明与宫墨尘端坐大殿之中，身后各自浮现着大道异象——左侧星河倒悬，右侧魔渊沉浮。
“咚——“
随着一声道钟鸣响，天择之战场中。这个往日懒散的道门弟子楚易今日一藏蓝新袍，衣袂间流转的阴阳二气竟在身后凝成完整的太极道图。他立于广场中央，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仙剑，锋芒毕露却又道韵天成。
“小楚啊。“无极明的声音仿佛带着天道共鸣，“你想要什么？修炼功法？还是绝世剑术？亦或是......“无极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侧的宫墨尘。宫墨尘黑袍上的暗金纹路突然活物般游动起来：“本座的魔道功法？“
武当掌教玄机子正抚须微笑，手中茶盏里沉浮的茶叶都化作迷你剑影。岂料楚易突然拱手，清越的声音响彻云霄：
“明皇，弟子想与鹤兄切磋。“
“噗——“
玄机子一口灵茶喷出，茶水在半空凝成的剑阵瞬间崩散。全场骤然寂静，仿佛天上的云朵的停滞了一般。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侍立在无极明身后的青衫男子——那个传说中明皇的弟子，却从未在人前出手的鹤天宇。
北欧之森那日的景象，至今仍在楚易的神识海中翻涌不息——不管是秒杀魔熊还是挣脱魔一堪比归一境的紧固，鹤天宇展现的不凡唯有他最清楚，他渴望与鹤天宇一战，想知道自己与明皇的徒弟差距有多大。
“准。“
无极明这个字出口的刹那，整座广场再次布满结界。
鹤天宇也不多言，向无极明点头示意后纵身越向广场。
“鹤兄。“楚易手中桃木剑发出清越剑鸣，剑鞘上浮现的七星纹路逐一亮起，“还望不要手下留情啊。“他说话时，背后道剑虚影缓缓旋转。最惊人的是眉心处浮现的太极印，此刻正将阴阳二气源源不断转化为剑意。
鹤天宇闻言轻笑，收纳戒中取出一柄散发着白光的寒玉剑“楚兄说笑了。”他嗓音温润，周身却开始浮现菩提金身的光晕，“还请楚兄手下留情才对。“
时间法则在这一刻出现了短暂的紊乱。当两人嘴角弧度同时扬起的刹那，整座结界内的灵气突然沸腾。他们足下的青石板无声化为齑粉。悬浮的微粒折射出七彩霞光，将战场映照得如同琉璃梦境。
“铮——“
鹤天宇手中寒玉剑率先出鞘。剑身通透如万年玄冰，出鞘时带起的霜痕竟在空中凝成实质的冰晶锁链。他左手结如来印，身后突然浮现千手佛陀虚影——《如来神掌》的起手式！
楚易瞳孔微缩，桃木剑横于胸前。剑身上朱砂符箓逐一亮起：“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金光咒形成的护体光罩刚刚成型，寒玉剑的锋芒已至。
“叮！“
双剑交击的脆响化作肉眼可见的音波。鹤天宇剑势突变，寒玉剑突然分化出九道冰龙剑气——正是《傲寒天诀》的“九龙问心“。每条冰龙獠牙上都跳动着能冻结灵魂的幽蓝火焰，从不同角度撕咬而来。“五雷正法！“楚易剑指苍天，五道紫色雷霆劈落。雷光在接触冰龙的瞬间化作电网，将寒气阻隔在三尺之外。他趁机变招，桃木剑突然软化生长，竟化作一条青龙木鞭抽向鹤天宇下盘。
鹤天宇足尖轻点，身形如柳絮般飘起。右手寒玉剑画圆，左手却暗运《九转天功》。九重气劲叠加在掌心，突然拍向地面：“如来神掌·佛动山河！“
“轰！“
整座擂台剧烈震颤。掌力穿透数十丈深的地层，从楚易脚下喷涌而出。千钧一发之际，楚易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散“身形化作白雾消散，再现时已在空中。他手中法诀连变，背后浮现出三十六天罡星图：“天罡伏魔阵！“星光如雨坠落，每道都带着镇压邪祟的煌煌天威。鹤天宇不避不闪，寒玉剑突然插入地面：“冰封王座！“以剑为中心，层层冰晶阶梯拔地而起，最终凝结成巨大的冰雪王座。星芒撞击在王座上，炸出漫天冰晶彩虹。
“好手段！“楚易大笑，突然双手合十。桃木剑悬浮身前，剑身浮现出完整的《度人经》金字：“万剑归宗！“剑影分化万千，每道都带着不同的道家真言，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鹤天宇眼中精光暴涨。收起寒玉剑，双手在胸前结出玄奥法印。周身突然浮现九道旋转的光轮——正是《九转天功》！“无极剑诀·万法归一！“所有光轮突然收缩到指尖，化作一点璀璨到极致的光芒点出。
“轰隆隆——！“
光芒与剑雨相撞的瞬间，结界内出现短暂的失声状态。随后爆发出的冲击波将广场全部震碎，要不是结界，估计观战席上修为较低的修士早就耳鼻渗血了。
烟尘中，楚易的道袍已破碎不堪。他喘息着抹去嘴角金血，突然露出坚毅之色。双手飞速结出七十二道法印：“请神！“苍穹突然裂开缝隙，一道紫色雷柱灌顶而下。他的桃木剑在雷光中蜕变成紫电缠绕的仙器，背后更浮现出真武大帝的法相！
鹤天宇见状终于变色。他深吸一口气，纳戒中取出寒玉剑，突然寒玉剑自行碎裂。无数冰晶在《傲寒天诀》催动下重组，化作一柄通体透明的冰晶巨剑。同时运转《如来神掌》终极奥义，千手法相与自身合二为一。
“最后一招。“楚易的声音带着天道回响。
“如你所愿。“鹤天宇的回应冰冷如剑。
“真武荡魔！“
“万佛朝宗！“
紫色雷龙与千手佛掌对轰的刹那，整座结界终于承受不住崩碎开来。无极明微微抬手将余波尽数吸收。当光芒散去时，众人只见：
楚易的单膝跪地，右手撑着桃木剑，鹤天宇同样手撑寒玉剑单膝跪地。
“咳咳...“楚易抹去唇角溢出的淡金色血液，左手在虚空中划出玄奥轨迹。一道青铜古镜突然自他丹田飞出——正是当年在北欧之森震慑群魔的“周天八卦镜“这是他开辟修行之路的引子。镜面阴阳鱼急速旋转，背面铭刻的先天八卦逐一亮起，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古篆字如同活物般游动起来。
镜面突然映照出鹤天宇的身影。诡异的是，镜中的倒影竟然保持着站立的姿态，而现实中的鹤天宇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自己的精气神正被某种力量强行抽离！
鹤天宇剑眉紧蹙，体内《九转天功》疯狂运转。九轮煌煌大日在紫府中爆发出刺目金芒，那股诡异的抽离感才被勉强抵御。“好一个周天八卦镜！“鹤天宇沉声道，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寒玉剑上，寒玉剑瞬间化身焚天烈焰剑。
“无极剑诀·三式——“
鹤天宇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缥缈，手中血玉剑与混沌古剑合二为一。剑锋所指之处，空间如琉璃般层层碎裂。而楚易的八卦镜也在同一时刻迸发出刺目青光，镜面浮现出完整的周天星斗图案。
“道衍周天！“
“万法归墟！“
两道喝声同时响彻云霄。青光与金芒对撞的瞬间。观战席上，无数低阶修士被刺目的光芒灼伤双目，就连几归一境的修士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光芒散去时。
“我...输了。“楚易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自己已无力再战，但反观鹤天宇仿佛仍有一丝战力。两人相视一笑鹤天宇也艰难的说到：“楚兄承让了”
说罢，楚易晕倒过去，无极明闪身上前，手掌印出一个“卍”字，当卍字接触到楚易瞬间，楚易瞬间醒来。全身伤势一消失不见，反而感觉更加有劲了。
至此，这场大战终于落下帷幕。漫天下起细雨，仿佛在冲刷着旧时代，迎接新时代的序幕。此刻谁都清楚场中那两个年青人，终将在这煌煌大世中，刻下属于自己的传奇。鹤天宇伸手接住细雨，望向天空仿佛听到了若有若无的道音回响——是天道在为未来的至尊奏响序曲。